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憤怒之下藏著的……
郭瀾身為刺客,對這種慘狀早已見慣不怪,第一個神色如常地上前,逐一檢查。
這些人中,有幾個是才被釘在架子上的,沒有遭到太多非人的折磨,因此,有修士的幫助,要恢復健康并不是什么難事。
但剩下的,不是已經(jīng)瀕臨死亡,就是救回也會落下嚴重的病根。
若非得要救,也不是不行,但花費的代價太大,一般修士都不會愿意為幾個凡人,損耗自己的靈丹妙藥。
郭瀾猶豫了片刻,一咬牙,從乾坤戒中取出了幾瓶丹藥。
“等等!”茍詩詩叫住了他:“你要浪費這么貴重的丹藥?”
郭瀾皺了皺眉:“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時候!”
“你誤會了?!狈斤@走了過來,“詩詩不是那個意思,丹藥你留著?!?p> 說著,方顯開始運轉(zhuǎn)內(nèi)功“皓玉真經(jīng)”。
花月夜一眼便認出了這種武功,雖然他知道方顯實力不能以正常的武者看待,但對于皓玉真經(jīng)能否治愈眼前的凡人,還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更關(guān)鍵的是,這里垂死之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如果不盡快治療,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斷氣。
顯然,用內(nèi)功不可能比服丹藥便捷。
而后,方顯的舉動讓花月夜目瞪口呆。
只見他身上亮起了肉眼可見的光芒,皓玉真經(jīng)溫潤的內(nèi)力在方顯手中化作了一根根細線,嗖地一下連接在所有被關(guān)押的人身上。
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從方顯身上涌出,由細線進入傷者體內(nèi)。
“這……是皓玉真經(jīng)?”花月夜有點懷疑人生。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過去,方顯開始陸續(xù)收回細線。
這一手群體治療,直接將所有人的性命保住,連留下后遺癥的風險都杜絕了。
只需要將人帶回去,稍加治療和調(diào)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正?;顒印?p> 郭瀾和花月夜傻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說出從方顯那學來的詞匯:“雕炸了!”
花月夜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激動的光彩。
若是方顯的武道能夠傳出去,那武者的未來可期!
隨后,柯良川帶著捕快小隊到來,將神武幫的武者和被方顯廢了修為的劉弼帶走。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這背后到底有什么陰謀,還需等待張若鈞審訊。
城西,嚴婆婆家。
杜如梅滿腹心事地站在門口,直到敖天的聲音傳來,她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如梅,你回來了?”
她輕輕地關(guān)上了門,正要說話,就看到敖天食指黑芒吞吐,猛地點了過來。
她躲閃不及,被那黑芒鉆入了眉心。
短暫的疼痛后,她才喘息著直起了腰:“大哥,那個叫梁半仙的,應該已經(jīng)對我放下了戒心?!?p> 接近梁半仙之前,敖天以秘術(shù)對杜如梅的記憶和情感做了一點手腳,以期不露破綻地取得梁半仙信任。
杜如梅回來后,敖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秘術(shù)的影響消除,讓杜如梅想起來,自己是帶著什么目的去接近梁半仙的。
聽到這話,敖天頗為滿意:“好!如梅,來說說,你從他那有探出什么情報沒有?”
杜如梅點點頭,道:“他和我們一樣,都是魔道修士?!?p> 說出這句話后,杜如梅的腦海中忽然閃過梁半仙對她說的話:“路,是自己選的?!?p> “那方顯,也是魔道修士?”敖天追問道。
“不,他不是。”杜如梅回憶著梁半仙的說法:“按梁半仙所說,方顯學不來他的術(shù)。”
“術(shù)?”
“應該就是魔道的意思?!?p> “所以說,方顯學的是正道修士的功法?!?p> 魔道修士都清楚,修煉魔道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隱居在沁城的“魔道修士”梁半仙沒有讓徒弟走上魔道,也在情理之中。
又問了些問題,聽完杜如梅的回答,敖天感到有些意外。
似乎,有些太順利了。
不過,既然對方是魔道修士,那就好辦多了。
敖天知道有些魔道修士會隱藏起自己的身份,選擇在大周境內(nèi)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以遠離海外殘酷的環(huán)境和無休止的紛爭。
但是,從走上魔道修行的那天開始,就注定了他們永遠無法真正享有安寧。
哪怕是自廢修為,魔道功法對意志的影響也是無法消除的。
他們比一般人,都要好斗、貪婪,終究會耐不住魔道的蠱惑,重新踏足紛爭。
“只要勾起他內(nèi)心的渴求,讓他重新正視自己魔道修士的身份,許以重利,想讓他跟有名無實的徒弟方顯決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敖天如是想道。
他已經(jīng)是將死之人,身上的魔道法器多不勝數(shù),為了給幾個死去的護法報仇,即便將所有的法器都送給梁半仙又何妨?
想到這里,他的情緒劇烈起伏著,一時不察,牽動了傷勢,一口血噴在了微微發(fā)黃的墻上。
星星點點的殷紅,看著有幾分凄涼。
“大哥!”杜如梅趕緊攙扶著敖天。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你繼續(xù)跟梁半仙接觸,打探有用的情報?!?p> 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常怒站了起來:“大哥,那我呢?讓我做點什么吧!整天呆在這破房子里,我都快悶死了!”
敖天擦掉了嘴唇上的血,服下了一顆丹藥,勸道:“我比你還要著急。常怒,先忍耐,現(xiàn)在暫時還不到你行動的時候?!?p> “找我說,直接殺過去,把那叫方顯的小子宰了便是!打不過,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搞這么多手段!”常怒憤憤然道。
“胡鬧!如果我們死了,誰給景吞他們報仇?”激動之下,敖天又吐了口血,“我是將死之人,死不足惜,但你們不一樣,你們還可以好好活著。所以,我們必須耐著性子從長計議,等待絕殺的機會?!?p> 常怒捏著拳頭,沒再說話。
他看著杜如梅攙扶著敖天坐下,又是倒水又是運功的,眼中有怒意閃過。
一直以來,常怒跟杜如梅都像是有仇似的,總會在各方面跟對方過不去。但是誰能知道,其實常怒偷偷地愛慕著杜如梅,只是很好地掩蓋了下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似乎,杜如梅更在意的是大護法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