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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入心,此生唯君

第五十一章:擄綁

一眼入心,此生唯君 赫言諾語 2434 2021-02-21 12:00:00

  悠悠轉(zhuǎn)醒時,首先映入安思郁眼簾的是一座土泥混草、殘破舊陋的屋頂。試著動了動身體,似是恢復(fù)了肢體的直覺,但雙手雙腿卻被繩索縛綁住,無法自由移動。視線漸漸清晰時,面前多出一對漾著森冷笑意的雙眼!

  平心而論,那對眼睛也不能算說不好看,只是似乎被風(fēng)霜雨箭浸染過一般,竟多了幾絲與年齡極不相稱的魚尾紋,看上去更加寒意濃烈,親和不足,與言子期還差了太遠(yuǎn)。那面龐,若無右眉梢尾那道駭人的傷痕,大概也算是英俊的,只是膚色微黑,唇邊一抹似笑不笑的勾起,帶了幾分不太自然的邪氣。

  “醒了啊!”那人輕笑,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也剛剛轉(zhuǎn)醒的長公主,道:“大公主,得罪了?!?p>  見此人喚的是“大公主”而不是“長公主”,長公主微微詫異,但隨即很快恢復(fù)沉靜,冷聲道:“你既知我是誰,又怎么敢做這樣的舉動?”

  那人滿不在乎的一笑,長公主又道:“你可知,綁架拘禁本宮,是滅九族的罪過!”

  那男人聞言卻哈哈大笑,道:“滅我的九族?那要讓你失望了!我早就沒有九族了!”

  長公主聽他此言,不由一驚,見他神情有異,隨即在記憶中翻檢思索:從他父皇登上皇位直到駕崩,所犯滅九族大罪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數(shù)的出來,且這樣的事多存在于她父皇登基前期。但看面前之人年歲尚輕,與安思郁似乎歲數(shù)相當(dāng),算來那些犯事之人就算有僅存的后人,歲數(shù)貌似也對不上。思畢,長公主蹙眉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鼻中一哼,滿不在乎道:“無論我是誰,今天都將是你的死期?!?p>  長公主輕蔑一笑,回道:“就憑你?你可知本宮此番出巡是誰護持?你認(rèn)為就你這樣一個地方,能藏住我們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那人卻更是放聲大笑,邊笑邊道:“是誰?不就是言子期嗎?你以為就算他在這里,就能護得住你們?”頓了一頓,他又勾起嘴角,道:“讓言子期看著他心愛之人死在他的面前,這是一種什么感受?等他回去了,必將領(lǐng)個護持不力的罪名。一舉多得,當(dāng)真是一舉多得!”

  一旁的安思郁,聽他如此說,一張臉頓時煞白無色,口中喃喃道:“心愛之人?”

  轉(zhuǎn)醒后聽他對長公主講的那些話,安思郁是好奇多過于害怕的。這個男人,安思郁從前從未見過,且觀他神情,亦不像是認(rèn)得她的人,但他說言子期心愛之人……那么“心愛之人”,必然指的不是她安思郁,那定就是長公主玄諾琪了!

  之前,安思郁所有的猜測、疑慮,通通都變成了事實!言子期心中所屬之人,的的確確就是瑾甯長公主玄諾琪!

  那人見安思郁面色有異,雖不解其意,但還是轉(zhuǎn)向她,在她面前蹲下道:“我不認(rèn)識你,但既然今天是你跟著大公主,那么算你倒霉,待會兒陪她一起上路就是了。”他指一指長公主,又道:“這筆賬,你要算就算到她頭上,或者言子期頭上吧?!?p>  長公主蹙眉道:“你不知道她是誰?”

  那人奇道:“我為什么要知道她是誰?”

  聞言,長公主一陣無語,大約此人是將安思郁當(dāng)做是自己的仆從了。她望向安思郁,見她神色黯然低落,與方才大大不同,頓然心知為何,面露不忍,不禁對安思郁道:“郁醫(yī)師,你不要聽他亂說?!?p>  那人又奇道:“誒,我怎么會亂說?大公主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當(dāng)年你拒婚言子期,非要嫁給那個姓衡的小子,言子期在軍營中醉酒三天三夜,險些誤事,被莊靜郡主施以家法打的皮開肉綻,此事可是人盡皆知啊!”

  猶如一道天雷炸過!安思郁頓時呆住。

  原來,言子期與長公主是曾有婚約的……至少他向長公主相求過,而上次在阿令房中,阿令阻在唇邊的后半句話,竟是他因拒婚一事在軍營中酩酊大醉三日,才被她婆婆施以家法懲治!

  在她的印象中,言子期向來都是一個沉穩(wěn)、內(nèi)斂、不茍言笑、謹(jǐn)慎妥帖的男子,這樣的男子,竟就會為鐘情一人,鬧得天下皆知!他到底是有多喜歡對方,才會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四下一片沉寂,安思郁只覺心口悶悶的難受,突然,長公主輕笑了一聲,隨即道:“你是燕都人?還曾是言家軍中人?”

  那人又奇道:“你怎知道?”

  長公主冷笑道:“當(dāng)年那件事也并非人盡皆知,連說辭也不盡相同,醉了三天?這么夸張的說法,說不是從言家軍中傳出,我還真不相信!”

  那人立刻嗤笑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大公主!我認(rèn)識言子期多少年?這個說法才是唯一正確的!”

  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安思郁心中雖酸楚難忍,腦中卻稍稍清醒了幾分。逼迫自己從失落的情緒中抽出,回歸冷靜,她迅速理清了當(dāng)下的局面!

  長公主三言兩句便套出了此人家曾在燕都、本人曾為言軍,結(jié)識言子期多年等信息,說明此人并非心思十分縝密、謹(jǐn)慎多疑之人,對付這樣的人不是沒有辦法。但目前,言子期還未尋來,長公主在他手中隨時可能生出危險,若長公主出了差池,那么言子期以及言家都將萬劫不復(fù)!安思郁心知,此時不是計較兒女情長之際,她必須要在言子期到來之前做些什么,即使不能救出長公主,也要最大限度的保證她的安全!

  何況,長公主,還是他心慕之人!

  下定決心,安思郁決定賭一把!她對那男子笑道:“這位公子……”

  那男子轉(zhuǎn)過來,疑道:“你叫我?”

  安思郁長長呼出一口氣,道:“自然。我猜,你不會真的殺掉長公主的,對不對?”

  玄諾琪呼吸一凜,不知她要做什么。男子反笑道:“我不殺她,我綁她干什么?”

  安思郁繼續(xù)保持微笑道:“你說了半天廢話,都沒有動手,要殺在觀音廟就殺了,干嘛還綁到這里那么費勁?”

  男子一怔,隨即樂道:“我不是說了,我要等言子期來,看著她死嗎?”

  安思郁道:“你當(dāng)言將軍傻得,會只身一人獨自前來?只怕御林軍把這里圍的密不透風(fēng),就算你武功再強,你當(dāng)真認(rèn)為你能從幾千人眼皮底下殺死長公主?”

  男子哼笑道:“你以為我怕御林軍那群酒囊飯袋?”

  安思郁緊接著道:“你若是真的不怕,剛才在觀音廟干嘛不動手?反正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不是嗎?”

  仿佛被戳中不愿被言說之事,男子面色瞬時惱怒,一把抽出腰間匕首抵在安思郁頸間!大聲道:“你說啥?誰怕了?和言子期單挑他都不是我的對手!”

  見此人亮出兇器,長公主瞬間花容失色,脫口而出道:“你不要傷害她!”

  安思郁見匕首抵喉,一顆心仿佛也抵在匕間之處,但仍作鎮(zhèn)定之色,繼續(xù)道:“所以說,你既是把長公主綁到這里,大概只是想引言將軍前來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大概也做了安排,確定言將軍會獨自前來營救我們,達(dá)到你的目的,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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