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駛?cè)胫苌娇谔?,等候多時的沈煉率領(lǐng)二十余名府丁輕跑至車旁,宛如無事之人一般。
“軍師,此人乃是?”
太子看著沈煉詫異的詢問道。
李國安輕咳一聲示意沈煉先退入軍卒護衛(wèi)隊中,然后他從一旁箱中取出輿圖平鋪于太子面前。
泛黃破舊的圖紙之上,周山口獨有的怪異地形在太子眼中盡數(shù)浮現(xiàn)。
“回太子的話,臣以為周山口極具埋伏刺客,故而便讓府丁先去探了探路”
“當然太子大可以放心,這人名曰:沈煉,先前乃是長安校場的將軍對大唐可謂是忠心耿耿”
李國安笑了笑,看著太子。
…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駛出周山口,李國安松了口氣,如此看來因該不會有伏兵了。
“嘀”
“宿主,您該上課了!”
系統(tǒng)用命令的口吻,沖著李國安低聲吼道。
“上什么上?”李國安暗罵一聲,用眼睛撇了下坐于旁側(cè)的太子。
這太子是什么人?。恳且粋€不小心把球形系統(tǒng)給露出來,哪自己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
伴隨著李國安此話一出,球形系統(tǒng)剎那間開始重復說道:
“嘀!檢測到威脅!”
“抗議抗議?。 ?p> 這一陣吵對于球形系統(tǒng)而言倒沒什么,可是攪得他心煩頭暈。
只見他臉色泛白,偶爾有些許冷汗汗珠劃落,太子與陳硯夕見狀幾乎同時開口:
“軍師,您還好嗎?”
“好個鬼啊”,暗罵一句李國安擺擺手示意太子不用理會自己。
陳硯夕倒是體貼,伸出手拾起茶盞將其遞入他的手中。
幾口溫茶入肚方才的嘔心感覺頃刻間消退頗多,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周山花田。
黃燦燦的黃蕊隨著激風成批搖曳,好似黃浪潮夕,在配上這斜陽紅天簡直妙不可言。
“好一個網(wǎng)紅表白之地”
李國安脫口而出,雙目卻依舊直勾勾的看向花海。
“軍師…這網(wǎng)紅和表白乃是何意?”
太子撓撓頭一副懵逼的表情盯著李國安,那眼神似乎還有質(zhì)疑的感覺。
被太子這么一問,李國安終于緩過神來,腦袋中努力的組織著語言。
畢竟自己與太子并非同代,這中間差的可遠了,有些東西可不是想解釋清楚便可以解釋清楚的!
“哎,太子您有所不知??!”
“這網(wǎng)紅指的是如同大家閨秀,而表白二字則與坦露相差無二”
李國安頓了頓,確定太子徹底的將這兩句話消化后,他補充道:
“臣,只不過是由感而發(fā)罷了”
“殿下為何不想尋一心愛女子,二人共站于花海當中,欣賞日落西山紅霞出的美景?”
…
聽完他解釋后,太子呆呆的看著黃色黃潮,過了片刻后輕拍李國安肩膀笑道:
“軍師所言極是,本太子倘若有朝一日接位父皇,絕對要讓這天下之人擺脫貧苦,戰(zhàn)亂…讓他們都來看看這片花灣”。
李國安滿意的點點頭,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唐時代竟然有幸覓得如此知音。
“妙哉”,他感慨一句。
辭別周山口
李國安沿江而行,他背手握刀,側(cè)聽幾聲竹嘯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哎,你姊妹為何會入宮成了王爺側(cè)妃?”
李國安不解的看著陳硯夕,他十分好奇,要知道這無論是想成為王妃也好,皇妃也罷。
三分靠自己,七分靠打拼。
手中倘若無個閑銀二兩,別遑論入宮了就連拿個縣試的名額也難。
陳硯夕用腳尖輕碾硬泥,看著李國安喃喃自語道:
“先前鼠疫,姊姊為了生計被迫入宮,得虧有公公照顧又運氣十佳被王爺瞅上,這才成了側(cè)妃?!?p> 侍她言罷,李國安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去用余光打量著陳硯夕上下。
雖然說在宴席之上此番中品綢緞打扮有些不妥,縱然于坊間百姓買不起上品官綢,可這中品的民綢也不見便宜多少。
“就這家庭需要補貼什么?”,他撓撓頭欲發(fā)覺得詭異。
“你確定自漠北之地而來?”
“確定!”陳硯夕順勢答來。
“那你把通關(guān)文碟或者是批書取來,我用朝中關(guān)系幫你問問”
李國安計上心頭,他好歹也是讀過些史書的。
大唐之內(nèi),無論是過城也好穿國也罷首要條件便是通關(guān)文碟,亦或是批文之書。
倘若這兩樣東西皆無的話,絕對不可能安然無恙的通過其余城池。
…
“我的批文…好像落在屋里了”
陳硯夕臉龐微紅,小聲嘀咕道。
“呵呵”李國安冷笑兩聲,隨意尋了塊干凈巨石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深夜
一輪明月破霧開來,幾縷幽暗的光澤灑落江面。
陳硯夕看著江面漣漪癡呆呆的,她用手捂了捂空空如也的腹部,忍不住說道:
“你干嘛呢?”
“本小姐都要餓死了,你還在打坐!”
伴隨著陳硯夕不滿的嘟囔聲,李國安這才微微睜開雙眼,他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
“別急嘛,你看看四周有什么不同?”
陳硯夕靜下心來竟然真的聽到些動靜,循著聲音看去密密麻麻的雜草之后一絲亮光閃過。
“這是啥?”
陳硯夕好奇的向前走去,李國安倒吸口涼氣下意識的大吼道:
“閃開!”
剎那間幾片飄落的枯葉被銳利箭矢劃破,似蛇腰般扭動的箭桿筆直朝陳硯夕胸堂奔去。
“鐺!”
這一箭雖快但終究沒有射到陳硯夕身上,李國安單手握刀僅用一擊便將羽箭攔腰斬斷。
“等我回來!”
言罷,李國安握劍前壓過去,厚重的刀身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拉痕。
那林中之人也非等閑之輩,又是數(shù)聲弓響,聽聲音開弓之速快如疾電。
“是個高手啊”,李國安暗自稱贊一聲,轉(zhuǎn)臉間掏出火銃沖著前方僅有十步之遙的雜草堆扣動板機。
“轟”的一聲巨響,他可以輕易的看見圓潤的彈丸貼著箭矢相互劃過,分別射入樹桿泥濘當中。
“什么人?”
李國安不敢冒進,這里頭可以斷定絕對是一個人并且不可能是魏妃的殺手,至于目的…
想到這兒,李國安下意識的看向一旁有些發(fā)慌的陳硯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