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這話,大部分都羞愧起來,有幾個人還待說什么,李畫和幾個兄弟眼睛一瞪,唬得那幾個人低下了頭,閉上了嘴。
官老爺喝道:“大膽,本官早已派快馬去上報朝廷,相信不日就會有支援來到?!?p> 李畫并沒有理會有些色厲內(nèi)荏的官老爺,繼續(xù)說道:“鄉(xiāng)親們,你們也看到了,真福教起兵作亂,別的不說,他們對待咱們?nèi)缲i羊一般。可見他們是邪惡的。所以我們不要抱有幻想,要抵抗他們。至于朝廷,哼哼,在支援到來之前,我們也只有靠自己了。”
這時候有不少人聚了過來,有人問:“可我們怎么抵抗呢?不如逃到附近的余州城去吧”聲音中還帶著恐懼。
李畫也沒勸說他,只是說:“我們兄弟會留在這里,就是死也想死在家鄉(xiāng)?!?p> 李畫轉(zhuǎn)身面向尚小山,“恩公,大恩不言謝。我李畫不管別人,我們兄弟幾個深受恩公活命之恩,更受恩公贈歌謠之恩。若有差遣,我等愿赴湯蹈火。”
這五位壯士深深的拜了下去。
尚小山停住了想要去攙扶的動作,受了李畫幾人一拜,而后待幾人起身,一抱拳:“各位,那我們無畏艱難,各自前行?!?p> “祝恩公一路順風(fēng)!”
李畫五人說完,后面人群中也有了應(yīng)和的聲音,尚小山眼中的笑意化作哈哈大笑的聲音,拉起韓水清,轉(zhuǎn)身瀟灑離去。
尚小山是離開了,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官老爺卻是斷定沒有尚小山,靈風(fēng)鎮(zhèn)擋不住真福教的再次襲擊,便帶著差役兵丁暗中跟著逃命的人,出了鎮(zhèn)子,奔向余州城。
值得一說的是,那個心腹差役不知怎么說服了官老爺,留在了鎮(zhèn)子里。
尚小山就是知道了也不會關(guān)注了,因為這些已與他無關(guān)了。
尚小山和韓水清此行是要去令白山,看看那里藏著什么秘密,一殺令又在搞什么鬼。
就現(xiàn)在所知一劍宗,真福教都與一殺令這個殺手組織有勾連,甚至紫云宗司馬青也委托過一殺令。
一劍宗所為似乎與天地元氣衰竭有關(guān);真福教是唯一真人要成鬼神之位,幾大修行宗門似乎也是與此有關(guān)。
一殺令呢?除了受幾個宗派之委托提供情報,其自身又有什么目的呢?令白山希望能給出點線索吧。
那碧波宗呢?尚小山看了眼韓水清,碧波宗好像還是不摻乎的樣子,看來真是為我而來的。
去令白山要向東北方向,并經(jīng)過老陜北境,而這里是真福教與大元交戰(zhàn)最激烈的地帶。
一路上的慘狀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到處都有死尸,引來了豺狼惡犬,成群的禿鷲狂歡,沖天的血腥氣令太陽都有些暗淡。
真福教吸引勞苦大眾,蠱惑人心,對士紳地主直接燒殺搶掠,只要不信真福教的都是被所謂超生的對象。
而地方官則以查拿邪教為名,行敲詐勒索之實?!安徽摿?xí)教不習(xí)教,但論給錢不給錢”,“不遂所欲,即誣以邪教治罪”。
也就是說只要你上繳錢糧,就不是真福教,不是反賊。各地真福教壇主遂以“官逼民反”為口號,號召教徒奮起反抗。
真福教的主力乃是綠衣士,自有功法修煉欲望,但其不是控制欲望,是滿足欲望,其軍紀(jì)可想而知,不加入的人就會被超生。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或被迫或自愿沉淪了欲望,加入了真福教。
在這等戰(zhàn)爭面前,尚小山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與無能為力,更想到自己不知何時就變成了石頭,還不如算了吧,一時間心神有些灰敗了起來。
這個念頭一生出,太上劍訣晦澀了起來,而九轉(zhuǎn)化脈玄功卻異常活躍了起來,尚小山渾然不知的陷入了沉睡。
在沉睡前,他聽到了韓水清焦急的聲音:“你不要死了,愿以我為念”,他也知道了自己來到了橫領(lǐng)山脈,一座充滿詭異傳說的山脈。
第一天,一切如常。
第三天,尚小山呼吸弱不可聞。
第十天,其呼吸似有似無,且身上開始出現(xiàn)了一些灰塵。
第二十天,這些灰塵竟然積多了,行成了一層薄薄的土層,韓水清不得不拍下這些灰土,感到了尚小山的不妙。
第二十五天,尚小山的手背的皮膚失去了水分,像是干枯的樹皮。
第三十天,尚小山的手背像是地面的灰土,而后開始硬化,石化。
可他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韓水清每天都通過“秋水劫”呼喚尚小山,并用真氣將水和食物送入他腹內(nèi)。
但韓水清的心隨著日子一天天沉了下去,擔(dān)心焦急,柔腸百轉(zhuǎn),渾然不顧太上忘情道的修為竟在這種情況下進境飛速。
她現(xiàn)在只愿尚小山醒來??蛇@只能靠他自己,韓水清唯一能做的就是有持續(xù)不斷的呼喚尚小山,讓他知道有人還在等著他。
......
這一個月來,大元與真福教爆發(fā)了一次大的戰(zhàn)役。雙方共投入一萬兵力,大元在人數(shù)的優(yōu)勢下被擊潰,被俘虜擊殺無算,其殘部就逃到了余州城,據(jù)城而守,不敢出戰(zhàn)。
這次戰(zhàn)役就發(fā)生在橫嶺山下,被稱為“橫領(lǐng)之戰(zhàn)”,猶如一根骨頭橫在了大元的腹內(nèi)。
這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醒了滿朝文武,也讓世人恍然大悟,大元軍隊竟腐朽至此,戰(zhàn)力如此孱弱。
嘉景帝震怒,下旨斬了“橫嶺之戰(zhàn)”退入余州城殘部的將領(lǐng)軍官,勒令華鵬一月之內(nèi)必須大勝真福教一次。
華鵬華萬里發(fā)狠集結(jié)五萬大軍,終于于予象省重創(chuàng)真福教關(guān)耳地區(qū)起義一部,但其損失也不小。真福教本來分散,又見華鵬勢大,便加強了流動作戰(zhàn),從而更加難纏起來。
......
橫領(lǐng)山脈,一處隱蔽洞穴內(nèi),韓水清將清水與食物再一次施法送入尚小山體內(nèi)后,看著他已半石化的手,嘆息一聲,繼續(xù)以“秋水劫”呼喚起了尚小山。
從尚小山沉睡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四十五天,韓水清已將擔(dān)心深深的壓在了心底,只剩下了一如既往的重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