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挑眉,“聽你的意思,他們幾家人的勞動力最多?”
崔氏嘆息一聲,“可不是,柳家的男人都是大個子,平常都愛去山上打打獵什么的,娶的幾個婆娘也都是屁股大的,所以一連幾胎都沒有丫頭片子,為此我婆婆可是罵了我?guī)谆??!?p> 崔玲咳嗽一聲,“娘,大哥哥問得很重要,你就別說這些陳谷子爛泥巴的事情了,現(xiàn)在尤其說說當初有沒有發(fā)生一些特別的古怪事情?!?p> 崔氏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大喝一聲,“唉!說到這里我有一次聽到我家男人醉酒說那柳家老大在出事的時候好像得了什么寶貝,為此還去族長那里提親揚言要娶他的孫女,可是兩人卻是一言不合吵了起來,到底是什么,我家男人也沒說清楚,因為當時他只是氣不過柳家人推了我家玲兒的親,于是偷偷跟著柳老大,所以當時他也是遠遠的在窗戶外看到柳老大用白帕子包了一株焉了吧唧的草給族長做聘禮,但是事后一琢磨,這玩意看似寶貝了不起也不能比的過人參,難怪族長看不起,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p> 花月蹙眉思索了片刻,隨后囑咐崔氏回去讓他丈夫崔元好好回憶一下那到底是什么草,母女兩連連道好,反正他們聽恩公的話就對了。
“好!我走了,只不過今天這事情就不要外傳,這段時間你們也不要出門,興許這幾天有大事發(fā)生?!?p> ......
有了崔家母女的證言花月又去了山泉水邊更是確定了心中猜想,走在祁玉門前正想進入?yún)s聽到里面墨染說話,“柳癩子,怎么是你?”
柳癩子長得鼠頭鼠腦由于天生沒有頭發(fā)而得名,據(jù)族長說他是村里頭的地痞無賴,平常就是游手好閑,一旦哪家有了富余,他就厚著臉皮討要。
“出了什么事?”花月推門而入。
祁玉品著茶水沒有說話,墨染笑了笑道:“昨晚上入住的時候老子就覺得總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這的一舉一動,今早上我悄悄安排所有人都離開假裝要出去實則暗暗隱藏,果然一個回馬槍就抓住了這貨?!?p> “大人,小人冤枉!”柳癩子伏在地上哀求,墨染一腳踢中他屁股,“當場抓住,還敢喊冤,你真的是熊心豹子膽,不如嘗嘗竹簽訂指尖?!?p> 柳癩子搖頭,連忙拉住墨染衣袍,“大人你別介,我可是好人,才不是崔家那家子,有個秘密,你們不知道吧!柳范差點還成為了崔玲的男人,所以我覺得柳家那幾家人就是他崔家人殺的,原因應該是情殺。”
柳范本來是柳老二的遺孤,只是一直以來寄養(yǎng)在柳老大膝下。
“噗嗤......”墨染一口水猝不及防噴在他臉上,他抹了抹臉繼續(xù)認真的強調(diào),“真的,你們不信,不然你們打聽打聽他們之間的恩怨?!?p> 花月蹲下身靠近他,柳癩子一看來戲,隨即目光中帶著真誠的望著她,花月問,“你說的是事實?”
“可不?他們倆本來就是青梅竹馬,柳范前幾年才死的時候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玲兒夢里,這事村里頭都知道,不然為什么今年專門選擇她崔家的女兒獻祭。”
墨染悵然一笑,“不如你把崔玲娶了,說不定還能把柳凡的鬼魂招來?”
“好?!?p> 祁玉這一出聲可把在場的人下了個機靈,特別是墨染上前用扇子敲了敲他旁邊的桌子,“周扒皮,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么人選就算你好了,反正我們今天去查探山莊周圍時,那里也是守衛(wèi)深嚴,如此多個內(nèi)應也好?!?p> 花月蹙眉,“不妥,大人要主持大局,這等鬼魅之事,還是讓我來捉,算起來,崔氏母女對我的感覺還不錯,我想人選是我,勝算會更大?!?p> 花月和柳隱離開后,墨染氣急的看了看祁玉緊握的雙拳,“你怎么不管管,他可是你最喜愛的男寵?。 ?p> 祁玉本就心里有怨氣,聽到此話,心情更是糟糕,衣袖一揮動,“李綿,你還不出來領(lǐng)人?!?p> 李綿早就在門外,此刻正摩拳擦掌的從外面進來,抬手就抓住墨染的后領(lǐng)一拖,“長舌婦,看你以后還敢嚼舌根?!?p> 墨染無語,這人怎么不講道理,老子可是幫他義憤填膺??!
當晚,花月就去崔家商量好了事宜,第二日,一大早,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一開拔整個小山村的男女老少都擠破了腦袋往里瞧。
現(xiàn)場鑼鼓喧天,崔玲身披紅色喜服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坐上花轎,心情也是說不出的滋味,有期待也有忐忑。
小時候奶奶就說自己是一個不祥的人,所以早早的為自己尋了門親事只盼望早點去了晦氣,誰知那家人也是命簿,幾年前自己還沒嫁過去,人已經(jīng)沒了,村子里的說是自己克了他們,剛開始自己還是不信,直到總是夢到柳憔悴的臉龐。
昨晚,花月來的時候,她本以為他只是尋常的問候卻不想他提出的要求是娶她,當時自己也是一愣,不是什么女兒家的嬌羞而是她覺得大哥哥是好人,所以她不想他沾上自己的晦氣,可他卻一直堅持并說出了他們只是假結(jié)婚,具體是什么,他沒有說,她也沒有問,但是她猜想肯定是一件為村名的好事,另一邊她也想要為他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忽然身體向前一頃,下一刻轎子已經(jīng)重重的摔倒在地,混亂中,她扶著桅桿想要爬出,此時一雙黑瘦的大手向她伸出,她瞳孔一縮,害怕的向后躲避。
“你是誰?”
來人是一個戴著大頭面具的男子,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鉆了進來拉扯起崔玲就要離開,崔玲怕極了但又不敢反抗只得順從著他,直到跟著他來到一匹馬前。
“玲兒……?!贝蘖峄仡^才發(fā)現(xiàn)是花月騎著馬來了,她歡喜的叫了聲,“大哥哥?!?p> 花月伸出手一把就把崔玲拽上了馬背,消失無蹤,期間蒙面男子也想搶奪無奈手一探出左腿就感覺一陣刺痛,微微垂眼,原是一根鋼針明晃晃的插在腳腕處,他怒急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執(zhí)扇子的墨染如閑庭散步般朝他走來,明明只差一步就成功了。
“為什么要阻止我?”他伏在地上痛哭。
墨染偏頭示意身后的侍衛(wèi)把他扶起來,他才揭開他的面具,二十多歲臉龐但由于左臉上的那一道長長的刀疤很是駭人,墨染嚇得一愣,忙問隨后而來的族長,“可認得此人?”
他本來是來主持婚禮的只因為搶親事件才會跟著一起來,沒想到卻是成了一個見證者。
族長向前走了幾步,布滿皺紋的臉色一變,驚呼出聲,“柳范?你沒死。”
柳范臉色一白,墨染一笑,“果然?!?p> “你還記得我?”
相比族長的慌亂,墨染卻是微微一笑,傾下身拔出鋼針本想重新放回扇面里的機括里但見到上面沾染了血漬微微蹙了蹙眉隨手扔在地上,“你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