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明珠卿玉,神誓決絕
轟——!!!
雷劫來勢洶洶,幾乎在轉(zhuǎn)瞬之間就已成形。
且雷劫的針對的對象——桃月長老?!
藍色的雷光直勾勾朝著桃月長老的位置轟下來,一片煙塵滾滾中。在坐近一點的大家伙兒躲閃不及全部都受到了波及,原地形成巨大的雷坑,其中桃月本人最慘,人都快一下被劈沒了。
唯有……
“你看她,她怎么沒事?!”
灰頭土臉的眾人看著雷坑上空的女子,唇角帶笑,眉眼柔和。
“她身邊的那是剛才的劫雷?”
“劫雷在保護她??。?!”
“胡說八道,劫雷怎么可能會保護人?”
天方夜譚,這話說出去三歲小孩都不信!
可是那人,紫色雷光在她身遭溫馴的閃爍也不傷她分毫。更是在剛才攻擊桃月時保護了她,這種事情放在以前絕無可能,卻偏偏發(fā)生了。
誰都知道,天道之下,唯屬于修道之人的紫色劫雷,是天道對修仙之人堅定道心的磨練也是獎勵。
劫雷……保護人?
不信也得信。
這場劫云來的快散的也快。
在那紫色的雷光回歸天際時,見白衣少女神情自若,而雷光就朝著她揚手的方向而去。
那一幕,她就是神!
門派大比有此異事,哪還顧得上比試直接中斷。
又一次會審,只是規(guī)模更大人更多,四大仙門的杰出弟子以及所有參加大比來的長老們竟全都在。
這次,就連白悅那個掛名師尊也出來冒了個泡。
這也是鳴白月第一次見這位正主兒。大殿里,那人坐于高處,她只得仰望。
?。ū旧?,似乎知道白悅……為何會對他念念不忘了。)
姣姣君子,澤世明珠,世人如此歌頌君子美德。
可總有一種人身上那種矛盾的氣質(zhì),是世間辭藻所難以形容。
淡然雋秀,他本身就是勁竹玉樹,本身就是青松白雪。
一襲昆山道袍,素衣若雪,雅正端方。望著某一處時常常眸色呈淺黃深邃的琥珀顏色,恰如漂亮又易碎的琥珀石。
“目無尊長?!?p> 聲音冷冽,如同恒古不化的寒冰。
鳴白月聽到這句話時身子已經(jīng)不受控的被掀飛出去,撞在了殿內(nèi)的柱子上。
——咔嚓!
不知道是骨頭斷掉還是身后柱子碎裂發(fā)出的聲音,鳴白月一頭栽倒在地上,腦袋發(fā)沉,側(cè)倒在地時手邊一片濡濕。
「宿……宿主?。 ?p> 藍光盈盈落在她手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系統(tǒng)頭回見宿主這么凄慘的樣子,像是隨時要斷氣……
當(dāng)眾把自己徒弟打的半死的罪魁禍首——卿玉真人,眸光毫無波瀾地收回眼神。
不愧是掌管整個昆山派的刑堂長老,手段狠厲,令人發(fā)指!
即使最能說道的桃月,此時受著雷傷,當(dāng)著卿玉真人的面,大氣也不敢喘。
“師尊,事情還未查明,今日雷劫一事是否與白師妹有關(guān)還……”
想說幾句好話都被禁止的原徹,只得站回原位目光擔(dān)憂地望向殿下暈倒在地的鳴白月。
師尊的脾氣,連掌座來了也沒辦法更別說他了。
“師尊?!?p> 又一個站出來求情的,不過這次的人不同。
明顯,不同……
“師姐的確如師兄說的一般,萬仞峰受罰下來除了昨日聚眾下注、挑戰(zhàn)桃月長老外并無任何出格之舉?!?p> “師妹!”
原徹被驚到,胭雪師妹是想白師妹被師尊殺了……嗎?
“不思進取。”
多么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
卿玉面無表情連袖子也懶得抬一下,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便已是一身血衣。
天道女主胭雪不過誠實的陳述了發(fā)生的所有事,卿玉真人不過一句中肯的評價。
明明無人做錯。卻……,在場有幾個孩子眼里帶著酸意。
“嘖!”
“啊呀~,真是,差一點點就死了呢?”
咯吱——,
咯吱——!
咔咔咔——
難聽又刺耳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宛如僵尸重生一般,那地上的“死人”身形肖薄,身體以詭異的姿勢從地上爬了起來。
【叮——】
【回血丹已服用!】
碎掉的骨頭重新聯(lián)結(jié),截斷的筋脈復(fù)蘇,遺失的鮮血、停止的心跳重新奔涌……
“裝神弄鬼?!?p> 白衣截然飛朔,青絲牽引,藍青色的劍光橫檔,輕飄飄的如同凝滯了時間。
“什么東西?!彬湴榴尜F的宿主罵人時也帶著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
趁人不備就想出手傷人?
宿主罵的對,這個世界的卿玉確實不是個東西?。?p> 鳴白月執(zhí)劍立于大殿之中,無視周遭的眼神,說道:“先賢者言: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p> “又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p> “呵呵~”這樣的屁話,鳴白月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好笑。
“昆山派滄禰峰卿玉真人,我的師尊,不,更貼切一點,或者應(yīng)該稱呼爹?”
“你知道,你方才殺了我么?”
鳴白月給了卿玉這個人面子,看在他這張臉長的還算合她心意的份兒上。
只是可惜了……
那人的眼神,從始至終沒有放到她身上來過。
也好……
“滄禰峰白悅身隕,今時今日,明月為名,站在這里人,叫做——白月?!?p> “吾今立誓。”
凈光劍指蒼天,白衣女子含笑言道:“白月此生與昆山派恩情斷絕!”
“與這門派中所有人,死生,不見?!?p> 神誓死約,鴻鈞不滅。
藍光穿透云霄,劫雷重現(xiàn),八方驚雷之勢涌來,瞬息之間,殿宇灰飛煙滅。
灰頭土臉的一殿人從倒塌的殿宇中逃出來。
見到的,就是背對著他們,殘陽似血,乾坤之間,遙身玉麗、清絕曠古的血衣女子。
卿玉沒見過這種頑劣不堪,屢教不改的人,攬著自己兩徒弟“逃”出來,開口終是帶了絲怒意。
“白悅?!?p> “卿玉真人喚錯了,我叫,白月?!?p> 回眸一笑百媚生,有人天生美艷卻也難及姿色平平。
“心魔大誓,白月小友何須如此?!?p> 昆山派少有人做得了卿玉真人的主,所以第一個安慰搭話的,便是陌解長老。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有的時候不得不逼自己做下決定?!?p> 鳴白月起初也不想這樣……,她喜歡那座峰頭,那片竹林,那間小屋。
也從未想過,再見時,兔子會殺她。
所幸,不過一個短暫的世界,記得,不如全然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