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我很快就會回來,你且多等我一些時日。”君熠寒說這話時語氣溫柔,虞常寧聽著聽著便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fā)酸,她趕忙合住眼簾,差點就要落下淚來。
她真的好舍不得君熠寒呀,往日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有君熠寒做她的靠山,可如今君熠寒就要離開北梁了,歸期未定,這讓她怎么不難過?
她不知道君熠寒回到西齊將會面臨些什么,但她肯斷定,他的處境必然四面楚歌,絕不會如她待在北梁過得順心。
西齊皇族事事都要依靠騁湘王,但也事事都忌憚騁湘王,老騁湘王如今已經(jīng)不管事兒了,但君熠寒此番回去,身為長子,他必然要代老騁湘王遭受皇族的排擠,想必也不能那么早站穩(wěn)腳跟,如此一來怕也是早歸無望。
一想到西齊還有一大堆麻煩事兒正等著君熠寒,虞常寧就替他感到不平,本來老騁湘王待他就不算親厚,再加上他家里還有個從小被嬌縱長大,同父異母的弟弟,皇族那些個明爭暗斗的糾葛也就罷了,光是那比祁家三房還要麻煩的一大家子,就夠君熠寒受得了。
“我自然是要等著你的?!庇莩幬⑽⑵^頭去,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你記得就算再忙也要每個月給我寄封信?!?p> 只要有他的消息就好。
君熠寒的嘴邊輕輕彎起了一抹情真意切的笑容,他的阿寧總是這樣懂事,就算自己心里已經(jīng)難過的不得了,為了讓他放心離開,也還是裝做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不會忘的?!彼麑⒂莩帞埲霊阎?,腦袋輕輕在她的脖頸間蹭了蹭,等到下次再見時,或許虞常寧也已經(jīng)長大,希望那個時候她心里還有他的一席之地。
馬車緩緩駛動,虞常寧眼見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山灣處,她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伸手抓住披在自己肩上的披風,披風上面還殘留著君熠寒身上淡淡的迦南香,這讓她的眼淚像是沖跨堤壩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半晌后,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飄飄的嗤笑,青年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前響起,“真是看不出來啊,原來虞小姐還是個愛哭鬼?”
虞常寧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卻見身著紫金色錦袍的青年正挑著眉梢,一臉驚奇地站在自己身前。
“你怎么來了?”虞常寧剛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所以此刻說話時嗓音有些低啞。
靖蓮聽后冷哼一聲:“聽聞君熠寒今日離開北梁,好歹是老對手,我來送一送?!?p> 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虞常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聽說他把慈云樓留給你了?”靖蓮咧著嘴笑道。
“你可別指望我會把慈云樓雙手給你奉上?!庇莩幫笸肆艘徊?,與靖蓮保持安全距離,靖蓮看出她眼中的警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么維護他?嘖嘖,這世上的男人大多見一個愛一個,你怎么能肯定他今天走了不是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