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洱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她慌亂地看向四周,大喊一聲:“云天!”
云天從暗處出現(xiàn),跪在地上:“主子,何事?”
今日使臣接待宴會,寧洱早就回復(fù)記憶,她之所以去那宴會,就是想告訴宮陌離,宮陌塵所作一切都是寧雪宮在控制。
可是那宮陌塵去的太早了,她還沒來得及把偽造的書信送出去,那宮陌塵便來了。
“云天,去幫阿陌,他一個人不行……讓暗衛(wèi)全部出動,護(hù)著他,一定要護(hù)著他!”寧洱冷聲命令著,雙眼紅潤。
云天不為所動,低聲喚了一聲:“主子!”
寧洱嘴角一笑,小小的手拂過他的臉:“去幫他,云天……我知道他們要帶我走,所以你要護(hù)著阿陌,這是我對你的命令?!?p> 而寧洱,沉沉吸了一口氣,從云天的眼角摸出來一把匕首:“我不會讓他們帶我走,我不想走……”
云天哽咽一聲:“可是主子,那你呢?”
“不用管我,從此以后你不必跟著我了,你以后就認(rèn)宮陌離為主,死也要護(hù)著他,懂嗎?”
這一句話說的云淡風(fēng)輕卻帶著無限沉重,云天跪在地上,響亮地磕頭:“屬下生要護(hù)著主子,死也要護(hù)著主子,主子在哪里,屬下就在哪里?!?p> 寧洱冷眼看著地上不??念^的人,不為所動:“云天這是命令,你不聽我的話了嗎?我能回復(fù)記憶的時間不多,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怎么做才對?!?p> 該怎么做?云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保護(hù)寧洱??!
不光云天如此,就連宮陌離也是如此,他對她說:“主子,一直跑,別回頭,朕跪找到你的?!?p> 可是寧洱就算再怎么裝傻,她還是知道,這怎么可能是一場游戲?帝王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宮陌離敵不過寧雪宮的人。
所以,她不能放著她阿陌去死。
云天半天才直跪起身,不顧額頭上的鮮血,沉聲道:“屬下遵命?!?p> 僅僅四個字卻帶著無限的沉重,云天不想要這么,可偏偏他必須這么做。
寧洱轉(zhuǎn)身,握緊手中的匕首微微一笑:“那么阿陌和你一定要活下去……還有煙雨閣的人,可以調(diào)用,那個偽造手信應(yīng)該可以讓水墨廳來幫忙。”
說罷,她心中沉重的悲傷全部消散的干干凈凈,仍舊保留的是無限的不舍,和阿陌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若有來生,我也愿待著你身邊就這樣護(hù)著你。”宮陌離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就讓這場帶著鮮血的亂事結(jié)束一切吧。
寧洱憑借著小小身形,找了一個很是明顯的地方,蜷縮在一起,她用手抱著身子,顯得如此可憐單薄。
她裝作哭腔低聲念著:“阿陌……”
耳邊是冷風(fēng),眼前早已亂作一團(tuán),本是宴會熱鬧繁華,卻引來一場亂戰(zhàn)。
“就在這附近,俞哥?!币伤剧骱蛦斡釓牟贿h(yuǎn)處摸了過來。
當(dāng)時他們被宮陌塵的人從偏殿帶走以后便搞定了那幾個侍衛(wèi),從偏殿溜了出去,一直尋找著寧洱的位置。
來自蠱蟲感應(yīng)之間的氣息越來越濃重,寧洱吐了一口氣,手指微涼,她能察覺到空氣中那種氣息的靠近。
來了……
寧洱的手忽然被什么抓住,她猛然抬頭,面帶驚恐,小聲道:“你們是誰?”
單俞露出一抹沉重的笑容,帶著不易覺察的殺氣:“我們是陛下派來接你的人,走吧,寧小主?!?p> 寧洱不太情愿地把手送了上去,另一只小手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撐起來身子,她又弱弱問道:“阿陌為什么不親自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