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幕僚柳東
看見那條手絹的時候,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自己丟的手絹,終究還是被找到了。
只是,這手絹是否真是落在衛(wèi)豐衣物里,金荷真是無從得知了。
若說真是在衛(wèi)豐衣物里,那為何查了那么多天,直到抓了自己,這手絹才露面呢?真正的答案,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只能說明,有人想讓自己死!
而且,不止一個人。
金荷轉(zhuǎn)過頭,看向祁嫣的方向,凄然一笑。
人證物證俱在,金荷被判處極刑,斬立決。
時間定在明日午時。
看著金荷被帶下了公堂,有人歡喜有人憂。
錦繡宮的常媚,臉上掛著笑容。
德公公滿意的點頭,這事塵埃落地,回去也好和燕帝交差。
另一邊,衛(wèi)霄,睿王,以及楚嵐等人卻一點也笑不起來。
衛(wèi)豐的仇,的確報了。
可金荷身上的秘密,也將隨著明日問斬一起消失。
楚嵐是欲哭無淚,眼下衛(wèi)德妃處在最難的時期,身邊少了金荷,馨藝宮的日子將會雪上加霜。而且,舒賢妃在這一件事上還摻了一腳。
后宮的渾水,只會深不可測!
祁嫣同葉辰走出公堂,并肩而行,心生感慨,“金荷的一生也算活得精彩,這樣一個人物,最后卻以這樣的方式終結(jié)生命,令人唏噓?!?p> “金荷潛入我大燕十年之久,是衛(wèi)德妃最倚重的女官。若非深情誤事,她不殺衛(wèi)豐的話,就不會敗露行跡。東窗事發(fā),自然逃不過死。”
葉辰注視了祁嫣片刻,這才收回目光。
一出衙門,便遇到了睿王和衛(wèi)霄。
二人的臉色很是不好,如今衛(wèi)豐得以昭雪冤屈,他們反而高興不起來,可見是因為沒能得到金荷身上的秘密。
睿王主動開口,邀請祁嫣和葉辰去府上做客,以表祁嫣此前出謀劃策的恩情。
祁嫣笑容燦爛,問了一句,“聽聞白鶴死在了睿王府,這下毒者,不知睿王可找到了嗎?”
“這……”
睿王怔在當場,臉色變得越發(fā)難看。
祁嫣走到睿王身邊,淡淡說了一聲,“能在睿王府自由行動,毒殺人后,又不會被懷疑的,會是誰呢?”
說罷,祁嫣看向葉辰,“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府了,祖父還等著我們呢?!?p> “好?!?p> 葉辰無視睿王,任由祁嫣牽著自己的手,離開了刑部。
……
睿王府。
睿王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祁嫣的問話,讓他困惑多時的疑問,瞬間解開!
一個時辰后,睿王一臉怒意的坐在正中央,看向面前跪著的閔蘭和紀寧君。
“說!”
“誰給你的毒藥!”
“是不是紀寧君!”
紀寧君臉色難看,唇齒寒亡的滋味不好受。但他還是要替自己辯論以示清白,“王爺,小的與睿王妃此前素未謀面。而且睿王妃被王爺禁足王府,小的忠心于王爺,深知白鶴對王爺還有價值,怎會將毒藥贈予睿王妃,讓她去毒殺白鶴!請王爺明查!”
葉恒冷著臉,沒有再看紀寧君。
就算是紀寧君沒有把毒藥給閔蘭,那他也是嚴重失職!
沒有把白鶴看好,還讓人鉆了空子,直接讓白鶴被毒死了!
將從閔蘭房間內(nèi)翻出來的幾包毒藥扔在地上,葉恒指著閔蘭質(zhì)問到:“閔蘭,你藏了這么多毒藥,是要干什么?”
“未經(jīng)本王準允,你竟敢毒殺白鶴。這么多毒藥,你是不是也想連我毒死?”
葉恒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壞了自己好事的人,竟然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閔蘭。
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子,心腸竟然如此歹毒。
“冤枉??!王爺你一直忙于公事,我一個人在府內(nèi)每日每夜擔驚受怕,于是便求人討要了這幾包毒藥,以備不時之需?!?p> 閔蘭梨花帶雨,委屈哭訴。
葉恒氣的幾次想伸手掌摑閔蘭,礙于人多,還是忍住了。冷臉質(zhì)問:“你從誰手里得到的毒藥,難道你違抗本王之命,偷偷出府了?”
“不,我沒有?!?p> 閔蘭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模樣。
她這個樣子,跪在一旁的紀寧君都恨得直握拳頭。
對他而言,今天的事,真是無妄之災(zāi)!
“回稟睿王,這毒藥是前些日子,經(jīng)草民之手,贈予的王妃?!?p> 院外,走出一人。
此人身型修長,一雙小眼睛,兩頰消瘦,下巴尖尖,此人是葉恒的幕僚之一,柳東。
“是你?”
葉恒看著面前的人,神情微愕。
他對柳東的印象很深,此人善于算計,精通商賈。
睿王府自修建以后,以葉恒的俸祿和家底,想支撐偌大一個睿王府的開銷,又要養(yǎng)一群人,談何容易。
加上近些日子,一直在全力徹查衛(wèi)豐一案,花銷更是如流水一般。
若不是柳東善于經(jīng)商,經(jīng)商的利潤彌補了睿王府大部分的支出。
恐怕此刻,葉恒想的就不是訓斥閔蘭和下人,而是考慮下一頓飯該吃什么了。
“正是草民。王爺,前些日子草民進了一批上好的布匹和綢緞,成色上等,便帶了些給王妃過目,正巧王妃說起最近京城不太平,睿王早出晚歸,她一個弱女子沒有什么可防身的本領(lǐng),睡不踏實。想要一些便于藏匿,且可防身的物件?!?p> “草民一心為睿王分憂,王妃的事就是小人的事,于是上次出城采購,特意從外地帶回來幾包毒藥,交于王妃,才有了今日的誤會?!?p> 柳東一番解釋,葉恒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些。
幸好王府并沒有想要他性命的人,若不然他哪還能安睡至天明?
“可就算如此,閔蘭你毒殺白鶴又是居心何在?”
“那是本王的犯人,你敢擅自動他?”
一想起白鶴就這么死了,金荷今日又被斬首。
葉恒就感覺太陽穴一陣生疼,本來掌握巴陵國暗探機密,自己就有足夠的把握敢在燕帝面前,攜同朝臣彈劾太子,只要能在這件事上大顯身手,立下奇功,彈劾必定成功。
可現(xiàn)在,送到嘴邊的肉就這么飛了,葉恒怎能不氣?
閔蘭淚如雨下,“我擔心睿王您的安危,我能有什么錯?你我夫妻一場,睿王殿下難道要為一個異國暗探,不顧我們夫妻情面嗎?”
“那天晚上,聽聞睿王想放白鶴回巴陵國。我擔心睿王遭到報復(fù),于是前去想和白鶴說一番好話,讓白鶴離開后,記住睿王恩情,莫要再想著東山再起后算計睿王。”
“誰會想到,那白鶴在睿王面前的樣子都是裝的,當天看到只有我一個弱女子,便兇相畢露,我慌張之下,才用隨身帶的毒藥殺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