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混戰(zhàn)中,你為顏面我為情
渺然閣田毅阻攔踏雪閣諸人以及金爵的離去,說道:“丁閣主雖死,但丁雪瑤與金爵乃是人妖混血,又做下此等錯事,還請兩位跟我回渺然閣受審?!?p> 金爵相依多年的父親身死,剛剛認回的母親自盡,再加上與丁雪瑤之事,本已悲痛欲絕,此時見那手執(zhí)金線之人又跳出來阻攔,饒是他性格溫和友善,也不由得怒從心起。
他問道:“帶我們回去受審?審什么?我金爵就算是妖族,也從未做過任何害人之事。雪瑤她更是自小除惡妖、行善事,如今一朝失勢,便要受你們此等侮辱嗎?”
這田毅倒也著實是個人物,不管他人何種態(tài)度,他永遠是一副冷冷冰冰、公事公辦的模樣。
他答道:“你們因何受審還需質疑嗎?上修界四宗門如今被攪鬧得翻天覆地,丑聞令人恥笑,這還不夠嗎?這一切,皆是因你們而起,你們需要受到懲罰,毋庸置疑?!?p> 不待金爵說話,卻聽一少女跺腳說道:“說來說去,你們不過是為了顏面!人妖相戀怎么了?礙著你渺然閣什么事了?”正是離若宮汪大小姐汪熙然,她好不容易掙脫離若宮眾弟子束縛,跳出來說了句心里話。
田毅瞥她一眼,問:“這可是離若宮的意思?若是如此,我定如實稟告經(jīng)閣主?!?p> 離若宮弟子連忙拱手說道:“非也非也,是大小姐妄言了。”
田毅也不多追究,轉回身去。那邊汪熙然也已經(jīng)被離若宮眾人重新控制起來。
誰知此時卻見葉清輕咳一聲,上前一步,說:“不知將他二人帶回渺然閣后如何發(fā)落?別的不說,這金爵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他們并未作惡……”
田毅略皺眉,葉清不同于汪熙然,他可是青羽山實際的話事人,又與經(jīng)無落交好。他想了想,還是回答道:“如何處置自是經(jīng)閣主說了算,我等也只是按律行事。不過,天罰臺肯定是要上的。天罰臺一向公正嚴明,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若他們果真罪不至死,渺然閣也自然不會妄加處置。葉掌門若有疑惑之處,自可去找閣主言說?!?p> 他這一番言辭,倒是令葉清也無可置喙。
不過,眾人心中卻都十分清楚,這天罰臺可不是那么好上去的。渺然閣,天罰臺,專司審判墮落修士和大妖之處,這在上修界是公認的。不管是犯錯的修士還是作惡的大妖,一旦入得天罰臺,重的被剝離靈脈、生挖靈核而死,就算是輕的,也會被折磨半條命去。
作為從小游歷世間的金爵來說,更是明曉。他想了想,還是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既是如此,我想做個交易,可否?”
他見對方并未反對,便接著說道:“月余之前,我曾路過火熾懸崖地界,在那里無意間聽到一則消息。那人說,這世間有五道魔息,會齊聚于一天命之人那里,最后魔主復活,魔族返世……”
他如此一說,眾人皆嘩然。魔息確實已經(jīng)顯露于世,這傳言便有了可信之處。那么,魔主復生?魔族返世?這豈不是世間大亂!
田毅連忙問道:“在何處?誰人所傳?”
金爵則說:“這就是我要與你們所做的交易。你們放雪瑤離開,我自會把所有信息詳盡告知……”
誰知,就在此時有一人自殿外緩步走來,說道:“修真界何時落魄到要跟一個妖物討價還價?還不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帶回渺然閣受審!”正是接到消息趕來的經(jīng)無落。
這經(jīng)無落擁有神族血脈,修為高深,又向來極其厭惡妖族,他一來,眾人皆知再也無回環(huán)余地了。
金爵此時慘然一笑,說道:“既是如此,我也只能勉力一拼了!”
他此話一出,湖中妖族竟是十分整齊的沖了上去,并不畏死。那金爵金紅衣擺鼓動,湖水沸騰翻卷,徑直朝著經(jīng)無落襲擊而去!
經(jīng)無落卻仍然面無表情,他寬大的衣袍在波浪中并不舞動,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伸出五根手指輕輕一揮,只見那指尖金線傾瀉而出,朝著金爵而去。他這金線,可比渺然閣眾人手中的西貝貨強上許多,哪怕金爵大妖的水幕屏障都完全無法阻擋。
只在兩人出招的一瞬間,便已分出勝負!
金爵無奈,急急退后,卻還是被金線傷了肩頸。他鮮紅的血混入湖水中,變成淺淺顏色,隨著濃郁的水靈之氣涌到了丁雪瑤面前。
丁雪瑤無神的雙眸竟是突然眨了眨!
只見她身側水靈之氣瘋狂涌動,像是爭先恐后的涌入她身體之中。丁雪瑤深深呼吸,看向眾人。
她的長相十分高潔美麗,性子卻冷到極致,此時,她面色蒼白,面容凄凄,是往日難得一見的脆弱感覺。隨即,她不自禁的哽了一聲,卻又硬生生的將余音咽進喉中,開口說道:“我只想要個完整的家,卻從來沒有!想要真心待我知我懂我的良人,卻天不從人愿!世道不公!你們還如此欺人太甚!”
余下的話,丁雪瑤沒再說出口,她用周身涌動的水靈之力表明了態(tài)度。
從沒有人見過,向來溫和的水靈之力也能如此暴虐,它們隨著那雙冰晶雙鐲不斷的回旋涌動,竟是形成猶如實質的冰晶!那森森的冰晶之色,就像是寒徹心底的冷意,裹挾著憤怒沖向了經(jīng)無落。
在場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此時的丁雪瑤,竟然已經(jīng)突破八階,成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九階修士!
只是,再怎么驚訝,九階修士與十階修士之間也擁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經(jīng)無落并不將她放在眼中。他像之前對待金爵一樣,漫不經(jīng)心的伸出五指,凝聚出金色絲線,朝著丁雪瑤刺了過去。
不過這次,他卻并沒有能夠刺中丁雪瑤。因為有一人竟是穩(wěn)穩(wěn)地擋住了那五根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