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警察拿著槍,沖進(jìn)巷子里面圍住這兩個蹲在地上的人。
控制了兩人后,冷如霜看著他們的傷勢,立刻叫兩個警察帶他們?nèi)メt(yī)院治療,吩咐治療完畢之后,直接帶去警局審問。
“隊長,那這些人呢?”
把這兩個頭頭,塞上警車帶走之后,方俊才跑回來,看著這滿地的痛苦呻吟的傷員。
看道這么多人,冷如霜稍微思考了一下,決定直接叫來救護(hù)車把這些人全部塞去治療,治療完了,也直接送去警局審問。
得令之后,方俊才立馬去辦這件事。
“嘀嘟,嘀嘟……”
不一會兒,就來了數(shù)輛救護(hù)車,把這些還活著的人直接帶去醫(yī)院了,至于已經(jīng)死了的,冷如霜直接報告給了局里,局里立馬派來一隊人把這件事給接手了。
在逛街的人們,看到一個地方被封鎖起來,立刻知道這里發(fā)生了慘案,想著剛才那數(shù)輛救護(hù)車拖走的人,都是流里流氣的,不由聯(lián)想到了黑幫火拼。
想到這種可能性,大家臉色一變,沒人敢圍觀了,趕忙離開這里回家去了。
一時之間,除了處理這里的案子的人之外,這里竟然形成了一個真空區(qū),周圍的店也都早早的關(guān)門了。
看著過來接手警察,忙忙碌碌的樣子,冷如霜知道自己再在這里也是礙事,于是就離開了,準(zhǔn)備去醫(yī)院看住那些嫌疑犯。
看著這滿地的鮮血,冷如霜不由搖了搖頭,她實(shí)在弄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參加這種黑道活動,為什么加入黑幫?隨便找個工作,不是更好嗎?當(dāng)打手,遲早沒命。
畢竟,出來混遲早要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一次簡單的火拼,最起碼死了五六個人,這就是五六個家庭的悲劇??!也不知道他們父母得知自己的兒子死訊之后,是會做何感想。
想到他們黯然落淚的樣子,冷如霜嘆了一聲。
“唉,我們走吧!”
擦了擦腳上的血跡,冷如霜就上了車,帶著方俊才一同去醫(yī)院了。
上了車之后,方俊才沒有她那般感受,他反而有些興奮。
“隊長,這一次,你又立一個大功,天豪舞廳案、千萬級冰魔案、暴力綁匪案、以及今天的黑幫火拼案,這么多案子全都是你功勞,恐怕你今年得升一級了。”
聽到這話,冷如霜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從那個家里出來之后,就是為了擺脫那個家對她的影響,這才從那繁華的京府調(diào)道這西平!
想讓那個家族知道,即便不靠他們的影響,自己也能從最底層爬上去,也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只是現(xiàn)在,有了成績,也能升官了,她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總有一種心里堵的感覺。
我這到底是怎么了?升官不正是我想要的嗎?為什么我現(xiàn)在能升官了,反而不高興了。
在路上小心的駕駛著車,在等待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冷如霜忽然茅塞頓開。
對了,我知道我為什么開心了,因為這些案子都不是我自己辦的,而是經(jīng)由蘇凡的手,直接或者間接的幫助我完成的。
坐在副駕駛上的方俊才,看著自己對著沉默不語,只是默默的開車,他突然心里一慌。
“隊隊...隊長,你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不開呀!升官不是好事嗎?”
正開著車的冷如霜,聽到這話,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尋死!”
聽到這話,方俊才松了一口氣,安撫著自己那快要跳出來的心臟。
“哎呀,那隊長,你既然不是為了想不開,那干嘛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升官了你還不高興嗎?我記得你以前曾說過,你挺想升官的?!?p> 冷如霜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我是靠我自己的實(shí)力的話,升上去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是,我這幾個大案,或多或少都經(jīng)由蘇凡的手幫助了我,才能如此順利的,這都不算是我自己真實(shí)辦理的,這怎么能讓我開心得了呢?”
“啊,原來是這回事啊!”
方俊才實(shí)在是太佩服自己隊長了,竟然為著這種事而不高興,若是他自己有貴人幫助的話,高興的都快飛起來了。
“隊長,你何必死心眼呢?那家伙和你是互惠互利,不是單方面幫助,你就開心的升官吧!不要自尋煩惱了。”
汽車吱的一聲,停在了路旁。
這突然的一下子急剎車,把正在喝水的方俊才將嗆了個夠嗆的。
“隊長,你這是干什么?”
轉(zhuǎn)過頭,冷如霜兩只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盯著他。
“互惠互利?這是個怎么說法?”
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水,方俊才解釋道:“這個??!就拿昨天晚上的那起綁架案來說,如果不是隊長你帶隊去的話,那家伙一定會被抓去警局,一定會有很多后續(xù)麻煩,而你則幫他免出來麻煩,他把罪犯留給你,這不是互相得利嗎?”
“哦!原來是這樣??!”
不知為什么,聽到這個解釋,冷如霜有些失落。
她還以為,蘇凡是因為他倆是朋友才叫她幫忙的,沒想到.....沒想到自己只是個工具人。
失落的她,下了車,走在街道上散散心去了。
見隊長略顯落寞的背影,方俊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下了車,去追隊長。
在一間老舊的房屋下面,蘇凡終于抓到了周舒苒。
“看你這小妮子還往哪里走?”
被抓住胳膊的周舒苒,一臉俏皮的,指著這棟房子說道:“老師,我們已經(jīng)到了終點(diǎn)站了,所以就不算了?!?p> 到了終點(diǎn)!
蘇凡松開了周舒苒的手,看著這棟房子。
這是一棟極為破敗的房子,地段偏僻,略顯陰森,房子側(cè)邊已經(jīng)有些開裂了,露出了里面的紅磚,人在下面,有一種大廈將傾的危險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逃離這里。
沒想到這種危房,竟然還有人?。?p> 蘇凡家雖然是個黃泥房,但不是危房,他才有這種感慨。
“小苒,你家在幾樓?。俊?p> 周舒苒指著最頂樓,說道:“我在四樓?!?p> 說罷,周舒苒就率先上去,領(lǐng)著蘇凡去她家。
因為是老舊房子,里面并沒有電梯,只能走那破敗的樓梯。
走到那樓道上,就聞到一股藥的味道,讓人十分不舒服,原本綠色的鐵扶梯,這時已經(jīng)銹跡斑斑了,好似用力搖搖搖,就能把它掰斷。
在原本潔白的墻面,這時也已經(jīng)脫落一大片一大片,露出了里面的灰色水泥,本來干凈的樓道被各式各樣的小廣告貼著,就像牛皮癬一樣樣子極為難看。
整個樓道,采光不太好,要略顯灰暗,雖然有聲控?zé)簦鼙WC有人走的時候就亮。
可是,那聲控?zé)裟昃檬抟呀?jīng)變成有些昏黃了,這讓本來就有些陰森恐怖的地方,更顯幾分詭異,走在這樓道上,聽著那腳步聲,如同進(jìn)入到那恐怖電影里面,讓人不寒而栗。
一路走上去,沒有一個人下來,只是聽到各個樓層緊閉的房門內(nèi),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
這些聲音……
跟在周舒苒身后的蘇凡聽著這聲音,眉頭緊皺,面容凝重,這里怎么有這么多那重病的人。
通過那些聲音,蘇凡已經(jīng)能聽出這些人,大部分已經(jīng)快不行了,快要駕鶴西去了。
“小苒,在這里住的是誰???”
正在前面帶路的周舒苒,聽到了蘇凡的話,順著了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眼神閃動了一下,隨即略微感傷的說道:“這些都是我爸以前的工友,年輕時就和我爸一起來這邊做工,也許是年輕時太過勞累了,現(xiàn)在他們都生病了,只能在家里靜養(yǎng),不能再出去打工了?!?p> 靜養(yǎng)?我看不像反而有些像在,等待死亡。
蘇凡沒有把他心里的話,告訴給周舒苒,害怕這姑娘傷心。
這些人的病已經(jīng)到了嚴(yán)重的地步,他們現(xiàn)在雖然可能還能依靠著藥物頂個幾年,但絕對不出兩年,這些人全都得死掉。
緩緩走向前來,蘇凡輕輕拍了拍周舒苒的肩膀。
“別太感傷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好的。”
聽到這安慰的話,周舒苒心里好受了一點(di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帶著蘇凡上去。
“咚咚咚……”
兩人走到了四樓,周舒苒輕輕敲了敲門。
“爸,我回來了?!?p> 聽到叫門聲,里面回了一聲中氣不足的聲音。
“等一下??!”
接著聽見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然后就是一陣緩慢的腳步緩緩靠近,接著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
門打開,露出了里面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長衣長褲,身材高大,身板極寬的中年男子,他那一身原本合身的衣服,這時套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皮膚暗淡無光,眼眶深深的凹陷,兩只眼睛略有些無神。
看到這人如此病態(tài),蘇凡嘆了一聲。
唉,病魔害人??!
“啊,這位就是蘇凡吧!”看到自己女兒身邊面站著一個男生,周父激動的問道。
蘇凡微微點(diǎn)頭。
“啊,原來是你呀,真是太謝謝你了?!?p> 周父走上前,一把激動的而握住了蘇凡的手。
當(dāng)被對方安握住之后,蘇凡才發(fā)現(xiàn)這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瘦,真是瘦骨嶙峋,皮包骨頭,兩手握著都有些硌疼他了。
好像意識到了自己手可能會弄疼對方,周父趕忙松開。
“哎呀,我太激動了,來來來,請進(jìn)?!?p> 被邀請進(jìn)來的蘇凡,掃視了一眼這房間,發(fā)現(xiàn)這房間真是簡陋無比,除了吃飯的桌子和凳子,這里連一臺電視機(jī)都沒有。
但蘇凡并沒有嫌棄,對他來說什么地方都是住,以前最困難的時候,還和一堆尸體搶地方住呢!這種地方,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不錯了,最起碼還能遮風(fēng)擋雨。
但若不按照蘇凡的思維,按照一個普通人來講,這里未免也太寒磣了。
“實(shí)在抱歉,我們家實(shí)在是太窮了,讓你見笑了。”周父有些自責(zé)的,自卑說道。
“沒有,這里也挺寬敞的,我挺喜歡?!笨戳艘蝗ΓK凡認(rèn)真的回答道。
聽到他不嫌棄自己家,周父明顯是放下不少心,招呼兩人坐下之后,自己就進(jìn)廚房去,拿出剛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