眾人一番客套閑聊下來,日頭已慢慢移過正中,臨近傍晚。
見天邊微紅,阿良起身跟眾人告辭,帶著呂慕蟬就離開了許府。
大家聊得也差不多了,見呂前輩走了,一個個也都告辭離去。
最后,賞心亭內(nèi),就留下許縣令,許良卿,陳一葦三人。
“劉術(shù)長,還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嗎?”就留下三人,許縣令也懶得偽裝了,淡笑著送客。
“并無?!标愐蝗斃蠈嵈鸬健?p> “良卿,那你就帶劉術(shù)長下去歇息吧。”許縣令吩咐道。
“是?!?p> 許府是沒有正式的晚餐的。陳一葦這幾天住在這里,晚上餓了,都是自己喊小翠去膳堂端點吃的。
陳一葦跟著許良卿離開了,留許縣令在賞心亭內(nèi)默默思索。
一路上,陳一葦忍不住問道:“意者是什么境界?”
見陳一葦不打算偽裝了,許良卿便也認(rèn)真跟他解釋道:
“意者是武夫境界的第四品,其實也就相當(dāng)于我們術(shù)士的四品因果師。武夫要想跨入四品意者,就得找尋到自己獨特的意。
而武夫只有在五品融靈的時候,才開始接觸到靈魂。
在那之前,無論是煉精、鍛皮、洗骨,都是靠自身的氣血戰(zhàn)斗。如洪彪的心意山熊拳,就是純粹靠自身氣血催動的。”
“明白了。阿良把自己的意融入到了劍氣里邊,所以才會影響到周圍的環(huán)境,讓環(huán)境變得蕭瑟肅清!”
陳一葦醒悟到。
許良卿頷首,算是認(rèn)同了陳一葦?shù)恼f法。
既然稍微有點攤牌的意思了,陳一葦也就接著問到: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八品陣師?!?p> “八品陣師有什么能力?可以一瞬間從這到錦里客棧嗎?”陳一葦繼續(xù)問到。
許良卿沒有回答。
這時候剛好走到陳一葦住的地方了,許良卿就轉(zhuǎn)身離開。
見許良卿不說,陳一葦也不去想了,回到屋里搗鼓自己的事情。
陳一葦早不住在許良卿的房間了,許良卿當(dāng)然自己睡自己房間??!
......
另一邊,阿良和小師妹走在一起。
呂慕蟬手里還端著一盒從許府順的棗糕,一邊往櫻桃一樣的小嘴里塞,一邊鼓著腮幫子艱難地咀嚼,
嘟噥著:“師兄,你什么時候摸到意者的門檻的?”
“最近。”
“師父......嗝~師父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開心的!”呂慕蟬打了個嗝,忙捂著嘴巴,生怕嘴里的東西掉出來。
聞言,阿良雙目失神片刻,沒有回答。
“師兄,為什么你剛剛要顯露全部的實力呀?咱們不是一直奉行低調(diào)行事么?”呂慕蟬還在和嘴里的食物艱難斗爭。
阿良回過神,揉了揉小師妹的頭,把呂慕蟬頭發(fā)抓亂了。
幾道青絲蓋住了額頭,讓她感覺有點癢。亂晃著小腦袋,就不讓師兄揉。
“那里的人,大半部分都在偽裝?!卑⒘嘉⑿χ卮鸬?,也沒堅持要揉小師妹。
“嗯?偽裝?我沒覺得啊?!眳文较s欸了一聲,歪著小腦袋,不相信。
“你能發(fā)覺才怪了!”阿良哈哈笑道。
“嗯?”呂慕蟬暫時和食物休戰(zhàn),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透露出犀利。
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錢袋,發(fā)出銀子的碰撞聲。
小師妹,
好煩!
阿良在心中憋屈的吼道。
......
洪彪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家中,已經(jīng)是傍晚了。
他的家是在龍虎縣縣城附近的村鎮(zhèn)里邊,這座村鎮(zhèn)緊靠著一座大山,洪彪是附近知名的獵戶。
夜幕即將降臨,洪彪一個人呆坐在房間內(nèi)。
一個自視甚高,卻又內(nèi)心細(xì)膩的人,在被他人踐踏自尊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洪彪的房間偏深處,平時太陽只要一偏西,就照不到什么陽光。
此時傍晚,洪彪的房間像平時一般,一片漆黑,漆黑的光線剛好能看清桌椅的輪廓。
空氣中游蕩著顆粒狀的灰塵,盯著這些灰塵看久了,腦袋里會響起老電視機花屏后,滋滋的聲音。
“砰!砰!”
兩聲巨大的敲門聲,驚醒了洪彪。
刺啦!
木門被打開,發(fā)出刺耳的聲響,讓人異常煩躁。
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打開了門,小心翼翼地說到:
“父親,該吃晚飯了。”
父親今天一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盡管他平時對自己十分溫和,但小男孩今天跟他說話也是大氣不敢出。
房間一片漆黑,看不見床上有沒有人。
“吱吱?!?p> 可能是老鼠發(fā)出的聲音。沒有人回答小男孩。
小男孩有點嚇到了,不小心又碰到木門,又發(fā)出刺啦刺啦的怪異刺耳的聲響。
突然!
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小男孩身后,一雙粗大的布滿老繭的雙手,緊緊掐住小男孩的脖子,把他幼小的身體直接拎了起來!
小男孩瘋狂的掙扎,他感覺自己要被掐死了!
掐著脖子的手不見松,小男孩費力地轉(zhuǎn)過腦袋,想要看看是誰。
然而看見黑影的面孔后,小男孩卻全身力氣一松,放棄了掙扎!
不一會兒,就失去了氣息。
黑影把手上的人隨便丟在地上,踉蹌地往屋外走,邊走邊發(fā)出吱吱的嘶吼。仿佛一頭失魂落魄的野獸。
......
竹有才是一個剛滿十七歲的少年,紅臉孔登峰是他的舅舅。
竹有才的母親在懷他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父親一個人把他帶大。
所以竹有才從小就十分的早熟,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喜歡他,因為這孩子嘴甜,平時見面就是姑,姨的喊著。而且還挺會夸人,以后肯定特別討女人歡心。
但孔登峰不喜歡自己的這個侄子,更不喜歡自己的妹夫!
一個原因是自己的妹子,因為他們倆而死。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覺得這對父子怪異得很。
大人不像個大人,小孩不像個小孩!
竹有才像個大人一樣,會阿諛,能全心全意奉承別人。沒有小孩子的自尊心。
他父親就像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一樣,一天讓竹有才出來掙錢,自己花天酒地!
孔家也只是個農(nóng)民家庭,不然孔登峰也不會因為沒錢,煉精的時候搞得自己面目消瘦,現(xiàn)在還不見改變。鍛皮的時候又落下雙手通紅掉皮的后遺癥。
所以孔登峰看不起竹有才的父親。
雖然不喜歡竹有才一副大人的樣子,沒有小孩的童真氣,但孔登峰平時有什么賺錢的門路,也會順便喊啥他。
就像這次官府招聘沸血武夫,孔登峰就拉著自己的侄子竹有才一起。
二人這次從許府出來,都十分開心,路上也偶爾擺擺閑話。
雖然竹有才因為剛剛孔登峰搶在自己前面應(yīng)話,記了他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