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嚴家血案
靈藥仙子是心理扭曲,但不是傻子,面對“化神期第一人”哪還敢擺譜搞什么病態(tài)考驗?
當然是狗命要緊!
嘩嘩嘩!
凝滯的瀑布再次流動起來,那些飛濺的水花也落在了地面。
那張由流水凝聚的立體面孔一陣扭曲,化作人形落在了方顯面前。
“方道友,請跟我來,仙水白芷在蘭心谷的深處?!膘`藥仙子道。
方顯、茍詩詩和柯楠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結(jié)果,和預期的反差有點大。
剛才靈藥仙子目光掃過茍詩詩和柯楠的時候,方顯都已經(jīng)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誰知道,靈藥仙子慫得如此之快……
不過,方顯依舊保持著警惕,和二女并肩,跟在了靈藥仙子的身后。
他雖然不懼靈藥仙子,但修士的手段繁多,萬一不慎讓對方傷害了二女,那方顯想后悔都來不及。
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步入蘭心谷深處,淡雅的花香撲鼻而來,目之所及是各種各樣的靈花異草。
讀過梁半仙的藏書,方顯能輕易認出這些植物來。
這都是些有益無害或者益勝于害的靈植,至少,不會因為嗅到氣味就對人產(chǎn)生損害。
混合在一起產(chǎn)生毒性的可能,方顯也考慮在內(nèi)了,在他的認知范圍內(nèi),這里并不存在這種可能。
這些知識,來自于梁半仙的著作《說藥》。
茍文懿曾借閱過這本書,歸還時慨然長嘆:“若早看此書,或許能挽留詩詩的母親?!?p> 即使是茍家的藏書,也沒有這《說藥》記載得豐富、詳細。
方顯越發(fā)覺得,梁半仙的身份不簡單。
可他身上確實沒有半點真元氣息,甚至,此前方顯讓茍詩詩試探,也沒能發(fā)現(xiàn)梁半仙擁有靈根。
這么看,他應該是凡人無誤。
可一個凡人,能在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寫出這么多的書?
難道作者另有其人?
可梁半仙對這些著作的熟悉程度,根本不似冒認。
方顯一路戒備著,很快就來到了仙水白芷所在的藥園。
這片藥園的占地面積并不算大,也就二十多平米。
一條小溪從中間流過,將藥園分成兩半。
這條小溪流淌的,并非普通的水,而是蘊含著靈氣的玉翡靈泉。
正如仙水白芷的名字所示,它需要生長在靈水之側(cè),否則不能存活。
玉翡靈泉是所有靈水中,最適合仙水白芷生長的。
比起普通的白芷,仙水白芷要袖珍得多,最高也達不到半米,其莖葉則呈現(xiàn)翡翠的透潤,花朵更大一些。
實際上,仙水白芷一般以根入藥,但這次,梁半仙所需要的是仙水白芷的花。
幸好的是,現(xiàn)在的藥園里,仙水白芷正是花開的時候。
所以,就算方顯把所有花都采摘了,靈藥仙子也沒有什么損失。
“方道友,請便吧。”
“多謝仙子?!?p> 三人花了點時間,把已經(jīng)盛開的花都摘了下來,用玉盒盛放,收進了茍詩詩的乾坤戒中。
“采了仙水白芷的花,多少還是會有所損害的?!狈斤@將早就準備好的乾坤戒扔給了靈藥仙子:“我也不能白要,這里面的東西,價值足以補償有余?!?p> 靈藥仙子接過乾坤戒,用神識掃了一眼里面的東西,頓時面露欣喜。
可以說,她有賺了。
方顯這才松了口氣,沒想到這次求藥竟然如此簡單,不僅免去了動手,連所謂的考驗也沒有。
目的達成,也該離開了。
此時,整個蘭心谷忽然被厚重的烏云籠罩,詭異的氣氛彌漫開來。
靈藥仙子的表情變得驚慌失措起來:“是他?”
“他?”方顯疑惑地看向了靈藥仙子。
靈藥仙子還沒說話,那重重烏云之中,一道暗藍色的光落下,照在大地上。
方顯一眼就看出來,那絕對不是什么正道的光。
果然,光芒漸漸消散后,一個仿佛恐怖片中惡鬼模樣的男人出現(xiàn)在四人面前,邪氣凜然,惡臭的氣息讓半徑五米內(nèi)的植物盡皆枯萎。
就差沒把“我是反派”寫在臉上了。
“孟少蓉,好久不見了。”男人的聲音極為刺耳。
孟少蓉,便是靈藥仙子的名字。
靈藥仙子臉色從蒼白轉(zhuǎn)為憤怒:“為什么?我明明應該已經(jīng)殺死了你的!”
“哦,少蓉……”男人大聲笑了起來,“我確實應該是死了,可我不能留你孤單地活在世上,只好從黃泉爬了上來,接上你一起?!?p> 這時候,男人注意到了方顯三人:“你們很不走運,既然來了,就一起給少蓉陪葬吧!”
方顯道:“你想清楚了再說?!?p> 靈藥仙子看不透男人的實力,但隱約感覺到,自己絕非對方的對手。
她可不想死。
“方顯,幫我殺了他,事成之后,整個蘭心谷的靈藥,我雙手奉上!”靈藥仙子語氣有些急促。
男人的聲音冷了許多:“怎么,大名鼎鼎的靈藥仙子,居然要假手于人?莫非,他是煉虛期高手不成?”
他可不是傻子,一眼未看穿方顯的虛實,心中便多了幾分忌憚。
尤其是方顯平靜的神色,讓他感覺到高深莫測。
靈藥仙子咬牙切齒:“他雖然不是煉虛期,但他是化神期第一人,就連當初的皓首閻王,都被他一劍殺了。”
太耿直了吧!方顯暗道。
如果方顯站在靈藥仙子的位置,他肯定會夸大幫手的實力,好震懾眼前這男人。
“那,我就放心了?!蹦腥说纳裆謴土艘婚_始時的張狂:“因為,我現(xiàn)在的實力,堪比煉虛前期修士?!?p> 靈藥仙子面目猙獰:“不可能!那次沒殺死你就算了,這么短的時間,你怎么可能……”
男人像是盯著爪下老鼠的貓:“我背負著家族上百條人命的血海深仇,在死亡的深淵爬了出來,若沒有絕對的把握,怎會來找上你?孟少蓉,你可還記得當日,你血洗我嚴家時,是何等喪心病狂?”
“嚴家?”茍詩詩立即想到了:“俞舒城嚴家?當年嚴家的滅門慘案,是靈藥仙子所為?”
男人聽到“俞舒城嚴家”的時候,眼角抽了抽。
旋即,他呵呵一笑:“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嚴家。不過,你們?nèi)诉€是得一起死?!?p> 方顯道:“你要報仇,我不會阻攔。但如果你要牽連無辜……”
“無辜?”男人聲嘶力竭:“我嚴家上百人,哪個不是無辜!對,我是背叛了她,但要殺要剮,沖我嚴文慶來就是,何故要害我家人!”
一句吼完,嚴文慶冷靜了下來:“孟少蓉,你絕對不會想到,我嚴家封印著一頭恐怖兇獸。那天你大開殺戒,成河的血液喚醒了它。而我,在瀕死之際,被它占據(jù)了身體,靈魂隱藏在識海深處,這才茍活了下來。上百年了,我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趁它重傷,奪回了身體,還得到了它的所有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