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帶孩子不易
“師傅,您去哪里了?可是差點(diǎn)將徒兒害慘了?!?p>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
面對白彥的冷淡,金若棠本該是習(xí)以為常了,只是這么說未免有些傷心了,她撇了撇嘴,“那我若是真的受傷了,師傅會不會偷偷躲起來哭啊?”
金若棠裝作悲傷的樣子,“啊,師傅不要偷偷哭,要光明正大地哭,這樣徒兒才知道師傅心中是有徒兒的啊。”
“貧嘴?!?p> 白彥臉上卻顯出幾分笑意,跟金若棠相處越久越是能感覺到金若棠身上的生機(jī)勃勃。
左時越在一旁瞧著,竟然瞧出了幾分酸味來,他之前叫師傅幫忙,結(jié)果他拒絕了,甚至還站在了小丫頭那邊,站也不是站的不對,只是他怎么覺得不對勁兒呢?
忽而他看向金若棠,她眼中的笑意還未消散,他心里面咯噔一下,金家離開了京都,自然是離京都的和尚遠(yuǎn)了去,可是這白彥也是一個大活人啊。
而且還是一個活的男人啊。
金若棠正是情竇初開萌發(fā)的階段,若是這小丫頭轉(zhuǎn)頭忘記了那京都山外的和尚,轉(zhuǎn)而惦記上了她的師傅,那他呢?
豈不是成了那,那,那最可憐的人了?
左時越腳比腦子的運(yùn)轉(zhuǎn)可是快多了,他快步上前站在了金若棠跟白彥的中間,這突然來的莫名其妙,金若棠臉上的笑被他的動作弄得僵在了臉上。
她好奇地看著左時越,“你有話跟師傅說?”
“無話?!?p> 他現(xiàn)在是無話跟這個潛在的情敵說話了。
饒是白彥這個通曉人心的也未能看出來左時越的異樣來,他也覺得驚奇,饒有興趣地瞧著他,“有話說?”
“無話?!?p> 金若棠更是一頭霧水,她撓了撓發(fā)癢的手指,滿腦子都是左時越別扭的神情,就這么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是誰惹得左時越這么不高興啊。
她就算是想破腦子也不會想明白是因?yàn)樗龑Π讖┑囊荒ㄐΑ?p> 金若棠租住的院子比較小,還有一部分坍塌了些,最后左時越只能跟白彥一個房間了,直到晚上要上床休息的時候,左時越還是一副別扭的模樣。
白彥雖通曉人心,卻不善開導(dǎo)別人。
左時越不是別人,是他的徒弟。
“最后一遍,有話說?”
左時越盤腿坐在床上,一扶深不可測的模樣,他直勾勾地看著白彥,白彥卻不為他的眼神所感到壓迫。
最后左時越敗下陣來,卻依舊還是那副別扭模樣,他別別捏捏小聲說道,“師傅,你日后不會喜歡小丫頭的,對吧。”
左時越見白彥不說話,急忙繼續(xù)說道,“徒弟跟師傅搶一個女孩子不好吧,更何況師傅年歲大了,徒弟我?!?p> 他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他就連人帶被子一起被趕了出來,左時越發(fā)蒙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師傅?師傅?你考慮考慮我說的話啊,我是為你我好?!?p> 屋子里面白彥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個字,“滾!”
白彥少有情緒上的波動,可是他今日是真的被左時越給氣到了,虧得他還好心給金若棠出主意,活該他看不出來,現(xiàn)在想想金若棠若是被這頭蠢死的豬給拱走了,他得多追悔莫及。
這起死人不償命的徒弟。
居然能想到師傅和徒弟搶一個女人的景象,真虧得他當(dāng)初裝醉告訴他金若棠的最近的事情,簡直是,簡直是要?dú)馑浪恕?p> 看個戲還將自己給看進(jìn)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智力下降了,居然收了這么一個傻子。
第二天金若棠因?yàn)橐烤毰懿狡鹆艘粋€大早,沒有想到這院子里面居然還有人比她起的早一些。
“早啊,師傅,早啊,時越哥哥?!?p> 金若棠話音剛落,白彥那頭就說道,“瞎叫什么哥哥,他入門比你晚,他該尊稱你一聲師姐,你叫他師弟才是最合適的稱呼。”
金若棠早起的腦子還有些發(fā)蒙,可是再發(fā)蒙她也不會腦補(bǔ)出來這樣的對話吧,這話是她師傅說出來的?
不對啊,前幾天不是還叫她要主動出擊嗎?
她看向左時越,發(fā)現(xiàn)他眼底青黑,似乎是一夜沒睡,她剛要走上前一步,白彥就起身將他們兩個給隔開了,“跑步去,別耽誤你師弟扎馬步?!?p> “是,師傅?!?p> 縱使她心中有百般的疑問,那也只能等過后再問了。
左時越這邊也意識到了昨晚自己太過于酸氣,說錯了話,惹得白彥今日看他哪里都不痛快,他拿出在府中哄老人的那一套,對他笑道,“師傅,徒兒昨晚可能是被嚇著了,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的?!?p> “呵,我覺得你說的甚好,為師聽進(jìn)去了。”
左時越大感不妙,“師傅,我來是來賑災(zāi)的,我還是回來再練武吧?!?p> “扎著,這么早,你不叫人家睡個好覺嗎?”
左時越心中是欲哭無淚,原來師傅也知道這天還早,不是說他不能起早,只是他昨晚跟主人家找了一間不算漏風(fēng)的柴房睡得,剛剛?cè)胨瘺]有多久,白彥就找上門來。
說是鍛煉,其實(shí)就是折磨。
別以為他沒有看見白彥剛剛偷偷往他鞋面上踢雪來著。
那邊在金若棠看來,白彥站在左時越面前似乎在說些什么,難道在她沒有來之前,他們溝通過什么了?難道是左時越看出來她對他有意思了?
他不好意思拒絕自己,所以找來了師傅,難道那些話都是左時越要師傅說的嗎?
想到這里,金若棠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來,完全沒有看到面前的樹枝,直接拌了上去,摔了一個狗吃屎。
金若棠的動靜惹得左時越顧不得生氣的白彥,連忙跑過去查看金若棠的情況,金若棠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左時越,她一想到剛剛自己的猜測,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左時越立刻晃了神,東看看西看看,“摔到哪里了?是不是很疼啊,你告訴我啊?!?p> 金若棠只顧著哭也不去回答左時越的問題,現(xiàn)在她滿腦子都是左時越知道了她喜歡他,要拒絕她的事情,她哭著哭著一把推開左時越,“你起開,我才不稀罕呢。”
說著她手拄地自己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原地只留下了被金若棠推到在地的左時越,左時越回頭看向白彥,那眼中的委屈盡顯無疑。
白彥此刻只體會到了帶孩子的心酸。
如果上蒼給他重來的機(jī)會的話,他一定連金府的大門都不要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