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白副將
白米接到江嬋電話后第十天。
夜幕已經(jīng)籠罩這大地,一身血污的白米拖著一只山豬回到家門口。
她安靜的依靠在院門邊,聽著院里面的聲音。
“我就說不要讓她去,你們看,一天比一天回來晚,連孩子的奶也不喂了?!?p> 白奶奶急的嘴巴都冒泡了。
白飯繞著院子打圈走,
“你這孫女的狗脾氣,你也知道,誰勸的了,怪就怪肖錦城,一走就無聲無息。都二十多天了,你孫女能不生氣,這生氣,又不能在家里發(fā)脾氣,就跑山上去發(fā)泄了。明天再不來電話,我看你孫女打算在山上過夜了。”
白媽媽……
“你們說得都對,那怎么辦呢?”
慕揚(yáng)抱著肖京墨,方黎抱著肖山奈,安靜的聽著三個大家長火急火燎的討論。
慕揚(yáng)想到昨天拖回來的那只斷了四條腿的大老虎,默默抖了抖自己的腳。
鎮(zhèn)山之王老虎都被小表妹直接拖回來剝皮,留著皮毛給兒子制作老虎布偶了,你們到底還擔(dān)心什么?
就你們討論來討論去,明天小表妹說要進(jìn)山,她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的求兩聲,你們誰又真心舍得阻攔!
方黎親了親小侄子的臉,一臉羨慕的看著白奶奶白爸白媽。
這就是一個幸福家庭的樣子吧。
明明知道嫂子進(jìn)山,該怕的是山里的動物,家里的長輩還是因為到了飯點了,擔(dān)心她有沒有吃飯,天黑了,擔(dān)心她怎么還不回來,不管現(xiàn)在多擔(dān)驚,明天嫂子表現(xiàn)一絲愁苦,表示要出門,他們還是幫忙裝好水,帶好糕點,磨好刀。
人,生而不公平。
方黎抱著山奈又親了親。
這里和她血緣最親的,就是三個侄子了。
她也想從侄子身上汲取一絲溫暖啊。
讓自己變的更加堅強(qiáng),變得更加勇敢。
堅信自己好好生活,努力向上,也會有一天,有一個這樣的家,有這樣的家人。
“奶,爸,媽!”
暗啞的聲音,雖然微弱,卻一下子抓住了白家三人的耳朵。
白奶奶最快了,跑到院門口,把孫女手里的東西全部扔地上了,拉著孫女就往里走,
慢了一步的白飯就被他媽吆喝,
“白飯,把乖乖的東西都撿進(jìn)來收好?!?p> 白媽媽已經(jīng)從廚房打好了水,準(zhǔn)備拎到洗浴間給閨女用。
慕揚(yáng)趕緊上前,把肖京墨塞到姑姑懷里。
“這么重的東西,我來就行了,姑姑以后不要拿。受傷了怎么辦?!?p> 白飯……
真是……
這個侄子真的好討厭,這些話我聽著怎么就不喜歡。這是我這個做丈夫說的,我說的!
白飯把柴刀扔院子地上,巨大的響聲把肖山奈嚇哭了,也把房間里睡覺的白杜若惹哭了。
白飯……
白奶奶眼刀子梭梭的飛向兒子。
白米匆匆洗了手,跑到兒子身邊,心肝甜甜的親了親他的肥臉蛋,肖山奈馬上不哭了。
黑瑪瑙般的眸子還含著淚珠就向媽媽伸出了雙手,“啊啊”的叫著。
白米突然間就崩潰了。
之前她在院門口站了半天,聽到奶奶和爸爸媽媽的話,心里雖然不是滋味,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等兒子顫著眼淚,向自己伸手求抱的時候,針刺一樣的痛,讓她整個人有點瘋狂。
她轉(zhuǎn)過頭,沖進(jìn)了洗浴間,把自己扔進(jìn)了浴桶。
我這是怎么了?
從他說他去首都有好幾個目的,就知道他根本不只是要做那幾件事情。
從把玉佩拿出去的時候,就猜過人有可能不會回來。
一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就想得好好的。
兩個人各有所圖,各取所需。
沒得講要天長地久啊!
現(xiàn)在有三個孩子,已經(jīng)超額完成目標(biāo)了,居然又貪心的想把人也捆在自己身邊。
真是不應(yīng)該啊,白米!
人有青云志,你只想做田舍翁,本來就是兩路人。
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居然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真是辜負(fù)了老天這翻美意。
紅塵過客,美人鴆毒!
罷了罷了!
白米洗完澡,和三個兒子香親了一番,美美的用完晚餐,和家人嘮嗑,又睡了一個安穩(wěn)覺。
一覺醒來,天剛剛亮。
收拾好自己,看著并排的三只搖籃,白米握拳。
“加油,白副將!戰(zhàn)場無敵,人生也要穩(wěn)贏。”
于是白媽媽起來準(zhǔn)備早餐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閨女已經(jīng)在院子里打拳了。
白奶奶抹著眼睛出屋子,就看到孫女正在練鞭子。
白飯抱著小閨女出屋子,就看到大閨女正在收拾院子里四散了一地的各種武器。
眾人發(fā)現(xiàn),白米變了,白奶奶和白飯夫妻卻又感覺白米沒有變,好像回到了和肖錦城在一起之前的狀態(tài)。
中午,白家收到一個大郵件。
白飯一臉渴望的看了看白米,因為郵件是給白米的。
白媽媽拉走了男人,白奶奶帶著其他人也躲開了。
白米撇了撇嘴,直接一腳踹開了木箱子。
眾人探頭看過來,
一地的東西。
珠光寶氣,金子,銀子,還有各種證書……
白米翻著這些和屋里箱子里類似的證書。
大半是地契,四合院,店鋪……
突然覺得興意闌珊。
“媽媽,幫我收一下,放我屋那箱子里。”
白米抱著肖京墨,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白媽媽拉著婆婆一起,把東西分批拿進(jìn)了閨女屋。
兩個人打開超級顯眼的大箱子,
“噢唔!”確定過眼神,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家里最富有的人。
“別說,你閨女選人還是厲害,這錦城悄無聲息的居然囤了這么多?!?p> 兩大排金條,幾十件玉飾品,還都是成套成套的。
現(xiàn)金和票證壓著好幾疊,最關(guān)鍵的是好多地契。
再加上這次寄回來的,真是很壕了!
白媽媽卻覺得自己閨女的態(tài)度有點不對,女婿這態(tài)度也不對。
“錢財都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們家并不貪他這個。就是這都一個月眼看快過去了,錦城沒有回來,也沒有一個電話或者信件,你說他寄回來東西,里面也沒有夾帶一封信件,小米看到這些東西能高興?這不是變相的用錢安撫人?這叫什么事,我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錦城是這樣糊涂的孩子?!?p> 白奶奶愣了楞神。
不美好的記憶一下跳了出來。
她突然站起身,
“我有點累了,回屋休息一下。”
白媽媽后知后覺的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