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也算是個運(yùn)氣好的。和他一同來昆侖拜師學(xué)藝的人都沒能過了問心梯。
他過了也就罷了,沒想到還成了掌門的徒弟。
祝昭只能說,楚狄的眼光不一般。
“仙女,你可真好看......”楊玄癡癡地望著祝昭。
祝昭強(qiáng)壓著胸口那股不適,佯裝客氣道:“多謝。”
祝昭只恨自己當(dāng)初多嘴,給自己惹了這么大個麻煩。
這時,昆侖的掌門人楚狄走了過來。暗紫色掌門之服加身,腰間掛著的玉佩是掌門信物。
細(xì)看,只見楚狄容光煥發(fā),一雙細(xì)長的眼睛中透露著些許精明、算計之色。
“徒兒不懂事,冒犯上仙了?!背乙谎郾憧闯隽俗U阎苌淼南蓺饽耸巧舷杉墑e。
楚狄笑的虛假,祝昭也隨意應(yīng)和著:“無礙。”
“二殿下安好?!背疑锨皫撞?,對上燕亭淡漠的目光:“當(dāng)日昆侖之事,多謝二殿下了?!?p> 燕亭面上無一絲波動,眸子里寒意乍現(xiàn),顯然是在表達(dá)對楊玄的不滿。
“楚掌門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毖嗤さ卣f著。
楚狄絲毫不在意燕亭的反應(yīng),臉上依舊掛著習(xí)慣性的笑容:“楚某有幸,沒想到能在這里再一次見到二殿下。”
這話中的諷刺意味明顯。
明白人都聽的出來,這是在拿燕亭的尷尬的身份說事。
貴為天族皇子,卻住在下界的碎空山。
燕亭倒是不在意,這些話他聽多了。
可是祝昭卻將這話聽了進(jìn)去,輕笑著說道:“可不是三生有幸嘛,不然楚掌門哪能一睹九重天上的美景呢?”
楚狄尷尬一笑,連連點頭附和。
見場面陷入僵局,楚狄識趣的走了。
楚狄走后,燕亭笑的滿面春風(fēng),轉(zhuǎn)頭對祝昭說道:“阿昭這份心意我領(lǐng)了?!?p> 祝昭隨意點點頭,面上云淡風(fēng)輕,偏過頭去假裝在看別處。
燕亭看破不說破。
他知道阿昭不好意思……
此時,福寧宮內(nèi)——
寧綰端坐在銅鏡前,鏡中人身著明黃色鳳袍,長裙垂地,舒袖含香。
皓腕佩一單只嵌金邊刻祥云紫瑞的鐲子,髻上一對鏤空金鳳合簪,另點綴珠翠無數(shù)。通身的貴氣渾然天成,叫人不敢靠近。
寧綰癡癡地望著鏡中人,只覺著陌生。容貌依舊如常,只是心不同了罷。
“娘娘,君上派人來請了?!迸逄m掀開珠簾走進(jìn)來,打斷了寧綰的思緒。
寧綰回過神來,就著佩蘭的手緩緩起身:“走吧。”
寧綰剛踏出寢殿,便看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宮門口。
“君上?”寧綰試探著喚了一聲。
天帝轉(zhuǎn)過身,見到盛裝出席的寧綰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他走上前,握住寧綰的纖纖玉指,柔聲道:“本君許久未來福寧宮了,想著正好來等你一同入席?!?p> 寧綰抿嘴一笑,沒有拒絕天帝的親昵:“讓君上久等了,我們走吧?!?p> 早年間,傳聞帝后感情破裂,寧綰被天帝禁足福寧宮。
如今帝后攜手出席,算是徹底粉碎了這謠言。
按照慣例,天帝總要說一些客套話。而后,才算是正式開席。
宴會之上,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
從寧綰進(jìn)來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了坐在燕亭身邊的祝昭。
容貌沒有一分相似,可舉止神態(tài)卻無差別。
寧綰面上帶著親切的笑容,時而與天帝耳語兩句。外人看過去,兩人恩愛如常。
絲竹之樂漸漸停下,眾仙開始向天后祝壽。
壽禮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點便是珍貴。
“你準(zhǔn)備了什么賀禮?”祝昭有些好奇燕亭會準(zhǔn)備什么。
燕亭悠然自得地喝著酒,反問道:“我為何要準(zhǔn)備賀禮?”
“你沒準(zhǔn)備,萬一帝后點名要你祝壽怎么辦?”祝昭驚訝道。
“那我便祝她……”燕亭眸光晦暗,似有些醉意:“長命百歲……”
祝昭聽到燕亭這話,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天后已經(jīng)幾十萬歲了,燕亭這不是明擺著咒人家嗎?
這大不敬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會掀起什么風(fēng)波。
“燕亭,你怎么了?”祝昭湊近了燕亭,想看看他是否醉了,卻不想撞進(jìn)他一片清明的眼眸中。
“阿昭,我沒醉?!毖嗤ど裆绯?,沒有一點醉意。
“那……”祝昭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有人點了她的名字。
“天后娘娘,聽說二殿下身邊的阿扶姑娘琴技超絕,不如讓她彈奏一曲,來為您祝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