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晴直到現(xiàn)在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蕭天策居然是神王。
她雖不在軍中,但家中有個在軍中的三哥,自然也是知曉神王是個什么樣的狠角色。
四軍統(tǒng)帥,足智多謀。
倒是王志遠(yuǎn)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摸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看一眼床上滿身潰爛的木晚晴,胃里一陣惡心,抬腳就想走。
“不要!哥,你別走,救救我,帶我去醫(yī)院吧!”
她出聲哀求,抬起沒碎的左手。
“我給你錢,我有錢的?!?p> 聽到錢,王志遠(yuǎn)停住了。
對了,神王大人走前還說不準(zhǔn)木晚晴死,要是她死了,自己豈不是也有責(zé)任?
想到這,他立刻掏出手機聯(lián)系醫(yī)院,而且還不忘惡狠狠對木晚晴道,“死賤人,你得給我三百萬!”
另一邊,蕭天策離開別墅區(qū)后并沒有回家。
他只是頂著夜色再次戴上面具,分別去了剩下三家。
薛家,李家,趙家。
天色微亮。
竹苑雅居的后院。
地上多了三顆新鮮的頭顱。
蕭天策站在空曠的院子中,淚如雨下。
“爺爺、爸、媽,木天陽死了,薛明遠(yuǎn)死了,李文杰死了,趙魁元也死了。曾經(jīng)的那毒害你們的四條走狗,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死了。但是對不起,怪我無能,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百鳥朝鳳圖的下落?!?p> “不過爺爺,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圖找回來的?!?p> “雖然此四人已死,可我知道仇恨仍未消散,我一定會讓剩下的人也全都生不如死,讓他們?nèi)慷紒砑赖炷銈??!?p> 蕭天策說著說著,慢慢跪了下來。
可悲,可嘆。
蕭家人的尸體根本無處可尋,他甚至無處祭拜,只能在自己的院中獨自落淚。
想他蕭天策征戰(zhàn)多年,哪怕是戰(zhàn)友死在眼前,也只是紅著眼眶繼續(xù)上前,但也未曾掉一滴眼淚。
他知道,男人流血不流淚。
但現(xiàn)在,他卻克制不住自己,只因想念起了五年前那個無助的夜晚。
本該是熱熱鬧鬧的喜慶壽宴,卻變成了一家人最后的晚餐。
他親眼看到爺爺嘔出黑色的血,看到父親受不住折磨跳入池中,看到親人們哀嚎、哭泣、無助。
他終身難忘。
他本來也應(yīng)該死的,可一個路過的少女救了他,而后昏睡了整整五年。
報家人的仇,報少女的恩,是他這五年來的動力。
所以他才能從一個小兵,短短時間內(nèi)便成為了統(tǒng)領(lǐng)四軍的神王。
從木晚晴的話中,他其實已經(jīng)窺見冰山一角。
那場屠殺的背后,不過是一位京中大人物想要百鳥朝鳳圖而已。
僅此而已。
蕭天策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然雙目充血,“不管是誰,我都一定會殺了他!”
到那時,他才有資格為蕭家亡魂們修筑一座陵園。
……
次日清晨,東邊照常亮起一絲晨光。
陽光照耀了寧城的土地,喚醒了沉睡的人們。
然而比起太陽,讓人們更振奮的卻是另一個消息——
蠻王的就職大典時間終于定了,并且就在今天中午。
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不少人都還在想方設(shè)法拿邀請函呢,怎么就日子就這么突然地定下來了呢?
除此之外,另一個勁爆的新聞再次登上寧城的新聞。
“寧城的觀眾朋友們早上好,昨日晚,寧城的三位杰出企業(yè)家慘死家中,他們分別是薛某,李某和趙某?!?p> 電視機上的畫面雖然打了馬賽克,可誰又能認(rèn)不出這是三大家族的家主?
“三人的死狀完全一致,皆是被人斬首,且尸體呈跪地姿勢,雙手合十?!?p> “我臺懷疑這是同一位連環(huán)殺人犯所為,有關(guān)部門已介入調(diào)查,預(yù)知后事如何,請鎖定我們的頻道?!?p> 一時之間,寧城各家人心惶惶。
薛明遠(yuǎn)、李文杰、趙魁元,這可都是四大家族的家主??!
哪一個不是身價超過百億?
況且他們還是在蠻王的就職大典前死的,這幕后黑手,是不是要和蠻王作對?
一時之間,寧城所有飯桌上的話題都變成了這個。
再加上前些日子木家家主木天陽也死了,雖然說是壽寢正中,但還是讓人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搞起陰謀論。
說不定那木家家主,其實也是被人害死的呢?
這四大家族的家主都死了,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神王醫(yī)院內(nèi)。
木晚晴昨日化了大價錢,好不容易讓自己插隊進了急診,她被捏碎的肩胛骨做了緊急處理,已經(jīng)打了鋼釘進去,修養(yǎng)一段時間可以恢復(fù),但卻再也不能用太大力氣。
她臉上的傷口卻叫醫(yī)生們無能為力,用盡了各種辦法,最后也只能堪堪止住血而已。
“四姑,不得了了!”
木江辭急匆匆沖進病房,臉色一片慘白,“姑,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
“其余三大家,他們的家主也全被殺了!而且都被割了腦袋,還擺成跪地祈求的樣子!”
木晚晴嬌軀一震。
都死了?
“姑,傷你的是不是也是這個人?他到底是誰,是不是蕭家那余孽?”
木晚晴蒼白著臉使勁搖頭,淚眼汪汪地看向大哥木晚峰,“大哥,你趕緊帶著我們木家剩下的人逃吧,逃的越遠(yuǎn)越好,千萬不要再回寧城了!”
木晚峰一臉不解,“小妹,你在這說什么呢?這人在今天搞事情,擺明了是和蠻王對著干啊。我們不用怕,蠻王肯定會收拾他的?!?p> 此番話說得言之鑿鑿,在場的木家人都頻頻點頭,附和他。
“就是就是,這人分明是自尋死路?!?p> “要說我還是你太緊張了,晚晴,放松一點吧。”
“我們會很安全的,這人說不定今天就能被抓到?!?p> 看著什么都不知道的族人們,木晚晴眼淚簌簌落下。
“你們怎么就不聽我的呢,真的,快走吧,再不走我們就全完了!”
那可是神王??!
見神王如見國君,區(qū)區(qū)一個蠻王算得了什么?
若是蠻王敢攔,怕是他也得死!
木晚峰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那行吧,我會安排的,可是小妹你怎么辦?”
“我……我得留下,大哥,你就不用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