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那什么時候可以?
這話的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什么明早的太陽,那不過是他許臻言含蓄一點的說法。
白話就是:我想你留下過夜。
葉清瀾耳朵一熱,撇過頭,十分冷酷無情的伸手把懷中人推開。
“不能?!?p> 被推開的許臻言,失望的低低“噢”了一聲,然后又再次仰起腦袋,一臉認真道:“那什么時候可以?”
那語氣就好像在說“什么時候吃飯”一樣的平淡尋常。
葉清瀾:“……”
果然還是低估了這個人的臉皮。
他有點招架不住,側過身,“咳……時辰不早,你早些休息,明早陪本王去一趟昭山寺。”
“昭山寺?”
許臻言呆呆的望著葉清瀾,愣了一秒,然后臉就垮了。
“殿下不會是想把我扔進寺里當和尚吧?不不不,我腦子里廢料太多,佛祖不會收我的?!?p> 看來這人還有點自知之明。
葉清瀾抬了抬眼皮,“收不收是佛祖的事,送不送是本王的事,你只管應承便可?!?p> 隨即任憑許臻言在身后如何哀怨惆悵,卻也是不管不顧大步朝門外走去。
庭院槐花被月色映的越發(fā)皎白,仿若鍍了一層淺淡的銀光,看的人心情分外舒暢。
便在此時,葉清瀾嘴角微不可查的揚了一揚。
一直密切關注監(jiān)測器變化的小團子,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好的為只狗歡喜都不會為這個人歡喜,要不要這么快打臉?
第二天一大早,長恒就過來敲門了。
許臻言揉著暈乎乎的腦袋爬起身,鼻子囔囔的,嗓子也很疼,感覺不太好。
昨夜的事情依稀記得大概,葉清瀾來了,跟他解釋童燁的事,然后還有什么?
可能是由于酒精的緣故,腦子現(xiàn)在和嗓子一樣,干巴的都要裂開了,實在轉動不起來。
于是許臻言只能拖著游魂一樣的身體,摸到桌邊,迫切的給自己灌了杯水,這才感覺好些。
這時,長恒的聲音再次從門外傳來,“小公子,我們該走了?!?p> 放下杯子,許臻言困惑的朝房門方向看了一眼,“去哪?”
“今日殿下要去昭山寺祈福,不能誤了時辰。”
“……”
許臻言想起來了,昨夜葉清瀾好像是說要送他去昭山寺當和尚來著。
原來是祈福啊。
就說嘛,他這么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朗艷絕姿之人,送去當和尚多可惜。
揉了揉眉心,許臻言回了句,“知道了,馬上?!?p> ·
東曜歷代君主推崇佛法,故而修建寺塔者頗多。
其中數(shù)昭山一帶建寺之風尤盛,而昭山寺便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寺廟。
可以說是萬寺之首,皇家認證。
馬車穿過重巒疊嶂的青山,繞過綿延不絕的綠樹。
山間溪水潺潺,竹聲鐘聲悠然可聞。
許臻言知道,快到了。
左右也是無事,他趴在窗邊,百無聊賴的朝前面馬車瞄了一眼,然后一只手伸出窗外,隨意的搭在那里晃蕩。
哎……葉清瀾干嘛不讓自己跟他共乘一輛馬車。
好沒勁。
正在他糟心惆悵間,垂在窗外的手背突然癢嗖嗖的。
這是……
許臻言把手抽進來,瞧著手背上的奇怪樹枝,愣了三秒。
然后——啊啊??!
這不是竹節(jié)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