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日還要繼續(xù)給雞蛋染色,陸星橋就覺得自己手指打顫。
“不行,不能這么下去,得想個辦法!”
她眼珠子轉了轉,扯了扯蕭斐然,問道:“昨天那張驅(qū)鬼符哪兒來的?出去過?”
蕭斐然瞥了她一眼,嘴角翹了起來,“怎么?想出去???”
想出去?當然想了!
這個想法從陸星橋來北山書院的第一天就沒消失過!
等其他人打著哈欠回去休息了,陸星橋拉著蕭斐然,“你有辦法出去?”
“當然!”蕭斐然道:“你求我呀!”
“我求你姥姥個腿!”
陸星橋一腳飛踹過去,蕭斐然悶哼一聲。
陸星橋也沒想到能踢得這么準,這蕭斐然竟然沒有閃開,心里有些發(fā)虛,但嘴上還是要說:“誰讓你亂說話的!趕緊的,帶路!”
蕭斐然揉了揉受傷的地方,喃喃道:“看在你救過本殿下一命的份上,不與你計較!”
蕭斐然在前頭帶路,陸星橋已經(jīng)對北山書院的地形熟悉了,這會兒越走越覺得有些熟悉,等到在圍墻下站定了,陸星橋才想起來。
她說怎么這么熟悉呢!
進書院第一天就是在這兒被那小人暗算,摔了個狗啃泥!
記憶又涌了上來,陸星橋?qū)徱暤目聪蚴掛橙?,見他這會兒圍著棵老樹。
陸星橋走進一看,正好瞧見他兩手環(huán)抱住老樹的樹干,稍稍一用力,樹干便分離開來,里頭赫然是被掏空了,成了個樹洞!
這棵看似平平無奇的老樹,本來以為它只是樹齡大了,營養(yǎng)不良了,所以枯蔫蔫的,卻沒想到原來是被人掏空了樹干!
那樹洞大小藏下一個人都不成問題,陸星橋定睛去瞧,今夜月光不明朗,只瞧了個漆黑一團。
蕭斐然倒是熟門熟路,伸手就進樹洞里摸索,扒拉兩下,估計是找著了,手一拽,就拽出了個又高又瘦的長條來。
原來是個梯子!
陸星橋心里有了個猜測,看向蕭斐然的目光越發(fā)深邃。
但蕭斐然一點兒也沒察覺到陸星橋的心思,他麻利的將梯子搬到了墻根處,還沒等陸星橋發(fā)問,他便自己開始解釋起來。
“一般心懷不軌的人進出這北山書院大抵都想著要么爬墻,要么輕功,肯定都是身著異服,鬼鬼祟祟!”
“可我就不一樣了!用著梯子,慢慢悠悠的爬上去,不慌不忙,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
陸星橋冷笑一聲,道:“你今兒和我說了這個,不怕我傳出去,明兒書院里就長梯林立,到時只怕你這個就不好用了?!?p> 蕭斐然像是早知道陸星橋會這么想,還得意的笑了一聲,“我既然敢讓你知曉,那就不怕傳出去,也不怕她們模仿,你以為外頭的禁軍都是傻的?”
“不傻能眼睜睜看著你爬梯子出去?”陸星橋反問。
蕭斐然嗤笑道:“模仿本殿下爬梯子誰都可以,但你以為誰都長著我這張英俊瀟灑的臉嗎?外頭的禁軍早就和我混熟了,我誰不認識,他們誰又不認識?!?p> 似乎為了顯示自己的特殊,蕭斐然又道:“你要是不信的話,那你就爬上去瞧瞧,信不信立馬就會被人踹下來?”
陸星橋笑了笑,“別呀,我當然信!還是太子殿下請吧!”
“你就跟在我身后?!笔掛橙徽f著就爬上了梯子,還不忘碎碎念叨,“這可是我第一次帶人出去,你可記得本殿下的好...啊!”
話還沒說完,腳下的梯子就一陣搖晃,然后朝一邊倒下去,攀在上頭的蕭斐然眼睜睜看著自己隨著梯子倒下,以及陸星橋笑得無比燦爛的笑容。
蕭斐然摔了一個狗啃泥,本應該氣急敗壞,大怒質(zhì)問陸星橋干的什么事兒!
但這會兒他還有些發(fā)愣,因為他竟然會覺得剛剛陸星橋笑起來還挺可愛的。
昏了頭了,昏了頭了,他一定是被摔壞了!
陸星橋抱著手,走到蕭斐然面前,像第一次那樣,混不吝的吹了個口哨,“朋友,禁止高空拋物你知不知道?”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還有這仿佛事件重演一樣的感覺,蕭斐然也總算在記憶里找到了這一段,“是你!”
“想起來啦?”陸星橋咬牙切齒道:“陰了我就想跑,害我找了這么久,可總算找著你了,太子殿下?!?p> 看著陸星橋摩拳擦掌的模樣,蕭斐然立馬翻身坐起,率先認錯道:“摔也摔了,打就不必了吧!咱們這算是扯平了吧?”
“誰和你扯平!”陸星橋瞪了他一眼,道:“我早就說過,等我找到那個小人,我就揍得他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
雖然聽著有點怪,但顯然這個時候并不是一個糾結用詞準確的時候,眼看自己真要挨頓打了,蕭斐然心里后悔,怎么的就把梯子這事兒告訴了陸星橋呢?
情急之下,蕭斐然指著墻外道:“你不是還要出去嗎?是不是想要逛逛京城?是不是還需要我?guī)罚课疫€可以打點一切!我很有用的!”
蕭斐然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反正最后陸星橋的拳頭到底沒有揮過來,讓他悄悄松了口氣,擦了擦冷汗。
陸星橋居高臨下的睨了他一眼,“那還不帶路?”
這回有了蕭斐然在,果然如他說的,翻過墻頭只是被禁軍瞧了一眼,而后便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了他們翻出北山書院。
陸星橋看了看蕭斐然,重點瞧了瞧蕭斐然的臉,看得蕭斐然心里發(fā)毛,卻又暗暗興奮,這是不是瞧上了他英俊瀟灑的臉龐,要搶回去做壓寨夫人?
“你看我干什么?”
“挺好用的。”
“???”
陸星橋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以后我罩著你?。 ?p> 蕭斐然心中還是一連串的問號,為什么突然就要罩著他?難不成真的要走上壓寨夫人的路了?
他不知道的是,陸星橋心里想的卻是,這么好用的一張通行令牌,自然要早早拿下。
至于罩著他那只是順便,有哪個老大是不罩著自己的小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