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怎么不阻止我?難道你贊同嗎?”
她表情很自然,只是淡淡的回應(yīng)我:“你覺得我會贊同那些話嗎?只不過無論你怎么說形式都不會變了,我又何必多做口舌?”
我問道:“所以你認為不必多言的事情,就絕不開口?”
黃經(jīng)理說道:“從不?!?p> 我瞄了她一眼,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你贏了!”
司機下了車站在我們身后,虎視眈眈。是我們太疏忽了,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太過著急,沒有想清楚就直接坐了上去。
沒想到這個出租車也是這幫家伙預(yù)先準備好的,反倒是給他們刻意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我們面前還有人,放眼望去,至少不少于二十人,而且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甩棍之類的武器。
只為了對付我們兩個人而已?。?!
也許是怕人數(shù)太多而引起警察注意的原因,這群人的穿著故意不整齊、五花八門的衣服,但我依然認得這些人。
黑五星!
前面站著一個像是領(lǐng)頭的家伙和我們很熟,這半個月來見了至少五六次,想不到他平時的樣子看著很溫和,卻比其他老板更瘋狂。
“劉老板,你好啊。”
只有他一個人出現(xiàn),別的老板都沒有露面,但他身后有二十幾個人也不容小覷。
劉老板面色依舊如平常一樣溫和,還帶著微笑,輕輕擺了擺手沖著我跟黃經(jīng)理說道:“我很好,謝謝二位的掛念?!?p> 我向他們那邊望了一樣,發(fā)現(xiàn)只有他,卻沒有我認為的那個家伙,不由得說道:“只有劉老板一個人?”
劉老板微笑著說道:“其他幾位朋友都是興趣高雅的人,像這種低俗的事情只能交給劉某來辦?!?p> 我說:“劉老板覺得王陽立也是興趣高雅的人嗎?”
劉老板微笑說:“他呀,在興趣上的確不算很高尚,只可惜膽子有點小。這種事情他不敢露面,所以只有拜托我?!?p>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說道:“原來他也有不敢的時候?!?p> 劉老板伸了伸懶腰的樣子,笑著說了句:“這也不能怪他,每個人都會有恐懼的事情。不知道,我身后的這些人能不能讓二位恐懼?”
“你可以試試!”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他,心下暗暗盤算著等會兒該如何應(yīng)對。
黃經(jīng)理這時候卻突然開口:“劉老板你在商場呆這么多年,也算個人物,難道真的要破壞這份規(guī)矩嗎?”
她口中的規(guī)矩就是暴力的介入,劉老板這些人明顯破壞的規(guī)則。
現(xiàn)在撕破臉皮,她也沒有必要保持微笑,此刻冷面女強人又出現(xiàn)了。
劉老板無所謂的笑了笑:“只要贏,就可以不擇手段。二位不要緊張,我們要對付的是林董事長和天華集團,只要你們好好配合劉某保證你們平安無事?!?p> 我插了句:“劉老板以為制服我們就可以讓林……林董事長投降嗎?那你有點太小看她了。”
劉老板笑了,這一次是有些嘲諷地說道:“艾青,艾先生,你還真當我們這些老板只靠吃喝玩樂就能坐在這個位置的嗎?您的身份我早就派人查清楚了,如果說一個林玥的得力助手不能讓她乖乖投降,那么再加上她的男人呢?是不是啊,艾‘先生’?”
最后兩個字語氣咬的極重!
我微微驚訝,沒想到他已經(jīng)私底下將我跟林玥的關(guān)系查清楚了。
不過轉(zhuǎn)眼又淡然了,本就沒指望能瞞多久,況且這個身份對于我來說也沒有什么意義。
劉老板錯了,他以為制住了我就能束縛林玥?他以為林玥會把我的重要程度看的超過天華集團?
他可以查我的身份,查我的親朋好友,甚至可以將我每天的行蹤查的一清二楚,但他絕對查不到我與林玥之間的關(guān)系。
“看來這次倒是我連累你了?!?p> 我低聲向黃經(jīng)理說了句話,她只是淡淡的回答我:“我早就說過,你不該來的。”
我略微有些傻眼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著你什么時候這么說過?
當然這個時候我不會反駁,只是有些無奈的還嘴:“該不該來都已經(jīng)來了,對你來說有個好消息,如果動手的話,這幫家伙揍得的目標一定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你該慶幸自己是個女人。”
她只是說:“但我卻很失望此刻在身邊的男人是你。”
我無奈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貶低我,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給我打氣嗎?”
她很果決:“不能!”
行吧!??!
我無話可說,黃經(jīng)理依舊是黃經(jīng)理,我認識的這么多人,只有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那邊劉老板似乎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并不著急現(xiàn)狀,只是偶爾地插口一句:“二位可想好了嗎?畢竟劉某也是生意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喜歡使用暴力?!?p> 我揚起幾分嘲諷的嘴臉,當這個家伙打算用暴力介入生意事情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破壞了規(guī)則。
又轉(zhuǎn)頭忍不住對黃經(jīng)理說了句:“話還挺多,電視劇里的反派人物皆死于話嘮。”
黃經(jīng)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說了句:“你現(xiàn)在也挺話癆的?!?p> 周圍的人漸漸圍了上來,我快速的環(huán)視一圈,黑五星,黑五星!
從我來廣州的那一刻起,這個組織就一直打擾我,困擾著我生活中的每分每秒,這些家伙早晚有一天要付出代價。
不經(jīng)意望了黃經(jīng)理一眼,發(fā)現(xiàn)她表情雖然還很淡定,一雙手卻不經(jīng)意的攥緊,已呈鐵青色。
我會心一笑,心想著我們兩個終歸只是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還是會怕的。
我也怕?。?!
背對著她伸出手輕輕抓住一只冰冷的拳頭,有些顫抖,也有些掙扎。
若是放在平時我無論如何也不會這么做,可是這個時候卻想不起那么多了。
黃經(jīng)理有些抗拒,我沒有看她只是悄悄的把剛剛從西餐店里帶出來的小刀塞在她手里,低聲說道:“等會兒要是有男人敢對你動手,你就用這把小刀讓他們吃吃苦頭?!?p> 她本來還有些顫抖的身體忽然不動了,完全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任由我抓著,像是完全托付與我,這個行為突然讓我充滿自信。
天黑了,我猜想那些街道角落的小吃店或許又熱鬧起來了吧,人一定很多很熱鬧。
其實我這里也很熱鬧,只不過既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而且還很費體力。
“嘭”的一聲,看到?jīng)_在前面的家伙我用空著的右手揮出,瞄準他腹部猛的一下子揮出。
幾日的拳擊鍛煉沒有白費,對于力量的運用愈發(fā)純熟。
還沒來得及開心,后背忽然一陣火辣辣的感覺,我緩過神知道自己此刻絕不能分心,急忙向一旁逃竄。
過程中又揮拳擊退幾人,只不過力量卻小了許多,僅僅起到‘擊退’的作用。
沒有人會傻到一個人空手對付二十幾個拿著武器的大男人,我想即使小李在這里也不會這么做。
打不到的就放棄,躲不開的就硬抗,手臂、大腿還有腦袋都成了我抵抗和活著的工具。
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仿佛只有一個念頭,只要能活著離開這里,哪怕變得再狼狽也能接受。
漸漸地身子有些麻木,感受不到疼痛,但那種無力感卻緩緩來襲。
因為無論跑到那里,都會有人在那個地方堵著,我們就像兩只被圍圈的羔羊,無論怎么也跑不出去。
遠遠的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劉老板在遠處揚起玩耍獵物的戲謔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