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翦趴在案上,想了想,嘆氣,她跟他說不出口,悶悶地:“沒事,女孩子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你回去吧,我想睡了?!?p> 樊司行湊近些,語氣更加溫柔,極力忍著迫切:“小姐,你還沒到那個的日子,所以有什么不開心就跟我說吧。”
她從交疊的胳膊里抬起一雙又羞又驚的眼:“你記我那個的日子做什么?!”
他白皙秀氣的臉染上緋紅,耳根發(fā)燙,他只是想在她來了葵水后第一時間給她遞上紅糖水而已。
“你不許學(xué)壞聽見沒,你不要像他們似的……整天一肚子壞水,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啊……”
她別過頭,哈啾地打了個噴嚏,好像方才關(guān)門時吹了風(fēng)。
“嗯?!彼怨渣c頭,起身給她披上件外衫,倒熱水給她。
封云翦越來越委屈,盈了滿眶淚,縮脖子倒在案上絮語不斷:“我真想不明白,為什么老是拿那么多計謀對付我……”
他為了讓她所有的努力化作青煙,就不惜利用齊妍讓她被迫留在宮里,最后又殺齊妍滅口。怪不得她覺得很多地方奇怪,現(xiàn)在全說得通了。
真是沈勖早期的風(fēng)格,這已經(jīng)算是很溫柔了。
樊司行恨自己聽不明白她說什么,在一旁干著急:“小姐,你想哭就哭吧……我借你肩膀。”
“不,我不哭,我哭了就向他低頭了!”封云翦坐直身子,仰頭將眼淚生生退去,擰眉怒氣沖沖:“我非跟他斗到底不可!我還不信了,我這輩子絕不會再那么憋屈!”
可如果不是沈靖點她,她恐怕永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非常想自己哭一下發(fā)泄發(fā)泄,樊司行在這她不好意思,靈機一動:“對了,你的武功不能落下,我先讓黎雪教你,過兩天我想想辦法給你找?guī)煾??!?p> 她推他回房溫書:“睡覺前再看一會書,溫故而知新,早晚給姐姐考個文武雙狀元回來,把樊家全踩在腳下,聽見沒?!?p> 樊司行一臉茫然地被清出去,他站在她門口許久,心中頓生頹喪,她不愿和他說心里的煩惱,可也是,就算說了,他又能為她做什么?
他連衣食都要靠她,他又怎么來為她分憂?
他渺小如蟻,無權(quán)無勢,活如飄零浮槎,靠在她的岸頭避去風(fēng)雨,寄生在她溫柔的笑里。他又能為她做什么?
他恨死了這樣沒用和弱小的自己,他拼命地讀書練武,可卻不能替她撫平眉梢。
你將來會特別特別厲害的。
她曾說。
他苦笑,看著自己月下的影子被拉長,怔然失神。
他好想保護她。
在隨后的三年里,這個念頭每日都更多一點,至她及笄,他時已十四,個頭高了許多,超過了她,她也越發(fā)亭亭玉立,眼波瀲滟,嬌美動人。
這三年對于封云翦來說并不容易,在她費勁千辛萬苦的推波助瀾之下,沈勖被調(diào)去北漠平定邊疆,沈勖與她對峙,她軟語說他回來時恰好成婚,她會在王府內(nèi)等他凱旋,沈勖耳根子難得一軟便如了她的心意。
江暖升煙,裊裊間山水朦朧,日月斗轉(zhuǎn),入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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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鶴十八
雖然我是狗勾且渣,還是好想要評論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