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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佬又在作妖了

吐出秘密的劉寬

我家大佬又在作妖了 與安南 2100 2021-03-31 23:33:59

  容易目光中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似乎想從他眼神中逼出什么來,狹長鳳眸彎起的弧度像一把神兵利刃,輕輕一笑,“劉大人你說我猜中了其中幾分秘密?”

  只是這輕輕一笑無聲無息化解了森冷的語調,仿佛寒冰遇火。

  劉寬卻不覺,他像是面對對人追擊的狼狽逃兵,腦袋隨著容易字字句句的逼問而微微退卻,額頭滲汗驚懼不安。

  “不…不是……”熱氣從干裂蒼白的唇縫中噴涌而出,他努力的想要否認。

  容易目光深玄不可測,漫不經心的收回伸長的白凈頸項,她掀開下裳在床邊四角矮凳上落座,話鋒再現鋒芒。

  “劉大人,本官已經將前因后果調查的清楚,你當人走狗以死謝罪便是為了隱藏幕后黑手的真實身份,那人居住在溫秋城北茶樓中,為了躲避秘密追殺而下毒制造混亂,恰逢多雨逢災,你順勢而為又幫扶了一把,后來當他們暗度陳倉離開溫秋,現在大柱國奉命抵達,你自認罪不容誅決心以死謝罪掩蓋真相,是也不是?”

  幾口氣說完后容易笑了起來,瞇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瞧著躺在床上呼吸逐漸急促的劉寬。

  他狠狠的咳嗽狠狠的抓緊秋菊花蕊黃的冰滑被褥,干枯手背上骨頭凸起,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不是……不……”

  “怎么不是?”

  “不是我,我沒有做這些……”他瞪大了凹陷的干枯雙眼,配合床榻上灰色陰影,乍一看居然有些恐怖。

  “那是誰?”容易說。

  “我不知道。”他拽住帷幔要坐起來,容易伸手幫了他一把,他脊背倚靠在蓮花木雕床頭,反手抓住容易手腕,很緊,幾乎要勒到骨頭。

  “不是我,是有人冒充我做的這件事!”

  他瘋狂搖頭,難掩都是求助、驚慌和唯恐不被信任的惶恐不安。

  容易挑眉,“是何人做的?”

  “我不知?!彼直成向敖Y的肌肉和青筋依稀可見。

  “在陛下賑災圣旨下達前三日我全無印象,不知自己何時何地派遣各縣知府張貼告示,更不知自己露過面,在我醒來時已成定局……”

  “這種說辭未免有些荒唐了?!比菀灼届o如水說。

  “是,正是因為荒唐,無人相信,我才決心劍走偏鋒大賭一把。也就是火燒溫秋了,溫秋被燒大部分歸咎于洪災少數罪責歸咎于不聽命令私自動手的馬磊,他百口莫辯只能生生頂了這罪名,誰能料到……”

  他聲線低啞難聽,頓了頓仿佛抓住一根浮木問:“大柱國真的來了?你沒有騙我?”

  出事以來他日日夜夜輾轉反側深思熟慮,認為是暗中人下得黑手,從未想過中間的千絲萬縷織就如此龐大的陰謀。

  如果說位高權重聲名如魔的大柱國都關注這個案件,他草草自盡只能坐實畏罪自殺的罪名,倘若幕后黑手真的得逞,陛下豈會放過他一家老小……

  顯然,現在找出幕后操縱的黑手救后輩更為重要。

  容易道:“沒有騙你,大柱國的確來了?!?p>  “他在哪里?”

  凝視著他突然充斥滿生機和欲望的眼睛,容易搖搖頭:“下官做不了主,也過不了問。”

  這是千真萬確的。

  “也對。”他桎梏容易的鐵臂慢慢慢慢松開,“你見過他對不對?不不……周將軍是他的人,容易,幫我一個忙,幫我?guī)拙湓捊o大柱國,求……”

  容易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我說,我?guī)湍銕А!?p>  “好好好?!彼贿B說了三個好,呼吸像有個破風口的墻壁,寒風呼嘯時發(fā)出呼嚕呼嚕的噪音。

  “下官可以確信告示不是下官所為,但告示上的字和印章絲毫不差,我想要么我受了控制,要么這就是奸人準備的萬全之策,易容術…我能想到的只有江湖上流傳的這個?!?p>  容易點點頭沉思了一會,“事后有沒有檢查過身體?”

  他沉重道:“有,家中下人通通審訊了一遍,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我每時每刻的行蹤皆能明明白白的記錄在案。”

  他臉上苦了起來,攤了攤手掌,“所有一切指向我,深更半夜因噩夢而驚醒時還真的覺得自己是真正的黑手,看著雙手都懷疑自己。”

  難怪他要一死了之,沒有任何破綻就跟羅毅所說一樣,押送回夏都也不過慘死他鄉(xiāng),何苦呢?

  容易半晌沉默,輕聲說:“不該的,總該有你沒想到的地方?!?p>  “我一直在想,一無所獲……”

  “也罷,我會轉達給周將軍?!卑岩呀浄爬涞暮诤鹾鯗庍f給他后站了起來,“你要活著才有解決可能?!?p>  “我會的?!彼难劬镉谢蛎骰虬档墓饷⒈虐l(fā),像黑夜里偷偷襲來的晚風,不強卻涼。

  “嗯,此事也不要跟旁人說了。”

  “下官明白?!?p>  看著他喝完湯藥容易方才轉身離開,推開門,微風從一人寬縫隙襲入,撩動廊下下垂的編織緊密花紋清晰的竹簾輕輕飄蕩,后面隱隱約約可見一人身穿長衣鐵腕,端端站著。

  “付大人?!比菀滋裘?,伸手把竹簾撩起,與幕后之人凜然相視,她平靜中自帶上一股子不可忽視的威嚴。

  “容大人來看劉兄?他如何了?”付廣頷首見過禮后說。

  容易神情坦蕩,“不大好?!?p>  “容大人也不能勸住他?”

  “不能,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找出根源最為要緊,我不知他為何正因如此,付大人知道嗎?”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去勸慰了。”付廣的神情同樣坦蕩,坦蕩中夾雜著顯而易見地愁苦煩惱,

  “也是。”容易抿唇一笑而過,“付大人和劉大人乃是摯友,感情令旁人望塵莫及?!?p>  “我與他的共同治理安郡,無論出于私人感情或是公事公辦,合該如此互相扶持,上和下安,都是為朝廷盡心盡力為百姓謀福祉罷了。”

  問不出破綻,容易不想跟他鬼扯打太極,“付大人高風亮節(jié),我還有事先行離開?!?p>  “容大人慢走?!?p>  可容易剛走了兩步背后猛然叫停,她回頭,“付大人有何請教?”

  付廣嘴唇抖動幾下,似乎在思索什么,一團青灰色陰影籠罩在他英氣逼人的眉宇之中。

  “沒什么,剛剛想起些事情忽然間又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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