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他高聲說了句。
“什么?”,房玄齡與孫思邈皆用驚詫的面色對向李國安。
房玄齡一拍木桌剎那間站起,單指輕點桌面怒斥道:
“退?”
“可笑,大唐建國至今從未有不戰(zhàn)而降者!”
李國安倒是沒有理會房玄齡,他回憶著系統(tǒng)多日來教兵法,冷冰冰的說道:
“房大人不要這么激動,當心氣壞了身子”
“我的意思是先讓這五萬兵力撤至邊城徐昌附近,并沒有說要不戰(zhàn)而降!”
房玄齡又示意身后兵卒取來連輿圖與信紙上的對比著,那認真的模樣是在揪李國安的錯。
“請軍師道明用意,否則恕老臣不敢茍同!”
李國安看著依舊在氣頭上的房玄齡只能尷尬的揉揉頭,他長吁口氣一把將輿圖奪過來。
“你!”
“坐下!”,他怒斥一聲。
孫思邈見狀趕忙拉著房玄齡的袖口,用眼神不斷的讓他照坐。
“聽好了!”
李國安取過象牙毛筆輕沾朱紅墨汁,絲毫不顧及房玄齡這輿圖制作過程。
以及它的稀罕地位,只見他經(jīng)直在圖紙上先是畫了兩條長線,又畫了許多分線。
“看,這邊便是青陽!”
說罷他又用手指輕點右側說道:
“這兒便是咱們大唐,如今局面敵眾我寡!”
“廢話,這個我們軍部當然知道,所以呢?”
房玄齡掙開孫思邈,本就不服李國安現(xiàn)如今見輿圖被毀更是氣憤,于是便怒不可遏的質問道他。
“正面對抗不利!側面消耗也不行!”
“所以只有一條路,咱們把邊關讓出來!”
聞此一計,孫思邈與李國安頃刻間皆起身看向他,那架勢大有口諸筆伐之感。
“軍師,此乃關系到大唐百姓與國運,望您莫要在言論戲耍老臣!”
孫思邈雙手做揖,誠懇的看向李國安。
“孫大人,我有沒有開玩笑你還不知道嗎?我又何時欺騙過你???”
李國安笑盈盈的咬了口糕點,又抿了口茶聽著來回爭辯的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傷害。
他笑道:
“兩位大人靜靜吧!”
“我只所以這么做并不是畏敵,更不可能賣國,為什么不抵抗?”
李國安左右看看,蹙眉苦笑的接著說:
“因為根本就沒有什么好抗拒的,邊關苦寒尤其是青陽屯兵之處!這種地方豈會有人生存?”
“在者你們看到他們像條蛇,其實不過是條蟲罷了,我們只需后撤至徐昌前沿結合徐孜彧的二十萬漠北邊軍,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此言一出房玄齡宛如醍醐灌頂般看著輿圖,他不敢相信如此邊關竟然荒無人煙。
孫思邈也是質疑道李國安,他接過紅毛筆在輿圖上補畫道:
“軍師您看,倘若這青陽人改地而進,又或者說他們僅是侵戰(zhàn)此處而兵卒又誘惑不動,咱們怎么辦?”
李國安不緊不慢的拾起茶盞,仰頭自飲一杯,從容不迫的又在左右山頭處各劃些許長桿說道:
“敵進我退,敵退我攻”
“取一萬輕騎盡數(shù)配備火銃,強弩,備火流桶率先埋伏于山頭,借地勢之便居高臨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之所以感如此斷言,其實是基于青陽人所屯兵之地雖然說看似大唐兵力薄弱,但不其然。
此處地勢頗似一線天,兩側山巒高起中間僅有一條走道,而青陽人為騎兵較多,如此一來遇伏時便無法做出快速反應。
“妙哉!”
“真不愧為陛下所欽軍師,老臣算是眼拙了!”
孫思邈感慨之余一把拉著房玄齡,快步奔入馬車,臨別之時他還掀簾說道:
“我這便回去啟稟陛下!”
…
皇城,養(yǎng)心殿
“老孫這事真不是軍師說的那個道理,真按照他的方法咱們不得被百姓罵死?”
李世民聽著門外過廊中吵吵嚷嚷的動靜,不禁沖著身旁公公以及長孫無忌笑道:
“看看,朕是真服了他們二位,多大個人了還是如此固執(zhí)”
“長孫無忌,你覺得呢?”
長孫無忌看著了眼門外,無奈的說著:
“回陛下的話,的確如此”。
李世民微微瞇眼,伸出手拾起酒盞輕抿一口。
可目光卻徑直落于臺下沙盤之中,李世民摸了把胡須沖著長孫無忌在度說道:
“哎,也不知道,朕這個軍師到底有沒有本事來解這個麻煩…”
“陛下大可不必自擾,以李國安的才智這種問題自然是手到擒來,就算是解不開也無妨!”
“哦?”,李世民驚訝的看著長孫無忌,眼珠子轉了一圈好奇的質問道:
“你長孫無忌憑何如此斷言???”
畢竟李國安的腦袋瓜子所想可與朝中諸多大臣不同,除了他以外李世民實在不太敢想信旁人。
長孫無忌輕甩袖袍,緩緩的將南涔等人令牌一一呈現(xiàn)于李世民眼中。
“回陛下的話,臣這個乃是下計!”
“影衛(wèi)南涔等人已經(jīng)喬裝混入徐孜彧世子的狼字營中,全軍護送青陽皇子,有這些高手在他想自盡乃是不太容易的”
聞言,李世民喜笑顏開,徑直步下臺階看著沙盤上對大唐的不利因素,忍不住冷笑一聲。
…
“臣,孫思邈叩見陛下!”
“臣!房玄齡叩見陛下!”
李世民擺擺手示意二人平身,他頃刻間斂起笑意,背著手口氣低沉的說道:
“怎么樣?”
“軍師可有什么錦囊妙計,助朕解這燃眉之急的嗎?”
面對李世民的盤問,孫思邈毫不猶豫的將李國安所言,一字不差的復述出來。
一旁的房玄齡看著李世民微微皺眉,也不在掩飾大聲駁斥道:
“陛下!”
“此事不妥啊,這青陽人的鐵騎可非等閑之輩?。 ?p> “咱們可不能冒險啊,首戰(zhàn)乃為終戰(zhàn)!此戰(zhàn)若勝則大唐上下兵鋒所指皆為唐土,可要敗了咱們這千苦罵名可就徹底甩不掉了!”
李世民吧唧吧唧嘴,看著沙盤用手指輕輕的比劃半天,忍不住向孫思邈嘟囔道:
“那臭小子有沒有說倘若別的方向被青陽攻擊呢?”
“這可是天險,而非暗堡朕能知道的,青陽的可汗也肯定知道!”
孫思邈吞了口口水,端著禮上前幾步微躬身體:
“那陛下以為呢?”
“嘻嘻”,李世民嘴角露出抹陰森森的笑意。
“朕以為軍師因該出趟遠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