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做你的女朋友?!”
“對啊!對啊!”
“就你?想多了吧?也不照照鏡子!讓開!”
“別走?。∧闱撇簧衔?,我可瞧得上你!瞅瞅!細皮嫩肉,美艷動人,水靈水靈的,聞著都香!真是饞死個人!我呀,恨不得一口把你吞進肚子里!”
“天哪?流氓!你!你!你這是一個大學生說的話嗎?”
“大學生怎么了?大學生也有七情六欲!”
“你!你強詞奪理!混蛋!看在咱們同學一場,給彼此留點臉面!如果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報警了!”
“別呀!我是真心的!你要怎樣才肯做我的女朋友?有什么條件?盡管提!”
“滾??!”
“我不滾!就一直跟著你!”
“你!你無賴!好!好!要我做你的女朋友是吧?除非你從這‘山海大橋’上跳下去!”
“什么?從這里跳下去?橋面離著水面有50多米呢!不死也得殘廢呀!”
“怎么?你不敢跳?不敢就算了!以后別再糾纏我!”
“這,這?我,我……”
湯天遲疑了,目光有一些躲閃。
面前的美艷女子冷哼一聲,繞過他繼續(xù)往前走。
“好!我跳!”
他猛轉身,咬牙切齒地沖向不遠處的白色護欄,手腳并用翻過欄桿,將兩眼一閉,然后飛躍而下。
“嘭!”
一聲悶響回蕩起來。
七八秒鐘后,湯天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腦袋暈沉沉的,視線模糊,聚不起焦點。
他仰躺著,渾身像是散了架,卻沒有多少疼痛感,只是十分的酸軟無力。
“這是要死了嗎?或者說我已經(jīng)死了?”
湯天喃喃自語,突然又覺得不對勁,因為背部傳來堅硬的質感。
他伸手一摸:“咦?沒水?我沒在水里?”
驚疑不定中,視線漸漸聚焦,景象清晰起來:一盞明晃晃的節(jié)能燈,在天花板上散發(fā)著柔和的白光,投進了他的眼簾。
湯天猛地坐起身,環(huán)顧一圈,大聲驚叫:“寢室?我竟然在寢室里?”
“水呢?山海大橋呢?”
他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目光呆滯地望著斜上方的鐵架子床。
這張鐵架子床的上鋪,正是湯天的床位。下鋪的位置,是一張書桌,上面擺放著一臺電腦。
愣了十幾秒鐘后,湯天的腦子里才清明起來。
“喔,剛才只是在做夢!睡夢中,我從上鋪跳了下來……”
湯天長長出了一口大氣,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后背上有冷汗浸出來。
“還好!還好!只是做夢,并沒有真正跳橋!我沒死!”
然而,夢中的場景是那么的清晰,就像真實發(fā)生過的一樣,令他后怕不已。
想著想著,湯天的臉變得通紅,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夢里的那個美艷女子。
要是換做平時的清醒狀態(tài),打死他都不敢對她說出那樣的話。
那女子,跟湯天一個學校的,校花級的大美女。
只不過,他認識她,她卻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和她不是同一個院系的,倆人素昧平生,沒有任何交集。
沒想到,在夢里他卻攔住人家,說出了那些死皮賴臉的話語。
“為什么夢中發(fā)生的事情,都這么荒唐可笑?”
湯天自嘲一句,從地板上爬起來,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左腳有些跛,應該是剛才從上鋪跳下來時,扭到了腳踝。不過沒有大礙,只是輕傷。
“老二、老三、老四他們呢?”
其他三張床位空著,三個室友都沒在寢室,房門卻是開著的。
“門也不關?不怕賊偷么?”
湯天嘀咕著,轉身從書桌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都已經(jīng)中午12:04分了?喔,今天是周六,這仨癟犢子,準是又出去浪了!”
“呃?屋子里酒味兒好大!”
他打了個嗝,翕動著鼻翼,將目光定格在了窗邊的一張小圓桌上:那上面亂糟糟的,一大堆已經(jīng)開袋的零食,中間放著兩個白酒瓶子。
其中一瓶已經(jīng)喝光了,橫著放倒在桌子上。另一瓶還剩下五分之一的酒。
湯天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請客,吃完飯回到寢室,大家覺得沒盡興,又到超市買了兩瓶酒接著喝,結果自己喝醉了,都喝斷片了。
湯天這人,豪爽大方,家里每個月給的生活費,大半都被他用來請客吃飯了。
他喜歡熱鬧,愛喝酒,但酒量不行。
昨晚吃飯的時候,他只喝了三瓶啤酒,那時候還沒醉?;氐綄嬍矣趾攘瞬坏饺齼砂拙?,就醉得人事不省了。
“怪不得頭暈腦脹的,原來是酒勁兒還沒過!”
“唉!以后打死也不喝了,太難受!”
“這仨龜孫!看老子醉了也不照顧一下,丟下我就跑出去玩了!”
湯天有些忿忿不平,一瘸一拐地走進衛(wèi)生間,準備洗漱一下。
一進去他就郁悶了:“我靠!洗手池已經(jīng)堵了三天,打電話通報了四次,物業(yè)部還沒派人來修?。俊?p> 他更加氣惱,罵罵咧咧地拿起個臉盆,準備去本樓層的公共衛(wèi)生間。
在樓道上走了十幾步,湯天突然停住,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靜!太安靜了!
除了他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樓里沒有一點其他聲音,像是行走在真空里一般。
平時,這公寓樓里總是鬧哄哄的,不可能這么安靜,安靜得有點不真實。
他的皮膚猛地收緊,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嘿!真是莫名其妙!大白天的,我在怕什么?自己嚇自己!”
湯天的膽子還算比較大,很快穩(wěn)下心神,轉頭朝樓道左右兩邊的寢室看去,發(fā)現(xiàn)房門大開,里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咳瞬辉??也沒關門?”
“不對呀!平時周末,大家不都關著門打游戲的嗎?”
湯天搖了搖頭,繼續(xù)往前走,順道查看其它寢室。
一開始,他以為只是個別現(xiàn)象,結果越看越心驚:“天哪!怎么會這樣?”
他發(fā)現(xiàn)本樓層的所有寢室,全部沒關門,而且里邊都空無一人。
“太反常啦!房門全是開著的!人呢?人都死哪兒去了?”
“難道學校里搞什么活動?所有人都出去了?”
“不可能!如果有活動,昨天晚上我就該知道了!”
湯天顧不得洗漱了,將臉盆一扔,急匆匆跑到其他樓層查看。
當他把整棟學生公寓的11個樓層,上上下下每個房間全部看完,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
“見鬼了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心里慌慌的,但并不死心。剛才走的是步行樓梯,他又再次坐電梯去逐層查看,結果卻依然如此。
“喂!喂!喂!”他攏住嘴大聲呼喊。
整棟大樓里,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里回響。
“小偷來啦!小偷來啦!”“起火啦!起火啦!”
然并卵!沒有人回應!
“有人嗎?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