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林祈去找大伯林牧平,林牧平卻先派人來找她了。
來的人是林遙。林遙到的時候林祈剛吃完午飯沒多久,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半躺著曬太陽。
聽了林遙的來意,林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和他往大伯的院子走去。腿傷雖然好了很多,但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速度很慢。
林遙也不著急,慢慢地陪著她走。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兒,林遙突然開口說道:“祈小姐,我能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林遙對她的態(tài)度很恭敬。
“嗯?!绷制睃c點頭
林遙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如果您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會怎樣?”
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林祈還是認真地回答道:“看情況吧,如果實力允許當然是要爭一個公平,如果時不我予,也只能忍受了。其實哪里有絕對的公平呢?”
林遙聽了她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是他始終落后半步,林祈并未看到他的眼光。
等了一會兒林祈沒有聽到林遙的聲音才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林遙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好在林牧平的院子并不遠,盡管走得很慢,也并未花費太長時間,兩個人就到了。
直到送林祈進院門的時候,林遙才再次開口說道:“祈小姐,要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p> 林祈再次一頭霧水。但是在見到大伯之后,她很快就明白林遙為何那樣說了。
在外奔波月余,林牧平臉上并無倦色,相反的還有種神采奕奕的感覺??匆娏制磉M來后一臉慈愛地對著她笑笑,說道:“祈兒來啦,聽說之前你找了我?guī)状危菫楹问???p> 不知為何,林祈覺得想說的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打了個轉(zhuǎn)又咽下去了,最終脫口而出的完全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想?yún)⒓蛹易逍”葏s又拿不準主意,就想和您聊聊。”
林牧平點點頭,說道:“說到家族小比,你這次可以說是一鳴驚人,大伯也打心底里替你高興。這剛打通靈脈不到三個月就已經(jīng)進入了靈師中期,要是你父親還在……”
說到這里,林牧平?jīng)]有再說下去,而是直視著林祈。
林祈有些不明白大伯的意思,但還是開口接道:“他也會替我高興的?!?p> “豈止是高興,你天資出眾,他會為你感到驕傲?!绷帜疗秸Z氣溫和地說,眼神依舊在直視著她。
林祈突然感覺有點不自在。以前大伯對她的確照顧,但也有一種疏離的姿態(tài),今天這樣到底是在唱哪出呢?她低下頭沒有說話。
似乎是很滿意林祈的反應(yīng),林牧平臉上滑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繼續(xù)說道:“我和你父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不在照顧你也是應(yīng)該的,如今你成長得這么好,我對他也算有個交代了?!?p> 聽了林牧平的話,林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還在直視自己,眼睛里閃著莫名的光,心思急轉(zhuǎn),決定順著他的方向走,便開口說道:“大伯對祈兒的照顧,祈兒一直銘記于心?!?p>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林牧平,“呵呵”一笑說道:“祈兒這么說就見外了。往大了說,你是林家嫡系小姐,我代表族中照顧你是應(yīng)當?shù)?;往小了說,你是我的親侄女,在我心里你和女兒沒什么兩樣。”
林祈笑笑沒說話,她總是覺得林牧平今天有點不對勁。果然接下來林牧平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祈兒,我們是血脈至親,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其實這次找你過來,大伯是有個不情之請?!绷帜疗秸f著轉(zhuǎn)身面向林祈。
原來這次凝耀城之行,林牧平不僅沒有無功而返,相反還為家族爭取到了三個凝耀學(xué)院的免試入學(xué)名額,這可以說是大功一件。
畢竟裕雪國大大小小靈修家族上百個,林家在其中還真排不上號,能有三個名額已經(jīng)很多了。林牧平今天找她也正是為了這三個免試名額的事。
家族小比剛剛結(jié)束,已經(jīng)是靈師后期的林祎盡管沒有上臺,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林軒后來挑戰(zhàn)勝利,排名第三;僥幸取勝的林祈則是第二名。
且林祎和林祈都是嫡系子孫,而林軒又是家族小輩中唯一一個領(lǐng)悟元素之力的人,于情于理免試名額都應(yīng)該給他們?nèi)恕?p> 林牧平此番找林祈就是為了讓她把名額讓給林禎。
“祈兒,你天資聰穎,靈力等級高,實戰(zhàn)強悍,凝耀學(xué)院的入學(xué)考試對你來說一定能夠順利通過。但是對禎兒來說就難了……”林牧平的話在耳邊響起,但林祈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聽了。
見林祈似是不為所動,林牧平話鋒一轉(zhuǎn),說道:“林盎一家的事,其實族中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只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林祈瞬間瞪大雙眼,看向林牧平問道:“大伯,到底是誰殺了林盎一家?”
“現(xiàn)在初步懷疑和金家有關(guān),但是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你也知道,他們的遺體已經(jīng)不見了……”林牧平說道。
林祈突然想到上次和弋清宸一起出入雙方識海的事情,說道:“我看見過他們的遺體,我的識海里應(yīng)該也有相關(guān)記憶,只要有人進去一看便知。”
聽了林祈的話,林牧平突然激動地握住林祈的雙肩,大聲問道:“祈兒,你說識海?你已經(jīng)能進入到你的識海了?”
能嗎?被林牧平這么一問,林祈一時還真有點回答不上來,畢竟自己還沒嘗試過進入識海。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識海里應(yīng)該有吧?!绷制磉t疑地回答道。
林牧平看她不像說謊,“唔”了一聲,說道:“打通識海通道需要很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進入到別人的識海更是難上加難,據(jù)我所知整個裕雪國都沒有這樣強大的人,或許日月帝國會有也說不定?!?p> 林祈有些黯然,說道:“那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
“肯定不會,大伯一定會督促族里追查下去的,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林牧平這句話的尾音有些長。
林祈明白了林牧平的意思,看來自己不讓出名額的話,可能族里也就沒人再關(guān)注這起慘案了,畢竟沒有證據(jù)就挑起家族沖突,很可能會得不償失。
林盎一家三口的命和家族利益相比,就這么微不足道嗎?不由得心里哀嘆一聲,問道:“大伯,凝耀學(xué)院的入學(xué)考試什么時候開始?”
林牧平笑了,用手摸摸林祈的頭說道:“半個月后。你這兩天就準備準備吧,盡量早點出發(fā),到時候我讓林遙陪著你去?!?p> 從林牧平那里出來,林祈并沒有直接回望舒軒,而是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小院。
腿有點疼,但是對林祈來說并不算什么。
兩個多月過去,院墻上的枯草還是老樣子隨風(fēng)飄搖,彌漫著荒涼的味道。林祈在墻根向陽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坐下,將臉迎向日光,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珞城的冬天很長,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等到第一場雪飄落下來,寒冬才算真正地拉開帷幕。然后很長一段時間,珞城都會是一片銀裝素裹。
美,卻冷。太冷了。
林祈現(xiàn)在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那么小的自己,竟然在一個四處漏風(fēng)的破房子里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冬天。那時她留不住望舒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靈師中期了,依然還是留不住凝耀學(xué)院的免試名額。
陽光灑在面龐,很溫暖,可林祈的心里卻冰涼一片。
只有變強才能保證獲得公平。進入凝耀學(xué)院勢在必行,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林祈的內(nèi)心漸漸堅定,總有一天沒有任何人再能任意的剝奪自己的所有。
經(jīng)過一個下午的獨處,放任心緒起伏,待到心緒平靜回到望舒軒時,林祈不僅已經(jīng)面色如常,甚至還有些興致勃勃地安排纖云和飛星,準備明天上午逛街采買,為前往凝耀城做準備。
聽說要出門,飛星很是興奮,跟著林祈轉(zhuǎn)前轉(zhuǎn)后地磨著林祈一定要帶著她一起去。林祈無奈地笑著說道:“我這又不是去游玩的,你跟著能有什么意思啊?”
飛星眨眨眼睛說道:“我是為了伺候小姐才要跟著的,不是為了玩兒的?!闭f著推了推纖云,“纖云姐姐你幫我跟小姐說說唄?!?p> 纖云點了她腦門兒一下,說道:“你呀!小姐帶不帶你自有決斷。要我說什么都不如你好好表現(xiàn),長進一點,小姐自然愿意帶著你了。”
纖云的回答讓林祈心里很滿意,如果她真的順著飛星的話頭向自己說情,那真是要當自己的家做自己的主了,如此看來她還是有分寸的。
不過這次前去凝耀城,還不知道是什么個情況,有個林遙陪著就夠了,至于衣食起居,自己也沒到必須要有人伺候的地步,因此笑著說道:“好了,這次就先算了,等你家小姐我成功通過入學(xué)考試了,再帶著你們一起逛國都!”
“好!”飛星率先拍起手來,“小姐一定能成功的!到時候我和纖云都跟著去伺候著小姐?!?p> 纖云在旁跟著點頭,林祈笑笑沒說話。
當夜,林祈試著運轉(zhuǎn)靈力修復(fù)腿傷,盡管還不能達到光潔如初,卻已經(jīng)不疼了。原本不過就是皮外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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