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摸摸自己的牙齒,都是雪白的好牙,排列又很整齊。這些日子恐怕要辛苦些了。
天真真人爽快地說:“師侄,其實師叔是想也給你一個的,但是我瞅著師侄牙口好就沒給,回頭想想做個吊墜也不錯,等你回山后師叔給你一個更好看的?!?p> 他打量了一下尚清天的全身,玉冠黑發(fā)。皓月皎白的手腕上套一個翠綠的手環(huán),纖細的腰間隨意掛著一個上古小銅鏡,右手上紅寶石戒指閃閃發(fā)光,襯著他如同一個玉人。這些日子養(yǎng)尊處優(yōu),每天睡最充足的覺,吃最美味的飯,養(yǎng)的肥胖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好看的鎖骨上暴露在空氣中,空蕩蕩的。
能得到尚清天的贊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自從大師兄出關(guān)后,眼光提高了許多,更眼尖了,尋常東西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大羅神仙的上古法寶,哪怕是因為形狀不好看,他也不要,挑剔的很。
“欸?師侄?你的天珠呢?我這些日子一直想問你,那個瑪瑙天珠呢?”
天真真人問倒了尚清天,這么說來他好些天沒見過那個天珠了。
“不知道,”尚清天渾身上下摸了摸,沒找到自己的羅盤,“可能是掉了吧!說不準在哪個山里的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藏著,一會用報廢羅盤指指就能找到了。”
報廢羅盤,是尚清天給寶物起的新名字,這個羅盤長得好看又耐摔,唯一的缺點就是一晃它,里面的零件就跟著嘩嘩啦啦,像被摔過無數(shù)次要壞了一樣。作用是,找寶物。
青山峰是個藏寶圣地,尚清天的寶貝過多,找不到某個的時候就用尋寶羅盤找。
“要不我給師侄你打成一個項鏈,”尚清天沒有反駁,天真真人就當他默認了,自顧自地走出大殿自言自語,“墜子弄成什么形狀的呢?彼岸花吧,更顯師侄氣質(zhì),再鑲上些紅寶石。那鏈子呢?用什么好呢?”
突然天真真人加快了腳速,奔馳到自己的大殿里,在小寶庫里翻找東西,最后拿著一個紅色的還會跳動的繩子哈哈大笑:“就你了。”
青山峰大殿里面還沒有放松警惕,吳炳軒隨口諏了一句話,將黃鳳真人支了出去。
尚清天即使喊住黃鳳真人:“真人,我這日子總感覺頭昏眼花,一蹲一站都有眩暈感,可能是低血糖了,你幫我多備些糖。”
黃鳳真人:“......”
吳炳軒:“......”
“大師兄,滿口金牙也不好看。”吳炳軒幻想大師兄滿口金牙的模樣,忍不住全身細胞大笑。
黃鳳真人快速離開現(xiàn)場,大后山的林子里傳來一陣陣瘋女人的狂笑聲,等到平息一會的時候,她又想起尚清天滿口金牙遛狗逗鳥的畫面,笑聲響徹云霄。
吳丙軒問:“要我去殺了天真真人嗎?反正他也不是個重要人物。”
尚清天擺擺手,可憐的說道:“他也是個可憐的人,被自己的師父束縛了一生?!?p> 天真真人也有個悲慘的身世。他的母親是一個凡人,父親就是天真真人的師父,當初他爹要修仙,一把丟下他們母子。未婚先孕是大忌,按照世俗界的規(guī)則,要浸豬籠。也算他們命大,趕上雨季被河水沖刷下來,最后生下了天真真人。
天真真人的母親經(jīng)常告訴他:你的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人,你要做像你父親一樣人。
經(jīng)歷了五六個春秋,母親帶天真真人來到了天行宗(第一宗未改名字前。),正趕上他爹娶前任掌門之女。
天真真人母親傷心欲絕,斷發(fā)為別,上吊而死。
而掌門串改了天真真人的記憶,讓他永世忘記自己的生父生母,假裝給天真真人恩惠,讓他為第一宗奔走賣命。
吳炳軒顯然也想到了天真真人的身世,《尊者》書上說得比這些還要簡單,但是天真真人確實是一個可憐的人,最后也為死守第一宗獻出了生命。
“那就放過他吧!”吳炳勛討好地說道,“大師兄,你能不能把我也帶下去,我一直在山里修行,早就精進一大步了。即使你功力未曾喪失,我也會一招打敗你的,所以,就是,能不能讓我也去見見世面。”
尚清天高貴的白手一揮:“允了?!?p> 這一天過后,青山峰出現(xiàn)了兩個怪人,一個寸頭矮瘦擔糧食,一個錫紙燙白袍耍風流。這兩個怪人率領(lǐng)一眾弟子下山歷練。
第一宗的官方解釋就是下山歷練,為民除災(zāi),匡扶正義,以身證道。非官方解釋么?下山尋找仙骨,在這熱熱鬧鬧的淘金時代分的一杯粥。
此時,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到一處林子中,頭頂日頭正好,不涼不熱。
尚清天坐在一個鋪著軟乎乎花朵花瓣的石頭上,享受著“非人”待遇。
“大師兄歇涼?!?p> “大師兄喝茶?!?p> “大師兄吃甜點?!?p> “大師兄我下去給你買一杯酒喝?!?p> 別的弟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吳炳軒把自己的風頭全都占了。
尚清天看他狗腿的樣子,看破不說破。這小子自從上次帶他下山,他趁著周溫周涼看皮影戲,自己去青樓瀟灑,年少輕狂睡了好幾個姑娘,最后老媽媽不行,不給錢就不讓走??拗爸焉星逄煺襾?,要求大師兄給錢。
尚清天笑著說:“吳郎??!想不想跟那些姑娘去告?zhèn)€別?!?p> 吳郎憨實的臉羞紅:“大師兄,你怎么也跟著她們叫起來了。我是答應(yīng)了人家要贖出來的,現(xiàn)代結(jié)婚這么貴,你就不能容許我瀟灑一回嗎?”
“許許許,只是師侄啊!你眼光能不能長遠一點,不說傾國傾城,至少也能看得過去,放在大街上一眼就認不出來的也行啊,我對師侄你的媳份又不是多挑剔的,你怎么就,”尚清天琢磨了一會語句,著實找不出恰當?shù)男稳菰~,糾結(jié)的說,“選個那啊!”
吳炳軒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人姑娘也很好。”
周溫周涼靠在大師兄身旁,睡個午覺,兩個人一個人一個大腿,枕得舒坦。
七年前,這兩個孩子被從靜閉室放出來,就一直粘著尚清天,海上真人也沒有辦法管這兩個祖宗。
尚清天摸這兩個孩子的頭發(fā),提前體驗了一把當?shù)母惺?,一個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