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他……他還不會真的是鬼吧?”
性格本身懦弱且膽小的劉平用力吞了口口水,驚懼的眼神掃視周圍一圈后,恨不得整個人掛在李楊身上般向他貼近。
“唉呀~平仔別靠這么近,你看到的只是障眼法而已,別自己嚇自己?!?p> 沒有多少說服力的顫抖漂浮聲音,并沒能帶給內(nèi)心驚慌的劉平安全感。
“可是,那么大一個活人怎么說不見就不見了?剛剛還是他給我們戴上這個的,不可能是假的啊!”
伸出右手手腕上的定位手環(huán),回想起對方給自己佩戴時,手跟手直接的接觸的確感受到體溫的存在,劉平更慌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體溫低地有點嚇人。
話音落下,其他三個男生都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定位手環(huán),也回想起了接觸對方時那不符合人體常溫的低溫,都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其實往往鬼屋并不是很可怕,可怕的是來自于前路的未知,以及自我的腦補。
很顯然,現(xiàn)在四個男生都陷入到了對未知的恐怖,加上自己根據(jù)所感受到的一切,通過已有的知識腦補出來的恐懼之中。
“好了,我們快走吧,這只是燈光以及機關(guān)的障眼法而已,至于怎么弄的出去再跟你們說?!?p> 就在他們自己嚇自己的時候,林成鳳給他們都來了一擊力道頗重的拍擊。
見視線因此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臉上帶著自信且無畏的笑容,“至于剛才劉平說的溫度問題,是因為呆在這個空調(diào)太猛的房間太久罷了,不信你們可以感受一下自己的溫度是不是也很低?”
聞言,四個男生也顧不上往日的“恩怨”,連忙伸出手探索彼此的體溫,結(jié)果都從對方的手上感覺到了比平時低很多的體溫。
見此,他們都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臉上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咳咳咳~那我們快去探險吧!”
不過,這和諧的氛圍僅僅持續(xù)了片刻,意識到跟對方并不是很熟的他們,立刻甩開了對方的手。
干咳幾聲掩飾自身尷尬的李楊,強拉著明顯還有些怕怕的劉平率先走進門口,畢竟對于一個平時流里流氣,仿若小混混般的他來說,這件事實屬過于丟臉了些。
魯任家和陸仁義對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跟上前,而林成鳳看著走在最前方的四個男生無言笑了笑。
“男生,還真是愛面子呢!”
穿過漆黑的幕布,眾人來到了一條昏暗的走廊,提供照明的并不是電燈,而是鑲在墻壁上的燭臺的潔白蠟燭。
只是,那些蠟燭的影子在微弱火光下,仿若一雙雙不停擺動,似乎想抓住什么一樣的手臂般。
墻壁上掛著一幅幅人的肖像畫,畫風(fēng)給人一種無法用言語描繪的壓抑感,配合此刻昏暗的走廊更是讓這種沒來由的壓抑感更加的明顯。
眼看沒什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劉平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
“看來這里應(yīng)該沒什么可怕的,嚇人的應(yīng)該在走廊后面。”
這樣想著的他,腳步也變得穩(wěn)重,不再像之前那樣有點漂浮。
跟他一樣想法的還有另外的三個男生,至于后方的林成鳳則視線一直停留在墻畫上,等到第五幅畫的時候,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正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一個想法浮現(xiàn)在腦海中,讓她止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默不作聲繼續(xù)向前走。
只是,過于留意墻壁上畫作的她,以及局限于視野前方的四個男生,都遺忘了來自于頭頂上方的恐怖。
走到最后第十三幅畫前,猛然間一道慘白色宛若閃電般的燈光,在他們的前方猛然乍現(xiàn),昏暗的走廊也在這一刻亮如白晝。
“臥槽~”
“我去~”
“媽呀~”
“喵的~”
“……”
伴隨四句男生們被嚇到的感嘆詞而來的,是在走廊中毫無預(yù)兆響起的音樂,那是跟在觀看恐怖片時伴隨靈異事件出場時的恐怖音效相差無幾的音樂。
突然聽到音樂聲的響起,四個男生包括有所預(yù)料的林成鳳身軀都微微一僵,一陣陰冷的風(fēng)也不知何時從身后的漆黑幕布中刮進來,讓他們的雞皮疙瘩狂飆。
與此同時,走廊的光芒也開始慢慢消失不見,燭臺上的燭光也在陰風(fēng)的吹拂下緩緩熄滅,也在這一刻比較細心的陸仁義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般,把注意力集中在墻壁上一幅幅消失在黑暗的畫作上。
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本來側(cè)面的肖像畫逐漸轉(zhuǎn)過頭來,還沒等他意識到其中關(guān)鍵點的時候,音樂猛地高昂了起來,燭光也只有他們這里還亮著,而她所照亮的墻畫則是一個披散著長發(fā),濕漉漉的烏黑長發(fā)黏在蒼白無血的臉上,血紅色的瞳孔之中彌漫著的癲狂和怨恨,仿若化作了實質(zhì)般,散發(fā)著令人膽顫的血色光芒。
在一條條細密頭發(fā)的分割下,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驚悚感。
但這不是最嚇人的。
陸仁義發(fā)現(xiàn)自己接觸到那雙眼睛時,讀到了名為驚喜的情緒。
是的,夾雜在癲狂和怨恨之中,微不可察的驚喜。
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夠讓畫中的“人”感到驚喜呢?
“啊~鬼~鬼~鬼……”
劉平那劇烈顫抖,似乎下一刻就暈過去的低弱聲線,直接告訴了他答案在自己的后方。
僵硬著轉(zhuǎn)動自己的脖子,這一刻陸仁義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生銹了般,動起來很是費力。
很快,他不僅感覺自己的脖子生銹,只感到大腦嗡嗡作響,視野突然間變成電視機飆雪花般,無法正常視物。
一股寒流更是從腳底直沖腦門,瞬間奪走了身體的活力,以至于他差點失去站著的力氣,從而跟劉臉色蒼白一片,神情驚恐地伸出食指,顫顫巍巍地指向最后一幅墻畫的劉平一樣摔倒在地。
很快,視野中的雪花開始散去,被大腦拒絕的恐懼,最終還是出現(xiàn)在其中,被他所認知到。
那是方才所看到的肖像畫主人公,正從畫框中爬出來的畫面,暗紅色的血液從其濕漉漉的長發(fā)中流落到地面,難聞作嘔的鐵銹味,以及肉體腐爛的氣味在這條狹窄的走廊蔓延開,從視覺和嗅覺上刺激著陸仁義的認知觀。
而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停留在其身上的視線,她停止了爬的動作,緩緩回過頭,脖子在“咯咯咯~”的骨頭碰撞聲中,轉(zhuǎn)到骨頭刺穿皮膚的扭曲度。
她的視野出現(xiàn)陸仁義五人的身影時,暗紅色的嘴角咧到耳根的位置,露出如蛇信子一樣長約二十厘米的暗紅色舌頭,舔了一口因黏在臉上的頭發(fā)滑動而暴露出來的血色印記,沙啞陰冷的女生從其口中傳出。
“終于有食物來了,而且還是五個,可以填補一下饑餓感了。”
“哧溜~”
感嘆一聲之后,畫中惡鬼加快了爬出來的速度,擁有尖銳長指甲的雙手用力按在畫框下方,用力將自己從畫中推出來,讓她可以盡快品嘗到人類的血肉。
“也沒什么可怕的,早就知道會有這個老套路出現(xiàn)了,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這個夢魘鬼屋就有點無趣了?!?p> 然而,這一切對于有所預(yù)料,并且看過很多很多很多恐怖體和小說的林成鳳來說,未免太缺乏新意了,完全就挺不起勁。
“我們快走吧,只要跑快點她就跟不上我們了?!?p> 藝高人大膽的李楊率先恢復(fù)過來,扶起幾乎癱倒在地的劉平,叫著向前方一晃一晃地跑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脫離走廊的時候,那不知何時停下來的恐怖音樂又一次響起,而且一開始就是剛剛畫中惡鬼現(xiàn)身時的高昂部分,不禁讓包括林成鳳在內(nèi)都下意識提起了心,驚慌地看向前后左右的位置。
很快,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危險。
“我就說有什么好忄……”
李楊話音剛落,一顆死相難看,眼珠子死死盯著他的頭顱,跟他進行了超近距離的對視。
“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