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天憐憫,得以重生
“姜彬玉,事已至此,別再狡辯了。你和閑王之間的瓜葛皇宮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朕已派人誅殺與你有關(guān)的人。”
陳子傲無情的話音剛落,姜彬玉懷恨于心,攥緊拳頭喑嗚叱咤朝他乎去,她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這聲音如同厲鬼一樣恐怖。
可惜,人還未到他跟前,她就被外邊涌進(jìn)來的侍衛(wèi)控制住。
只見她紅著一雙眼,像極凄厲慘叫的女鬼朝他張牙舞爪,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迫妥協(xié)。
她掙扎著、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姜若語、陳子傲,我姜彬玉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倘若再來一次,我一定手刃你們,讓你們生不如死!”
她披頭散發(fā)面目憎恨的樣子讓姜若語心頭一顫,就好似厲鬼現(xiàn)于跟前索命一般,令她面如土色惶惶不安。
望著無動于衷的侍衛(wèi),姜若語不禁大聲呵斥他們,“還愣著做什么,趕緊了結(jié)她!”
侍衛(wèi)還未有所動作,冰冷鋒利的長劍早已刺穿姜彬玉的胸膛,疼痛蔓延全身,喉嚨里涌出來的腥味讓她不敢置信地垂首。
一看,那汩汩鮮血迅速染紅橙色華服。她冷笑,嘴里的腥甜滴落在地,暈染成朵朵血色梅花。
傷她的人不是誰,正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是她愛了好幾年的男人。
呵,最毒不過帝王心,最冷不過帝王愛。
她由衷地朝他投去敬佩的眼神,痛心的諷道:“陳子傲,你夠絕!”
陳子傲英俊的臉上布滿陰翳,極為不爽,“三番兩次直呼朕的名字你也夠膽。來人!將她丟出去喂狗,連同那孽障!”
一甩袖,陳子傲冷冷轉(zhuǎn)身,帶著得意洋洋的姜若語頭也不回地離開未央宮。
姜彬玉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失魂地笑著。
侍衛(wèi)就像沒有感情的人,就這樣抓著她的雙手毫不費力的拖著她揚長而去,連同那幾個月大的孩子也被他們毫無感情地丟在亂葬崗。
寒風(fēng)凜冽,席卷落葉而來。烏云滾滾的蒼穹似為她的不幸遭遇落淚。
眸光望去,搜尋著孩子的身影。只見不遠(yuǎn)處的土丘上,明黃色的包被赫然映入眼簾。
而她孩子卻冷冰冰地躺在墳堆里任由風(fēng)雨肆虐,雨水打落在地,也在他稚嫩的臉上開起一朵朵水花。
沉睡的臉黑紫的唇深深刺痛她的心,她嗚咽著,忍著痛一步步爬向他,胸膛溢出的鮮血染紅了墳地被雨水無情的沖刷。
她緊緊抱著孩子挨靠在墳頭邊,臉貼著臉,痛苦地呼喚他的名字。
良久良久,久到她的呼吸越來越輕,她才想起撩開衣裳想要再喂他一次。
可惜,回應(yīng)她的只有滿天的雷電與狂風(fēng)。
姜彬玉輕撫孩子的頭愧疚的呢喃,“抱歉,讓你跟著娘親受苦了。”
面上的濕跡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姜彬玉抱著孩子漸漸閉上眼睛失去了生息。
如果老天爺給機(jī)會讓她可以重來一次,她再也不做別人的爪牙,再也不會辜負(fù)那癡情的男子。
——我分一下割——
“小姐,該起身做功課了!”
耳邊傳來熟悉無比的呼喚聲,姜彬玉眉頭緊蹙,杏兒不是死了嗎?為何自己還會聽到她的聲音。難道,她和孩子已經(jīng)到了天堂和杏兒還有哥哥他們相逢?
可是好苦啊,就算到了天堂,她依然逃不開做功課的命運。
揉著惺忪的睡眼,姜彬玉緩緩坐起身。但是,眼前的景色讓她吃驚不已。尤其是見到杏兒還是十六七歲的模樣,更是讓她不敢置信。
“杏兒,你還活著?”
杏兒歪頭歪腦甚為可愛,“小姐睡糊涂了,杏兒何時死去過?”
姜彬玉雙眸含淚,喜極而泣,“那是我活過來了嗎?”
“呸呸呸,小姐,奴婢瞧您真是睡糊涂了,竟無緣無故詛咒自己?!?p> 姜彬玉緊握住她的手激動得淚流滿面,周圍的一切都還停留在十七歲那年,她還未進(jìn)宮,恐怖的一切也還未發(fā)生。
“太好杏兒,一切回到原點,真是太好了!”
前世,杏兒為了幫她證明清譽選擇撞柱身亡,她作為主子竟瞎了眼信錯豺狼,害得杏兒枉死,害得家人和孩子無辜給她陪葬。今世,她絕不會讓有心人再度傷害到她的家人。
杏兒還在疑惑自家小姐今日狀態(tài)為何如此奇怪,姜彬玉已經(jīng)下床自己梳洗了。
“杏兒,做功課之前我要去給爹娘請安,然后再去找哥哥切磋一下武藝?!?p> 杏兒今日真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大小姐不喜歡向老爺夫人請安,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不管老爺夫人如何說教,小姐的腦海里總是能想出許多說辭。
大小姐不喜歡練武也是眾所周知的事,不管大少爺如何勸導(dǎo),小姐的眼里總能迸發(fā)許多魅力,三兩下就讓大少爺妥協(xié)。
可如今,小姐她好像變了一個人。
“杏兒走了,我們該去向爹娘請安了。”
杏兒回神,她家的大小姐已經(jīng)走出了門外。
“小姐等等奴婢,今兒老爺外出會友,您不用走那么急?!?p> 沒有人知道姜彬玉此刻的心情,她能重新回到十七歲是老天爺?shù)拇箲z,除了感動還有珍惜。澈兒的離去是她心頭的結(jié),其他對于她來說全都是無價之寶。
“既然爹爹外出,那我就去找娘親,許久不見她,心里念得慌?!?p> 杏兒氣喘吁吁的跟在后頭,大惑不解,“小姐,您早上還和夫人在花園賞花呢?!?p> “啊,是嘛!那就是我睡糊涂忘記了?!?p> 穿過陰涼長廊越過假山石便來到了母親的臥房,人未到聲先到,“娘親,玉兒來看你了?!?p> 盧薈花握筆的手一頓,墨汁順著筆尖滴落在宣紙上,形成了一朵純黑的花。緊接著,整個人被姜彬玉抱住,嚇得她急忙把筆放下偏頭看向花容月貌的閨女,“玉兒,你哪兒不舒服?”
平日里,她的閨女甚少撒嬌,也只有身子不爽的時候才會抱著她。
姜彬玉搖搖頭,“娘,我很好,就是突然很想你?!?p> 盧薈花哪信啊,趕緊掙開她的手撫摸她的額頭,“不燙啊,是午睡做噩夢導(dǎo)致神志不清?”
知姜彬玉者莫過于她的生母。
“娘,女兒長大了,知道自己的神智是否清醒,就是心血來潮想來看看娘親,這不,現(xiàn)在想去找哥哥切磋武藝了?!?p> 盧薈花心下一松,無可奈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道:“你啊,就是頑童心性,做什么都是三分熱情。去吧,別打攪娘親練字?!?p> 姜彬玉往案臺看去,娘親的字丑的就像一條條蜈蚣,卻也是她最掛念的字跡。
娘親是個大字不識的村婦。前世,自入宮后,每隔一兩個月都會收到娘親的牽掛信。那時候,娘親的信是她唯一的光。
“娘,字那么丑,爹爹有沒有教訓(xùn)你呢?”
盧薈花臉如火燒,假裝氣道:“你這沒眼色的臭丫頭,你爹說那叫獨特?!?p> “哦,那是爹爹不忍直視才說出的話,娘,您還是加把勁吧,這字真的丑到慘絕人寰。”
“誒我說你這個丫頭今日話怎么這么多,你爹都不嫌棄老娘你嫌棄個啥??熳?,別打擾我練字!”
姜彬玉被親娘下了逐客令,甚至還被親手趕出來,娘親氣呼呼的面孔著實讓人懷念。
房門關(guān)上,姜彬玉站在門口紅著眼眶感受母親特殊的愛意。重生后,每一個人都讓她感到無比溫暖。
杏兒蹙眉,擔(dān)憂道:“小姐,您沒事吧?”
姜彬玉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沒事,就是太懷念母親,想想這一切能重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