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她不對勁,她在瞎想什么?。咳思沂悄信笥训脑掝},她跟賀律師啥都不是!
哎喲,太丟人了!
丟人的景書撒腿就逃,揮手大喊,“賀律師拜拜,我要趕地鐵去了!”
賀君與握著把傘,看著那個背大帆布包的女孩跑遠(yuǎn),短發(fā)在風(fēng)里隨著她跑步的節(jié)奏一蹦一蹦,明晃晃的太陽照進(jìn)胡同里,在她的發(fā)頂跳躍著,在她指尖閃著光。
她穿著短袖,裸露的手臂無遮無攔地暴露在陽光里,膚色像一杯卡布奇諾。
他便想起剛剛在他面前笑的那張臉,也是這樣的膚色,顯得牙齒格外白,眼睛也格外亮。
他暗暗嘶了一聲,覺得她比他更需要這把傘吧?
她哪來的臉把傘給他?
景書跑出好遠(yuǎn)才回頭看,見他撐著傘緩緩走在胡同里,一身標(biāo)準(zhǔn)寫字樓打扮,明明與這陳舊的胡同完全不搭,可又偏偏覺得,他這樣走著,好像就能慢慢走出一個故事來。
這樣走著,連陽光都不如他耀眼。
就是太瘦了。
就算現(xiàn)在看不清他的臉,景書也能想象他臉色過度白皙的樣子,她哥總說他小白臉,弱不禁風(fēng),還是有道理的。
她自動腦補出賀律師文弱書生甚至病秧子的人設(shè),覺得自己第一句話其實沒說錯,這樣的人啊,還真是會曬化了的。
這樣的人,就是需要被好好照顧的。
她決定了:從今往后,賀律師就歸她罩著了!
至于男朋友么……
她微微笑了笑,沐浴著清晨的陽光,直奔地鐵站而去。
賀君與完全沒覺得走在這個胡同里有什么意境,又小又窄的胡同,一大早這兒擺個剔頭攤子,那兒擺輛三輪車在擦,再多幾個上學(xué)的孩子竄來竄去,簡直就沒法好好走了。
首恒律師事務(wù)所在這座城市西三環(huán)一棟大樓里。
賀君與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準(zhǔn)備乘電梯上樓,助理正好也剛到,追著他的背影喊,“賀律師?!?p> 他按住電梯,略等了等。
助理姓文,叫文妍,畢業(yè)不久,穿一身短袖職業(yè)套裙,高跟鞋滴滴答答進(jìn)了電梯,跟賀君與說謝謝。
賀君與突然發(fā)現(xiàn),文妍穿著短袖,胳膊上卻套著一層類似袖子的東西。
“對不起,開車太曬了,所以……”文妍笑笑,有點難為情,不動聲色把防曬冰袖給褪了,放進(jìn)包里。
其實她夏天每天都這么來上班,賀律師今兒菜發(fā)現(xiàn)?
賀君與還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么個玩意兒,同時也注意到褪去這個奇怪的袖子后文妍手臂的皮膚,很白。
“這個……是防曬的?”他莫名就想起了胡同陽光下那張卡布奇諾色笑臉和大白牙。
文妍也很驚訝,這是賀律師第一次談工作以外的話題。
“是……是啊……”她有點不適用地結(jié)巴了。
賀君與掃了一眼文妍的臉,他還從沒關(guān)注過公司女孩的外表,于他而言,同事或者下屬都是中性詞,沒有男女之分。
這多看一眼,才覺得這個膚色的白度才是正常女孩吧?某個人?
他再度暗暗嘶了一聲,就是個粗魯?shù)牟恢v究的奇葩。
“賀律師,上次聊的案子,今天對方要來簽委托合同,我約她十點……”
“上次是哪次?來這么久連匯報工作還沒學(xué)會?”
“……”文妍臉白了白,“對不起……”
“言簡意賅,措辭準(zhǔn)確,表達(dá)清楚,不要有口頭禪,不要使用模糊詞匯?!?p> “是……”
電梯到,門開,首恒律師事務(wù)所幾個字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