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想家了嗎?”
“想。”姜潮看著我搓了搓手,老實巴交的樣子,讓我有些悵然。這個四川小伙平時很靦腆,但是在機械動力學(xué)方面還是有一定的造詣。
我偶爾也會問他這樣子的問題。
“家,誰不想回去呢?”這些問題都只能埋在心里,說不出口。我默默望向老錢,他已經(jīng)接近古稀的年紀(jì),可我卻還這么費盡腦汁在想怎么回去,為了報答恩師,同時作為飛船的希望,他們都盼著我能想到辦法回去。
人的壽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過三萬多天,要多久才能回去,并沒有定數(shù),所以無忘花,成了艙里所有成員的希望,開花了!
可我們和地球失去了聯(lián)系。
往后的日子,得靠我們自己了。我不斷捫心自問,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有誰能救我們?時間在宇宙和太空里似乎顯得很不值一提,但它卻從來沒有停止過計數(shù)。
馬博士看到無忘花,通知了所有成員,包括我在內(nèi)。因為我知道,只有這一株花,還能看到希望,這是希望的延續(xù)......
以前,老錢總說我們是未來航天人的希望,可我卻始終也沒想明白:這是亞特蘭特斯第一次航行,卻偏離了既定軌道,我們不僅沒有百分之百回去的可能,更沒有百分之百向外航行的技術(shù),這讓陰霾了好幾天的我們,實在高興不起來,只等著那一朵無忘花,才有了那么一點點生機。
月球的環(huán)境,到處都是月壤,這些月壤下面興許會有那么一丁點水源吧?這樣不至于在月球上待很久,都沒有純凈水。并且如果確定月球上有地下水,我們的供水問題就有保障了,而且經(jīng)之前的科學(xué)家分析,月球上所處的淡水量還是很可觀的,只不過大部分都是以固態(tài)的形式存在月壤里。
所以,既然我們僥幸來到了地球,就應(yīng)該分析下這些水源能不能用。如果沒有淡水,很多水資源就是問題,艙內(nèi)帶了水,但那些液態(tài)水的補給很快就會消耗完,如果在月球上停留時間夠長,這個問題肯定得解決。
之前有些國家的宇航員成功登月,但問題是月球基地,開采都得按計劃和比例來,不能一蹴而就,否則會直接影響到地球上的潮汐和引力問題。
月球?qū)Φ厍虻挠绊戇€是挺大的。
“飛船修好的時間大概需要多久,我們在返回地球之前,能不能確保地球給的補給足夠?”我問著卓小云。
“大概只夠30天?!弊啃≡频幕卮鹜Ω纱?,而我卻不敢保證這能不能跟上飛船修復(fù)的速度,畢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多少會有一點冒險。所以,我預(yù)先設(shè)想了兩種方案:1.如果飛船修復(fù)速度夠快,那30天就可以順利起飛;2.如果飛船修復(fù)速度沒那么快,而補給也快用完的情況下,就要考慮另一種方法。
飛船在月球的中間,我們無法跨越這條鴻溝——地球和月球遙遠的距離。
老錢因為之前受傷了,還一邊在駕駛艙工作,一邊設(shè)計如何回地球的路線途徑。飛船暫時補給還足夠。
作為艦長,我也跟老錢一起想著怎么返回地球的各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