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雨被黑色的膠帶封住了嘴和被捆綁住了四肢,在木椅上動彈不得。
“嗚嗚嗚!”
他的雙眼看見的是一名變態(tài)到極致的黑夜男子,在他的面前,給予他最殘酷的事實。
被鮮血肆意的父母,最后帶著痛苦的表情,離開了人世,而自己能做到的只有眼淚還可以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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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梭勒?霍梭勒?”
他周圍的冉天動了動他,而他們和花璃、葉子一同睡在被稻草堆滿的馬車上。
“冉天哥?怎么了嗎?”
他模糊的晃頭,眼角流下一滴淚水。
葉子一副擔(dān)心的樣子,用手指為他抹去了眼淚。
“霍梭勒,你一直很痛苦,在說夢話,沒事吧?”
冉天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發(fā)燒???”
旁邊的花璃看似懂了霍梭勒的直覺。
“夢到了一場非常難過的事情吧!”
花璃叔母還是和前幾天一樣,蒼白的臉龐,和毫無表情的面容。
說起那夜赫卡之后,神圣凈化團的成員幾乎全軍覆沒,今后一定會招收新的成員。
黯夜一族元氣大傷,雖然噬魂最后獲得了最大的利益,但黯夜也開始囂張起來了,他們放蕩不羈的將自己的浴血者隨意放縱,因為戰(zhàn)死的大部分人員都是浴血者黯夜族成員,所以他們會開始去惡意逮捕那些無辜的人們?yōu)樗麄兎毖芎蟠?..
那方成功以少勝多的噬魂族,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nèi),就將從前歸屬新月范疇的赫卡、艾拉達、御南都、科爾德沃夫等城市,收攏了所有的歸屬權(quán),這也意味著他們直屬的地方更加廣泛,而且戰(zhàn)后,他們大肆宣傳新月的失敗和無能,很多人也開始愿意接受和加入他們成立的“舍魂團”,開始擴大了他們在魔法大陸的知名度。
說到新月,可為全軍覆沒。
剩下的成員們也遭到了來自其他兩個血族的賞金,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冒險者公用的賞金任務(wù)了。
現(xiàn)在狼狽不堪的新月,只是在茍延殘喘,不知何去何從,而在大戰(zhàn)結(jié)束后,麗莎也隨之消失了,這樣的大家族現(xiàn)在也只有四個人存在了。
花璃一直在為賈哈斯的死抑郁,即使不用進食的血族,看上去雖然美貌,但仿佛就像一座冰山,被雕刻而成的美人,譬如蠟像。
“花璃叔母,最近好了一點嗎?”
霍梭勒扶起身子來。
花璃還很無神。
“沒事,孩子,記得好好休息!”
冉天非常嚴(yán)肅的詢問他。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呢?”
葉子挽住了他的手臂。
霍梭勒釋然了一口氣。
“誒!”
看著刺眼的太陽如此耀眼,再看遠(yuǎn)方冒起的黑煙,真是有些不安的感覺。
他從車內(nèi)跳下,整理了一些在衣服上的茅草。
“我們得重新建立新月!”
回頭堅定的看向她們。
“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反擊他們!”
“我們靠什么能力?單純的血元素?”
冉天看抬手而流下的血絲,一臉的茫然。
“莫里森大宅也被那群舍魂團摧毀,真是一群虐誠的信徒!”
霍梭勒好像想到了什么。
“對了,不是說與莫里森老爺簽訂契約的是一名叫諾亞的神嗎?讓他再把契約廢除怎么樣?這樣的話就不會存在血族了!”
冉天非常的震驚。
“什么!廢除契約?那我們怎么辦?也同為人?我們怎么去融入生存?”
冉天過于強烈的反應(yīng)有些嚇到了一旁的葉子。
“冉天!我覺得霍梭勒的想法非常好,也只有這個方法能幫到我們了!再說了...我覺得就算我們變成了普通人也挺好的!”
葉子拉住了他的袖口。
冉天也冷靜了下來。
看著思考之中的霍梭勒。
“那我們得去找他?。α?!我們也可以這樣做!”
他認(rèn)真了起來。
“新月的地盤大多都是艾瑞里克的地盤,我們可以去他國豎立我們的威望,這樣也可以得到他國的認(rèn)可,幫助我們!”
冉天坐了下來,側(cè)過頭,看樣子對于剛才的反應(yīng)有些慚愧。
“你要怎么去他國豎立新月的威望?”
“黯夜他們不是大肆的抓捕無辜的少女去為他們繁殖后代嗎?”
霍梭勒的一番提議讓冉天好像有了解。
“是這樣沒錯,他們最近在拉達姆的阿爾卡拉小鎮(zhèn)活動非常囂張??!”
“對!就是這一點,我們可以去幫助他們鏟除威脅他們的黯夜族人,一邊這樣做一邊去尋找諾亞!”
“難道就靠我們幾個?敵過一只浴血者?難度還是相當(dāng)?shù)拇蟀?!?p> 葉子想到了什么。
“不!我們可以利用公會的力量!你們想,那里可以召集好多厲害有名的冒險者來幫助我們的,他再怎么強,單憑借一個浴血者也難以抵擋強力的冒險者?。 ?p> 葉子接著補充道。
“我們可以成立隱形任務(wù),讓能力范圍內(nèi)的冒險者為我們所用,到時候就讓霍梭勒去付給他們賞金吧!”
葉子爽快的笑笑。
“?。课覇??”
這也算得上是一絲希望。
緊接著,沉默中的花璃叔母開口了。
“諾亞,他住在天環(huán)之上!”
她虛弱的指向了遠(yuǎn)處依稀可見的天環(huán)。
“如果我死了,請將我和賈哈斯葬在一起,一定要充滿鮮花哦!”
她許久未見的莞爾一笑,伴隨著渾身冒氣的紅色細(xì)煙,由身體以下往上,像灰塵向上吹撒一樣不斷飛升。
“花璃叔母!”
葉子和冉天同時想要拉住她抬起的雙手,結(jié)果依然是隨灰飄散,直至最后變成了一堆骨灰。
霍梭勒不知情的眼看著,這一幕他不曾見過,血族是會這樣消散的嗎?
冉天非常憤怒的聚攏著花璃的骨灰。
“叔母!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該死的噬魂族!”
就像麗莎的消失一樣,記憶中就像不曾擁有一樣,用力也記不清她的名字,霍梭勒只記得如心中被重?fù)粢粯印?p> 最后的畫面竟然會是那樣,不過他倒是對撫慰他的少女一見鐘情,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一定會在見面的,這就是來自霍梭勒的直覺。
他們用一個極其精致的小瓶子將花璃的骨灰裝起,宛如一瓶裝滿星辰的玻璃瓶,閃閃發(fā)光。
接著在為花璃祈禱完后,他們乘著馬車一同向著拉達姆的阿爾卡拉小鎮(zhèn)前去。
因為霍梭勒最后還是決定先去解決給人帶來威脅的黯夜族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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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幾天的路程,和不斷遮掩自己的行動,他們順利的來到了工業(yè)大國——拉達姆。
他們在一家非常小型的旅店住下,由霍梭勒一人前去打聽有關(guān)黯夜在阿爾卡拉的消息。
他順著冒險者的人潮找到了這里的公會——鋼鐵輕羽!
在里面也聽到人群人心惶惶的在討論來自和底谷的,被他們稱為惡魔的怪物。
怪物殘害了好多無辜的少女,聽說今天也有一位女孩慘遭他的傷害,也正是這個時候,霍梭勒走去了里面。
“您好!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我是嘉拉,是這里的看板娘!”
嘉拉非常有禮貌和非常溫柔的招待霍梭勒。
“你好,我叫霍梭勒.喬爾.新月,是來這里申請委托的?!?p> 嘉拉聽到了“新月”二字,露出了一副驚奇的表情。
“血族...”
“噓!請為我保密!我知道委托人有如此權(quán)益。”
霍梭勒向她眨了眨眼睛。
嘉拉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善解人意。
“請問您要申請怎么樣的委托呢?”
“隱形任務(wù)!有關(guān)獵殺惡魔的委托,定額——二十枚金幣!”
嘉拉的眼中就好像放出了光。
“??!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定了和底谷惡魔的委托,但愿有人幫你吧!”
她笑著將委托做好并放到了宣告欄——用帶有精致花紋的卷筒裝著放到了委托欄上,接著霍梭勒離開了公會。
數(shù)天后,他的委托被接任了,而且很順利的完成了,但是即使殺死了一個黯夜族并沒有多大作用,因為他繁衍的生物蛋開始肆意的存在和底谷森林。
霍梭勒也開始行動起來,為了將他帶來的族群清理干凈。
葉子和冉天一起行動,向著和底谷旁邊的山洞前行,霍梭勒向著另一方的森林深處前進。
穿過一遍望不見底的森林,只聽到一陣吼叫,巨大的生物吼叫,驚動了他的雙耳,霍梭勒急忙的跑了過去。
當(dāng)他到達時,只看見兩個人,一個看上去穿著著華麗花哨的外衣和手持著一把長劍,長劍鑲嵌著各種高貴的魔法寶石。那個男人的手在顫抖。
另一個是一個女仆,身體嬌小的女仆,但比起那么窩囊的公子,女仆堅定的持著法杖的樣子更加的有氣勢。
不巧的是,他們的正前面是一頭非常巨大的怪物——樹鬃。
聽嘉拉說過,它就是這一帶的特色產(chǎn)物!
但它的身材高大的宛如一棵生長了萬年的移動古樹。
霍梭勒也第一次見這樣的魔法生物。
“喂!快給我擋住??!”那位花花公子身體顫抖的一個勁,丟下了他身邊的女仆,向著后面逃跑。
當(dāng)霍梭勒正要上去幫忙時,那只樹鬃并沒有攻擊那名女仆,而是向著那個逃跑的男人沖去。
一巴掌,只見地面凹了下去,貼在上面的是一個肉餅。
霍梭勒根本不在乎。
“真是解氣??!”
那名女仆并沒有覺得自己很慶幸,就像是毫無感情的機器,跑到了那個男人的尸體旁,開始自責(zé),當(dāng)樹鬃正要向她發(fā)起攻擊的時候,她完美的用魔法屏障抵擋住了。
只是樹鬃劃過的氣息割傷了她的肩膀,而她乘著樹鬃的間隔攻擊,卷起黑色的斗篷向著外面逃去。
正當(dāng)樹鬃又將隨她追去時,霍梭勒非常自得的站了出來,擋住了樹鬃。
他用手指著樹鬃。
“你知道黯夜族的子嗣在哪里嗎?”
樹鬃被擋住了自己的去路,當(dāng)然非常憤怒,它再次卷起的鬃毛,隨手甩起的一席手掌向霍梭勒砸來。
樹林間震起一聲巨響,貫徹天空的血刺直插云霄。
一根從他指間突然冒出的血刺瞬間刺透樹鬃的整個身體,順流而下的棕色鮮血漸漸吸入霍梭勒的身體,他那發(fā)紅的眼睛感受到靈力一般。
自從赫卡之戰(zhàn)以后,他就好像被激發(fā)出了什么似的,能感受到每種招式的釋放,對于剛才的小招式也不在話下。
殺死了的樹鬃漸漸遁入成一灘污垢,直至消失在地面,不留任何痕跡。
跟上路途,他在尋找黯夜一族的氣味,結(jié)果他在一座非常大的森林之中找到了在一棵古樹下面的窩巢,里面蘇醒了幾個小小的黯夜族生命,但霍梭勒現(xiàn)在可沒有什么心情感悟生命可貴,他現(xiàn)在就想了結(jié)這一切。
他由袖口伸出的鋒利血刃,正一步步接近那些嬰兒。
一陣狂風(fēng)刮過,卷起地面厚厚的一層枯葉,而在巨型的狂風(fēng)結(jié)束后,出現(xiàn)了一頭斷了犄角,渾身青苔的巨龍,如樹葉一般枯萎的雙翼匍匐在它的肩上——費戈斯!
“吾乃生命之龍!”
它出場的魔力可以給予弱小的生物無盡的壓力。
“汝為何要殘殺如此弱小的生命?”
霍梭勒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面向它。
“生死之間,不正是萬物的規(guī)律嗎?”
它俯下一半的身子,吐出的氣息如春風(fēng)般吹醒大地,復(fù)蘇生靈。
“汝有怨氣,不為生命規(guī)律!請放下仇恨,回去吧!”
霍梭勒竄緊了手中的血刃,加快了步伐,伴隨著風(fēng)聲,向著嬰兒一刀落下。
費戈斯的一席擺尾,將他的血刃打斷!
接著霍梭勒很憤怒的轉(zhuǎn)身沖向了費戈斯,將它定為了目標(biāo),他咬牙切齒的抽出血線,一跳飛起,血線在空中舞動,向著費戈斯卷曲。
它早已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一口龍息,將起飛到半空的霍梭勒一口氣吹落地面,摔倒了幾下,最后趴到在地。
霍梭勒還是忍著被放倒的壓力,站了起來,在身前向上上抬之勢,大量的血刺由地面迅速升起,只可惜,它雖然穿透了費戈斯的全身,但細(xì)看之后會發(fā)現(xiàn),費戈斯的身體是由無數(shù)的枝條和草葉包裹而成的。
血刺只穿透了它的整個架空身體,而它本身就像沒有任何弱點、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站在霍梭勒的面前。
“這怎么可能!”
霍梭勒收起了血刺,置身雙手往后撩起一發(fā)巨型的血劍,一直穿透了費戈斯的胸脯。
“年輕人!吾乃生命之龍,即為生命之地,吾便不死!”
它又一席甩尾將霍梭勒甩至古樹上,在重重的反彈而下。
就好像震到了自己的內(nèi)臟,身體一陣抽出,感覺是不能動了。
在朦朧之中,費戈斯帶走了那群黯夜嬰兒,只留下他一人,在閉眼之時,眼前瞬間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