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幻心里咯噔一聲,連手上的動作都忘了,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甚至連已經(jīng)完成了演出都不知覺,渾渾噩噩。
直到藍(lán)悠悠擔(dān)憂的將手覆到他的額頭上。
秦幻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
“讓你跳個舞,不至于這樣吧?!”藍(lán)悠悠一臉鄙夷,不過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柔色,“是不舒服嗎?”
秦幻晃了晃腦袋,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他將藍(lán)悠悠的小手拿下,悄然拉開倆人的距離。
此時他的心中慌的一比,沒想到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那老匹夫還是不想放過他!
按照時間來算,前陣子千道流發(fā)布緝魂令,秦幻猜測多半是他的傷好了,才又行了。
要知道,當(dāng)初邢道的一擊神雷可是傷到了他的本源,可沒想到僅僅十幾年過去,這家伙又活蹦亂跳了。
甚至還全大陸通緝秦幻,真是精力旺盛,不過他的心思倒也是縝密,猜到秦幻會化形尋仇,便開始抓捕全大陸的火系魂師。
武魂殿只手遮天,乃是大陸第一勢力,分部遍及天下各大王國,各城各郡,因為覺醒武魂和維護(hù)秩序的原因,所以武魂殿的基層人數(shù)簡直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量。
簡單來說,凡是只要有魂師的地方,多半便是有武魂殿了。
所以這次全大陸的通緝,那些火系魂師多半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接受調(diào)查,不敢觸怒武魂殿的眉須。
而秦幻,本身白火黑炎就很特殊了,再面對如此嚴(yán)厲的搜查,用插翅難逃來形容更不為過。
天斗怕是不能呆了……
秦幻皺眉,本來還想跟著唐三,等著主線劇情,一路橫推武魂殿,現(xiàn)在怕是要涼了,要是被搜出來,唐昊都不一定保得住他。
要知道,千道流有著尋找神格的任務(wù),事關(guān)著武魂殿的興衰。
在這種事情上,如果他知道了秦幻的下落,定是會直接親自過來抓人。
唐昊雖強(qiáng),但是和三紅魂環(huán)配置的極限斗羅相比,還是有著巨大差距的。
況且,秦幻自認(rèn)和唐昊也不熟啊,絕不會因為唐三一句勸來保他的。
所以,現(xiàn)如今只能先躲著了。千道流這一手簡直太狠了,他料定秦幻就算沒化形,還躲在森林深處,也會有不要命的人在巨大的懸賞下心動,去試探森林核心的底蘊(yùn),從而讓他徐徐圖之。
不管秦幻會不會上鉤,他的線如今已經(jīng)放下了,因為他相信秦幻遲早會冒出來的,血海深仇可不是一句話就能夠解決的。
如今,已經(jīng)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了。
秦幻心驚悵然,有種舉世皆敵的孤寂感,他看了看眼前的藍(lán)悠悠,默默向后退去,這些對他好的人,他不想他們被殃及池魚。
這之后,秦幻決定跟唐三等人告別,去那了無人煙的極北之地躲躲。
人世煩雜,勾心斗角,秦幻這時才想起,它從始至終都是一頭魂獸,或許高林翠木,溪水潺流,才是他的歸屬。
這人間,太累了……
待大仇得報,我不圖神威蓋世,踏立巔峰,只貪得一世安逸,閑然自得。
以前的我,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年少的妄語,無知可笑。
不過這神界還得走走,不說父親的仇怨,只想瞧個真相。
當(dāng)天使被送上絞刑架時,那道貌岸然的模樣會依舊保持嗎?!
秦幻期待,等著那天。
不過此時的藍(lán)悠悠卻是一臉幽怨。
他躲我做甚?!
果然還是喜歡紅梔姐?僅僅是因為大???男人真是膚淺!
沒有理會有些生氣的藍(lán)悠悠,秦幻悵然向著臺下走去,有些苦楚難以言說。
女人,不要試圖對我報有興趣,不然你會后悔的!
秦幻走了,只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藍(lán)悠悠靜靜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臺下的呼聲沒有因為舞樂的結(jié)束而消弭,反而愈加的激烈,人們圍在一起,有如火如荼的討論,有狂熱癡迷的吶喊,有激慨奮昂的鄭言。
漆黑斗篷下,他們來自五湖四海,互不相識,生僻恐社,可卻在這一刻,他們有著共同的呼聲:扶搖七星!
這是群狂熱的粉絲,狂熱的人,他們有的扔下了面具,如剛剛那青年般渾身顫栗,站上高臺,鄭臂而呼,有的相擁而泣,如遇知己,傾吐生平。
總之,七星將他們聚在了一起,這是屬于他們的狂歡!
這時,紅梔走出,臉上帶著幾分歉疚:“諸位客官,紫韻仙子身體抱恙,下臺休息,還請見諒?!?p> 正是秦幻從臺上走下,紅梔不得已才走出解釋。
不過臺下倒是沒有多少人為難,紛紛理解,還有人開起了玩笑。
他們粉的人,自然極力維護(hù)。
“仙子身體抱恙,理應(yīng)好好調(diào)理一番。不巧鄙人正好有一棵擎天烏龍參,補(bǔ)血化瘀,乃是傳世珍品。”
“呵呵,樓上說笑了。這參配上我的倆顆金剛儲氣丸,才是絕世良配,有驚天泣鬼神之妙!”
“來人!把我殺了給仙子助助興!”
……
嘈雜聲還在耳畔,可秦幻已不見了如海的人影。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一時還有些不適,秦幻來到休息的隔間,昏黃燈光閃爍,秦幻認(rèn)得,那是一種魂導(dǎo)器,類似于蠟燭。
只不過沒有燈芯,走過去湊近一看,實則卻是幾只發(fā)著光的蟲子被抓了起來,丟進(jìn)燈罩里罷了。
說是魂導(dǎo)器,那是底部的魂力能保證蟲子的存活,并給予能源,供給它發(fā)光。
它們無措的飛行,有一只撞到了圈著它的燈罩,一下子摔了下去,可過了一會,又爬起來飛,反反復(fù)復(fù)。
或許它不知道,它永遠(yuǎn)也飛不出來罷……秦幻怔怔出神,孤獨蜷縮在床上,身上的衣裙凌亂,潔白華貴的鳳凰翎羽無力垂下,那潔白之上仿佛涂上了另一層蒼白。
如果有網(wǎng)抑云就好了,秦幻無趣的想著,耳邊朦朦朧朧的還能聽見外面的禮樂聲響。
再給我來一份國學(xué)經(jīng)典,這樣就不怕抑郁了。
秦幻自剛剛開始,難得被自己逗笑了,不過一會兒之后又是無神的觀望頭上的天花板。
很累很累,就想這樣睡去,還想徜徉在溫暖的熾白里……
與此同時,外面如海浪的呼聲中。
紅梔一手托起身旁,那氣質(zhì)如傲梅清冽般的男子手臂,臉上都不禁帶起了一絲紅潤:“本次抽獎活動的特等獎——寧君逸先生!”
寧君逸莞爾一笑,溫雅無比,他低眉輕頷,風(fēng)度翩翩:“寧某卻之不恭受之有愧?!?p> 隨之他收下了紅梔遞給他的獎品,眼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波瀾。
法寶原胚!
他實在無法拒絕,即使是圈套他也得跳,本以為再也無法湊齊原料,沒想到能在這里得到原胚。
寧君逸心神沉入眉心,一座血紅繚繞,魔氣縱橫的高塔聳立,其塔尖有把碎裂的長劍,普普通通,卻有鋒銳之氣滌蕩四方。
待到寧俊逸靠近,長劍“嗡”響!
寧君逸溫柔的撫摸著劍柄,如是對著長情的愛人:“再等等,原胚已獲,快了……”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寧君逸收起原胚,局促的跟在紅梔身后。
按照流程來說,現(xiàn)在他寶貝也拿到了,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跟紫韻仙子過一夜?!
嗯?!呸…是促膝長談!
寧君逸說實話還是有些慌的,別看他這副海王的模樣,但是接觸過的女人其實也只有妹妹一人,如今他法寶已經(jīng)收了,已經(jīng)莫得選擇,只能懵著往前沖了。
正所謂紙上談兵并不能校驗實戰(zhàn)標(biāo)準(zhǔn),所以還得真刀真槍的干一次。
所以這紫韻……呵呵,不足為懼!
即使你如狼似虎,我也能斗上一斗!
寧君逸重拾自信,臉上依舊不失溫雅。
倆人走到門外,紅梔知趣走開,只是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寧君逸深吸一口氣,心一橫,門開了!
但是,只瞬間,他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