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劍看著自家公子的神色越來越虛弱,急的原地打轉兒:“幼瀾,你說你家姑娘怎么還沒回來?若再不回來……再不回來……”
公子就要撐不住了。
顧棠猛的咳了一聲,嘴角掛著血,整個人虛弱不堪。
“你瞎說什么呢?有這么咒自家主子的嗎?”幼瀾絲毫不加掩飾的白了一眼顧劍。
這顧劍看著倒像是個好男兒,只可惜整個人婆婆媽媽,神神叨叨的,每天聽他念叨,煩都要煩死了。
只怕若是再跟著人待下去,他們公子不一定會出事兒,自己就要被這人念叨死了。
“我這也不是擔心公子么?”
顧劍垂下腦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余幼瀾將煎好的要端了過來,攙扶著病弱的顧棠:“你杵那干嘛呢?還不快過來幫忙?”
顧劍整個人都在支配之中。
他無奈的撇了撇嘴,才想起來,現(xiàn)在病入膏肓的人,是他們家公子。
他好像認命了一般,接過湯碗,一勺一勺的喂著藥。
可無奈顧棠病到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喂進嘴里的藥又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你家公子若是在喝不進去,要恐怕還沒撐到我家姑娘回來就要病入膏肓,油盡燈枯而死了?!?p> 余幼瀾眉頭微蹙,頗為緊張的看了一眼顧劍。
“可如今姑娘在哪兒我都不知道,這要上哪兒去尋他呀?”
顧劍看著自家公子嘴角微張,仿佛要說些什么一般。
“公子?你可是要說什么?”
顧劍耳朵貼近顧棠的嘴,想要聽的真切一些,聽的清楚一些。
顧棠憑借著全身力氣,嘴張了半天,也沒發(fā)出半點聲音。
整個人看著難受極了。
顧劍不忍心看著顧棠這個模樣,便將他扶好躺在床上:“公子放心,屬下明白你的意思,今日我便上山去尋找姑娘?!?p> 二人都頗為的緊張,直到看到顧棠輕微的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擔心他們家姑娘呀。
就說這兩人有情況吧。
還非死不承認。
冷戰(zhàn)了好些日子,若不是顧棠生這么一出大病。
這倆人指不定還要分道揚鑣呢。
顧棠心里也滿是悔恨。
如果早知道自己要生這么長大病,他就不和傅容吵這么一場大架了。
人家都騎著馬千里迢迢都來這兒了,自己順著臺階下說幾句好話,不早就和好了。
可現(xiàn)在說這些話也于事無補,如今傅容和洛云錦兩個人行蹤未定,生死不明,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這兩個人才行啊。
“余姑娘,我家公子還勞煩你好生照看。”他拿著劍準備,今天就行動。
余幼瀾雖然身為一介女子,但早些年間跟著于太醫(yī)奔走江湖多年,還是能看清大勢的。
她點了點頭:“萬事小心!”
顧劍拱了拱手。
“顧劍,平安回來?!庇嘤诪懡凶×祟檮?。
他腳下頓了一下,心中泛起了點點漣漪。
眸中有著晦澀不清的情愫。
“???”他疑惑回頭。
余幼瀾方才反應過來自己話中的不妥:“將我家姑娘平安帶回來。”
顧劍頗有些失落:“就不能說點兒我愛聽的?!?p> 他小聲嘟囔了句,余幼瀾并沒有聽見。
他就知道這姑娘不可能突然對他講好話,原來是關心自家姑娘啊。
說實在的,顧劍跟著他們,家少爺,自己也成了女性絕緣體。
這些年以來,都快忘記女人長啥樣了。
要不是他們家公子突然遇到傅容這么古靈精怪的女人。
恐怕自己這輩子都見不著妹子。
余幼瀾看著顧劍離去的背影,心中不免的有一些擔心。
也不知道他們家小姐怎么樣了,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老天保佑,一定要讓顧劍安安全全的把他們家小姐和洛姑娘帶回來才好。
余幼瀾寄宿在一個農戶家里,大多時候都圍著顧棠轉。
只有在閑余時間,會幫農戶打理一些日常的雜務。
畢竟借宿在人家家里,每日的藥材供應也是農戶從山上挖來的。
若是白吃白住,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況且這里的人久居深山,也沒有什么東西要買,給錢也不要。
余幼瀾便只好閑余時間跟著農戶上山摘些草藥,或者提前做好飯,幫著曬一曬院子里的草藥。
這樣起碼良心過得去。
余幼瀾是這樣想的。
“姑娘,姑娘,你醒了?”
洛云錦剛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個嬌弱的美男。
她錯愕的揉了揉雙眼。
難不成她這就往生西天極樂世界了不成?
話說這西方,怎么會有如此美男?
總不至于天上的神仙也喜歡美男子吧。
還是說天上的神仙都是美男?
那這也太美好了叭,這哪里是西天吶,簡直就是極樂世界呀,他的人生理想就要在這兒實現(xiàn)了。
左擁右抱的理想要實現(xiàn)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沒過一會兒,便被拉回了現(xiàn)實。
“姑娘?你沒事吧姑娘?”
那病弱的美男手掌附在她的額頭上,冰涼的觸感遍及全身,引得她猛的一個激靈。
“你是誰?”洛云錦看著這人雖然長得好看,但總該有些警惕心的。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男子撫摸著他額頭的手微微一頓,面色稍顯尷尬:“姑娘,這是不記得在下了嗎?”
洛云錦一臉的疑惑。
不是,大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我們什么時候見過了。
我還沒嫁人呢,你可不能污蔑我的清白。
“想來是在下太過于普通,著實不能入姑娘的眼?!蹦枪邮栈亓耸?,臉上笑容略微有些失落。
洛云錦慌忙的擺了擺手,安撫道:“公子的樣貌自是世間絕無僅有,只是我過于愚笨,還沒有想起來公子是誰,還望公子能夠再提點一二?!?p> 那公子仿佛心情大好一般,笑了笑:“昨日在山中嚇著了姑娘,姑娘身上浸了水,發(fā)燒暈了過去,在下擅自將姑娘帶回家中,實屬唐突,還望姑娘莫怪。”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會怪你?”洛云錦這才想起來這人是昨晚帶著恐怖面具的公子。
竟然比昨晚還要好看那么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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