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昊天拉著沈江月上了樓,推開了一間房間。
里面早已經(jīng)被人打掃整理過了,柔軟的床鋪的整齊干凈,素麗干凈的花紋窗簾隨著微風(fēng)輕輕擺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一切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只需待客入住。
沈江月神情有些不耐煩,穆昊天把她關(guān)在這種地方,她和金絲籠的金雀又有什么區(qū)別。
穆夜白推開透明的玻璃門走到室內(nèi)陽臺上,那里有幾盆沈江月以前喜歡的盆栽。
穆昊天轉(zhuǎn)身看向沈江月,神情放松的問她:“喜歡嗎?”
“你放我走,我更喜歡。”沈江月毫不避諱。
她已經(jīng)不用再卑微地祈求穆昊天了,她也不怕穆昊天會再怎么折磨她。
穆昊天眉眼微微一挑,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眸子。
他知道她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可她曾今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自己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了,有些事就由不得她做主了。
“下樓吧?!蹦玛惶焐斐鍪?,拉住她的手腕,向樓下餐廳走去。
沈江月莫名感受到,目前這個男人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況且,這個男人從三年前起就變得讓人難以揣摩。
餐廳里飄著飯菜的香味,下人們看見穆昊天和沈江月下來后,便主動的退了出去。
沈江月坐在餐椅上看著退出去的眾人,眉眼不禁皺了皺。
讓她獨自一個人面對穆昊天,她有點不太適應(yīng)。
雖然以前這種事她不是沒有遇見過,但那個時候她和穆昊天之間沒有變成這樣。
那個時候的她們還只是純粹的兄妹之情,那個時候的她還只把穆昊天當成鄰家哥哥看待而已,而不是現(xiàn)在她們之間這種不知如何說出口的關(guān)系。
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沈江月抬頭看向穆昊天,“我弟弟呢?”
正在給沈沈江月夾菜的手一頓,過了片刻,穆昊天把剛剔去刺的魚肉放進沈江月的碗里,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說:“我讓人給他寄宿了。”
啪!
沈江月猛地把筷子丟在桌上,她怒不可遏的站起身,“穆昊天,你到底想干嘛?把我們姐弟弄回來,卻又不讓相見!”
餐廳外的仆人聽見餐廳內(nèi)的聲響,想進去卻又礙于穆昊天的氣勢不敢進去。
她們只祈求這位沈大小姐千萬別做什么過激的行為,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她們這些下人。
穆昊天對于沈江月過激的情緒并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把手中的筷子擱在一旁,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看向沈江月,“我想要的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沈江月覺得穆昊天可笑之極,當初是她同意與她解除婚約的,現(xiàn)在卻又把她綁在身邊。
“穆昊天,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可笑嗎?
也許吧。
但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誰又叫他喜歡上了她呢?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讓自己不喜歡她,誰愿意喜歡一直拼命逃離自已的人呢。
他曾在她離開的那段日子里發(fā)了瘋似的找遍了整個A城大大小小的角落,甚至不惜出動手下所有勢力只為找到她,可他卻像人間蒸發(fā)似的,毫無蹤跡可循,如果不知這次恰巧搜尋到她的蹤跡,他不知還得等多少年才能找到她。
已經(jīng)找到了,他不想再弄丟了她。
這一次,他是真的想好好待她。
只是,為什么她一直不給自己機會?
為什么?
“可笑嗎?”穆昊天拾起一旁的筷子,默默的再次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沈江月身前的碗里,神情漠然,“那就一直可笑吧?!?p> 沈江月被穆昊天逼著吃了半碗飯,便再也吃不下了。
穆昊天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叫他們今晚不用再來主院,自已則進了廚房,動作嫻熟地收拾用餐后的碗筷。
這個場景他已經(jīng)在夢里夢見過很多次了,這種平靜幸福的場景是他所希望、所期許的。
沈江月坐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穆昊天收拾完碗筷后走了進來,在沈江月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沈江月感覺身邊的沙發(fā)陷了下去,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準備把自已擁入懷中的穆昊天。
沈江月側(cè)身躲開穆昊天的長手,穆昊天的臉微微變了變,冷著臉,一聲不吭,隨后還是強行把沈江月拉入自已懷中。
沈江月努了努身想離開,穆昊天的手臂卻堅強有力,愣是沈江月怎樣掙扎也無濟于事。
沈江月被迫趴在穆昊天的胸前,極不耐煩地聽著穆昊天強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忽略掉沈江月臉上的神情,他們無疑是賞心悅目的俊男美女相戀的美景。
中式庭院里朦朧迷離的燈光照射著庭院中的一草一木,細細的水流聲滋養(yǎng)著庭院里的花草樹木,暖黃的燈光傾灑在客廳里,倒映出兩人相擁的畫面。
穆昊天貪戀著抱著懷中沈江月。
只是這樣的美景沒有維持幾面,便被手機鈴聲破壞掉。
穆夜白從一旁掏出手機,“佳琪”二字在屏幕上歡快的跳動著。
沈江月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道:“青梅竹馬來了電話,還不去接?!?p> 穆昊天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沈江月,滑動手指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孟佳琪的電話再次打來,穆昊天松開捆固著沈江月的手臂,起身朝陽臺走去。
剛一接聽,帶著幾分柔美恬靜的女聲便響起:“穆哥哥,我最近怎么聯(lián)系不上你?”
穆昊天吸了一口煙,隨后把煙霧吐出,才對著電話里的孟佳琪淡淡地說到:“怎么了?”
那邊沉默了很久,久到穆昊天以為對方早已經(jīng)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里傳來泫然浴泣的聲音:“穆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有?!蹦玛惶旎卮鸬暮芨纱?。
這一通電話沒有持續(xù)多久,便以穆昊天的有公事處理為由而結(jié)束,孟佳琪雖然與穆昊天的關(guān)系不錯,但也從來不敢在公事上打擾他,關(guān)心叮囑了幾句便也掛斷了電話。
穆昊天回到客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剛還在的人早已經(jīng)沒了人影,只是眼角余光剛好瞥見二樓轉(zhuǎn)角處一掃走過衣擺。
穆昊天無奈的笑笑,看來她真的們不想與自已呆在一起。
但那又如何呢,她還不是要與自己在一起生活。
穆昊天走上二樓,察覺時間還早,便轉(zhuǎn)身進了書房。
沈江月將自已房門反鎖后才放心,她把房間里的燈全部打開,瞬間漆黑的房間亮如白晝。
沈江月打開玻璃窗站在陽臺上,抬頭看著夜空。
A市的冬天的夜晚還是很冷,陣陣寒氣直逼體內(nèi),沈江月執(zhí)拗的不退回去。
語院種植的花草并沒有因為冬天的氣溫而枯萎凋謝,它們依然開的鮮艷、盛的熱烈,它們永遠會有人精心照料,不懂人間疾苦,就如穆昊天。
穆昊天推門而出時便看見沈江月站在陽臺上不知在發(fā)什么呆,他走過去站在沈江月身后,同她一道感受著冷風(fēng)。
“怎么站在外面?”身后不知何時響起穆昊天的聲音,沈江月驚了一跳。
沈江月轉(zhuǎn)身看向穆昊天,只見他面帶關(guān)心的瞧著她。
她推開擋在自已身前的穆昊天,抬腳走進房間內(nèi)。
穆昊天看著她,寵溺的笑了笑,抬手關(guān)掉了玻璃門,隨著沈江月走進室內(nèi)。
“我要休息了?!鄙蚪卤硨χ玛惶煺f到,好不給面子的下逐客令。
穆昊天點點頭,走至一旁,抬手打開衣柜,里面是各色各樣的睡衣,穆昊天垂眸沉思了一會,拿起一件白色的珊瑚絨的分體式睡衣。
穆昊天把手中的睡衣遞給沈江月。
沈江月接過睡衣一臉疑惑地看著穆昊天,不明白他的舉動。
穆昊天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徑直走進洗浴間。
不一會兒,只聽見洗浴間里好像傳來淋浴的水聲,沈江月盯著洗浴間門的方向,不一會穆昊天從里面走出來,說:“水溫調(diào)好了,你去洗了?!?p> 沈江月看著穆昊天,心底不知為何卻氣不上來。
穆昊天卻走到房間的另一個衣柜旁打開,里面全是男士睡衣,穆昊天徑直拿了一件黑色的珊瑚絨男士睡袍,而后關(guān)上衣柜門,看著一動不動的沈江月,說:“不進去?”
“你......”沈江月立在原地,看著穆昊天。
他不是要......
“我去別處洗?!闭f罷,就拎著睡衣去擰房門,卻被穆昊天一把拽住手腕,穆昊天巧用暗勁把沈江月?lián)砣霊阎?,聲音低沉暗啞地笑道:“里面有兩處洗浴的地方。?p> “如果阿月想,我也可以的?!蹦玛惶斓穆曇糇屓税祮〉男捏@。
沈江月全身止不住顫抖了一下,這點微妙的變化讓穆昊天心下一緊。
沈江月察覺到穆昊天的不對勁,想掙脫開,卻不料卻穆昊天察覺。
“穆昊天,你干什么!”沈江月大喊道。
穆昊天抬腿壓制住沈江月亂晃亂踢的腿,一只大手鉗制住沈江月亂撓的手,低頭看著被自已禁錮在懷中的沈江月。
她用力的咬住了嘴唇,她雙眼充滿憤怒的看著他,呼吸急促起來。
“乖?!?p> 用氣息吐出獵殺前的警示。
穆昊天用力扯下領(lǐng)帶,將沈江月雙手綁住后,托起沈江月一直努力避讓自己的腦袋,
“別......”
沈江越哭泣地喊出自已心底最后的吶喊,然后在穆昊天面前無濟于事。
阿月,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再弄丟你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離開我。
穆昊天不由得在心底埋下對沈江月的期許,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期許在不久后便會再次被沈江月親手打碎。
季清揚
歡迎評論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