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氪不改命
隨著香川戲班離開沁城，黃宏山殺人案的影響漸漸平息，方顯也回歸到了平靜的生活中，繼續(xù)享受過年的假期。
除了練武、看書以外，方顯的日常增加了一項內(nèi)容：教武功。
雖說有了那么幾次斬妖除魔的經(jīng)歷，方顯意識到自己和尋常武者有一點點不同，但他會的武功實在太少。
直到現(xiàn)在，他唯一會的、能拿得出手的武功，也就輕功“踏流云”了。
所謂再苦不能苦孩子，方顯現(xiàn)在手頭上也有一定資本，便考慮著，要不先花錢購買些秘籍，學點有名有姓的內(nèi)功和招式，再傳授給孩子們。
梁半仙勸住了他：“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比正常武者強這么多嗎？”
“額，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以，如果你真希望這些孩子能夠強大起來，面對修士也好、妖魔也罷，都有一戰(zhàn)之力，那么，就按照你習武的過程，盡可能還原地教給他們?！?p> 于是，方顯暫時打消了購買秘籍的念頭。
為了盡可能保持一致的訓練環(huán)境，梁半仙熬了三天三夜，叮叮當當?shù)卮蛟炝诵┢嫫婀止值钠骶?，說是能改變小片空間內(nèi)的溫度濕度等等。
鄰居差點就因為噪音擾民跟他掐了起來。
不僅如此，茍詩詩也提供了幫助，日以繼夜地制作了幾種符箓，交給了梁半仙。
在這兩人的努力下，原本寬敞的城西大院，一下子被大量奇形怪狀的東西堆得擁擠了起來。
然而，第一天教武功，方顯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除了那三個身體健全的孩子，其他人根本無法完全復制他當初的訓練。
無奈之下，方顯只好先讓那三個孩子先按部就班地鍛煉身體，同時思考如何安排其他孩子。
好不容易補了個眠，梁半仙醒來后，聽說了方顯的困擾，問了些問題，又了解了那三個身體健全的孩子的情況，馬上投入到研究之中。
又是兩個夜晚不眠不休，他眼睛周圍就像是被人用墨水畫了兩個圈，拿著一套方案，給方顯參考。
“剩下的二十二個孩子，每一個我都按照你的習武歷程，針對著作出了調(diào)整。這樣也好，有所參照，也許能找出你強大的原因。就是可能會委屈一些孩子……”
這個方顯知道，在地球，這種實驗方法叫做“控制變量法”。
不過，方顯并不認為會委屈哪個孩子。
其實即使只能成為一般的凡人武者，對于這些孩子來說，都已經(jīng)是改變了命運。
這個世界，對身體殘疾的人很殘酷。
他們注定了與仕途無緣，凡人的大部分工作，也不會找殘疾人。但如果能夠成為武者，哪怕身有殘疾，也能勝任諸如護衛(wèi)等工作。
江湖上，什么盲俠、獨臂俠可不少見，他們一樣可以名利雙收。
也許是這些孩子吃過太多的苦，在接受方顯的訓練時，沒有一個人哭鬧，就是再累再苦，他們都咬著牙完成了。
尤其是那三個身體健全的孩子，他們除了完成方顯的訓練，還主動照顧其他孩子，小小年紀，卻成熟得讓人心疼。
這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分別叫何小充、陳文琪和陸元亮。
何小充年紀最大，剛到十一歲。陳文琪次之，差兩個月十歲。最小的陸元亮則比陳文琪晚出生幾天。
他們跟隨著父母坐上了同一個商隊的車，不料在半路遇上山匪。商隊被殺潰，他們的父母也慘死在山匪手上。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三人又入狼窩，被一群人販子欺騙，拐帶到了沁城。
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沒有遭受太多的折磨，就被柯良川帶隊救了出來。
否則，迎接何小充和陸元亮的就是斷肢或刺瞎雙眼。
而陳文琪，則會和其他女孩子那樣，被下藥毒啞，先控制著去乞討，后被賣作私妓或妻妾。
親眼看到父母被殺，又被人販子欺騙，遭了幾天的毒打，好在遇到了方顯等人，這才得以重見光明。
對現(xiàn)在的一切，他們格外珍惜。
和其他孩子不同，他們?nèi)齻€雖然也很慘，但至少沒有身體殘缺之痛，也沒有被控制太長的時間，所以心理創(chuàng)傷恢復快。
其他孩子，這些年的陰影，恐怕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治愈的。
正因如此，年齡最大、身體健全、心理恢復的三人，在沒有任何人要求的情況下，主動照顧起其他孩子。
順理成章的，何小充、陳文琪和陸元亮成了方顯二十五個弟子中的大師兄、二師姐和三師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三個孩子名字的最后一個字，連起來剛好是“充其量”，故而，方顯也將三人稱之為“充其量組合”。
在春節(jié)假期的最后一天，方顯開始教充其量組合基礎(chǔ)劍術(shù)。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三個孩子就像是被上天眷顧一般，學起劍來居然和方顯當初差不多快。
才第一次使劍，他們就有模有樣了。
方顯叮囑三個孩子：“學劍切記要時刻保持冷靜。即使是有人踩過了你們的底線，再怎么冒犯你們，也不要被沖昏了頭腦莽撞地動手，依然要保持冷靜?！?p> 何小充問：“這是要我們學會忍讓，避免結(jié)仇嗎？”
“不，這樣砍人比較穩(wěn)?！狈斤@回答道。
“？？？”
“讓你們冷靜，并不是逆來順受的意思，只是要你們找準最佳的出手時機。不出劍則矣，出劍必殺敵制勝?！?p> 三人似懂非懂。
方顯也不著急，這需要他們慢慢領(lǐng)悟。
就這樣，春節(jié)的假期接近了尾聲。
在此期間，柯楠又一次找到了方顯，邀請他去城西老地方釣魚，說是要再比試一次。
這次，柯楠悄悄花了大價錢買來了更好的魚竿、魚鉤和魚餌，但并沒有對方顯說明。
方顯則還是拿著上次柯楠給的魚竿，買了和上次一樣的魚餌。
一切準備就緒后，兩人在南江邊開始了兩個時辰的釣魚比試。
所謂“充錢使你強大”，柯楠這一次信心滿滿，也確實順利地釣起了一尾大魚。
“方顯快看！我釣了條大魚呢！”柯楠興奮地說道。
“呀，恭喜恭喜！”方顯說著，一拉魚竿，甩起了一條更大的魚。
扔進桶里罩好了網(wǎng)罩后，他數(shù)了數(shù)：“嗯，第十二條了?！?p> 柯楠將唯一的一條魚放進桶里，挫敗地仰天長嘆：“氪不改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