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四人組成的小隊,出現(xiàn)在無極宗的陣法外。
初歡站在山腳下仰望,數千丈的山脈層巒迭起,山勢陡峭,山腰間被墨黛色的濃云纏繞。
山頂的靈氣凝聚成霧,濃稠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置身其中,有股拔地通天之勢。
幾人望著眼前得景色有些出神,就連蘇婉兒也控制不住的發(fā)呆。
“幾位道友,不進能不能別擋路!”一聲低沉的男聲帶著不滿,喚回幾人的神智。
初歡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忘了此時幾人還在陣法外,后面還有一些修士在排隊。
這一路,越靠近無極宗,反而越安全,另她沒想到的是,無極宗考慮到招收弟子,會有修士趁機打劫,居然派出筑基修士巡視看守,而練氣修士則負責在陣法前收取靈石。
說是巡視看守,也只是做做樣子,畢竟沒有哪個修士敢明目張膽的和無極宗作對,哪怕金丹修士也得掂量掂量。
當然,暗地里的不算,畢竟靈石在前,總會有人鋌而走險。
因著如此安排,初歡對無極宗的好感增加了幾分,感嘆著大宗門的風度!
初歡向儲物戒中摸了一塊靈石,遞到看守陣法的修士桌前,提步走向陣法內。
剛踏入陣法,喧嘩聲此起彼伏,初歡出現(xiàn)片刻晃神。在陣法外時聲音被隔絕,并沒有發(fā)現(xiàn)無極宗的山腳下如此熱鬧。
“初歡妹子…”
聽到秦岳的聲音,初歡回過神,見蘇塵和蘇婉兒也在旁邊。
見過無極宗的氣派,初歡心情大好,彎著嘴角,向蘇塵拱手道:“蘇塵道友,就此別過。”
蘇塵的聲音也暗暗隱藏著興奮,同樣還了一禮:“初歡道友,希望我們在無極宗會再見面?!?p> 說話間,蘇婉兒眼神輕蔑的看了初歡一眼,甩了下袖袍,轉身就走。
初歡看了看蘇婉兒的背影,有些納悶,本以為修士性格上不會有太大缺陷,但這蘇婉兒明顯是小女兒家的性子,也不知這蘇婉兒的修行之路,能走多遠。
收回視線,眼神示意著蘇塵:你不去追么?
蘇塵苦笑,也沒有避諱,直截了當的解釋道:“她安全到無極宗就可以了?!?p> ……
二人告別了蘇塵,秦岳看向初歡,憨聲說道:“初歡妹子,一起么?”
幾人都是來參加試煉,他是想問問,要不要一起尋個洞府,互相有個照應。
“地圖,地圖!”
初歡剛想回話,便被一聲清脆的吆喝聲吸引。聞聲望去,見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手中舉著玉簡,她凝神一看,這才剛剛引氣入體。
“秦大哥,我先買份地圖?!?p> 初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招了招那小男孩。
那小男孩見有人招呼他,雙眼一亮——來生意了。
小跑到兩位修士面前,開口利索的說道:“兩塊靈石一份,師姐需要么?”
初歡笑著點了點頭,手中出現(xiàn)兩塊散發(fā)著熒光的石頭,伸手遞給他。卻在心里腹誹著:一份地圖要兩塊靈石,看來宗門招收弟子,也是斂財的好機會啊。
小男孩接過靈石笑的牙不見眼,雙手托舉玉簡到初歡面前:“師姐,你的地圖?!?p> 初歡接過玉簡,就站在路邊,直接貼在額頭上。
玉簡中的畫面漸漸在腦海顯現(xiàn),無極宗外面的山脈,山峰建有洞府,山腰處有廣場和商鋪,拍賣行等等…山腳下便是散修的聚集地,還有一些山頭是家族所有。
初歡接連嘖舌,此地還真是應有盡有,繼續(xù)向下觀看,卻發(fā)現(xiàn)無極宗沒有記錄,想想也是,無極宗是人家宗門,外面的人怎么會有地圖。
了解情況后,初歡將玉簡遞給秦岳,溫聲說道:“我還有點事,秦大哥若有事,給我傳訊便可?!币娗卦捞蛢ξ锎B忙接著說道:“陣法,秦大哥就留著吧?!?p> 秦岳也沒勉強,修士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接過玉簡,寬大的手掌拍了拍初歡的肩膀,正色道:“初歡妹子,你一定能進無極宗的!”
說完,跨著大步走進山腳下的坊市。
初歡望著他的背影,揉了揉肩膀,還好她練過體,不然這小身板可禁不住秦岳拍。
告別幾人,她也不再猶豫,凝神看準一座山頭,疾步飛奔。
……
一個時辰后,初歡踏入山腰得坊市中,青石板路,一路延伸,眼前人頭攢動,筑基修士隨處可見。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修士…
在山腳下光想著買獸血,根本沒有注意,此時路上的修士,大部分仙風道骨,偶爾也有些異類,騎著狼的,肩頭坐著小型妖獸的,背著大斧頭的……
初歡一時看傻了眼,她居然看到有女修露著大腿,身上緊裹著兩塊布條,其余地方用薄紗遮擋。
那衣著暴露的女修,顯然也注意到她,冷“哼”一聲,筑基期的威壓向她襲來。
初歡頓時感到一陣壓力席卷她的身體,腳步有些踉蹌,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她眼神倔強的看著那女修,心中卻怒火滔天?!獙嵙樽穑y道筑基修士就可以隨意欺負人么?
初歡的雙腿越來越沉,后槽牙咬的“吱吱”作響,強迫著身體站立。
那女修見她的樣子,更是氣憤,本就是看厭惡別人盯著她看,想略施懲戒罷了,沒想到對方還不服。
坊市禁制斗法,但教訓一下練氣修士還是可以的,女修擰了擰眉,目光咄咄逼人的盯著初歡。
“啪嗒…”
初歡只覺得身上的壓力更重了,腿部開始有些彎曲,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青石小路上。
路邊的修士逐漸被吸引目光,頻頻側目,更有甚者駐足觀看。
一道女聲疑惑的響起:“這女修怎么得罪筑基前輩了?”
另一道男聲,帶著嗤笑的解釋道:“不知道,不過這女修也真不知好歹,筑基前輩只是想給她點教訓,她卻死撐著不道歉。”
……
初歡的耳朵響起轟鳴聲,但路邊幾人的對話,還是清晰的傳到了她的耳中。
呵!不知好歹?好一個顛倒黑白!
她的眼神愈發(fā)冰冷,她不過是看了對面的女修的幾眼,那女修便要讓她難堪。
初歡的心,沉了沉——這就是實力的差距么?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就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身上的壓力頓時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