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快樂生活就是想吃就吃啊
議事廳的大門帶著些許低沉的喑啞聲慢慢打開,國王從外頭走了進來。
“陛下,連山……”等候多時的連山景急忙站起身來,剛要對國王施禮,卻忽然一呆,彎了一半的腰僵在半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只見今天的國王雖然還是著了一身象征王權(quán)的紅色,但衣服的式樣卻已經(jīng)由袍服換成一襲飄逸柔軟的長裙,裙擺微膨,隨著她的行走,仿佛是一樹的花兒漸次盛開,鋪陳。
一身紅裙,再配上她更加紅如火的紅發(fā),愈發(fā)襯的國王膚白眼亮。
貼身侍女黎云上前將議事廳正中長桌頂端的椅子拉開,請國王坐下,又為她整理了裙擺,便退出去關(guān)上了門。
曦晨這才用她黑亮的眼仁兒掃了一眼連山景,道:“連山大人,你這樣彎著腰不累嗎?”
她的眼睛圓溜溜的仿佛杏核,偏生又在眼角處微微向上一挑,這讓她看起人來,仿佛時時刻刻都在嬌嗔似的。
這是從前她戴面具時,旁人從未見識過體驗過的一種特別的神情,一時間竟令連山景有種無法招架的感覺,頓時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連……連山景有,有事請示陛……陛下,那個,專門店審……審批……”
曦晨輕咳一聲,打斷了連山景,道:“連山大人,坐下慢慢說。”
連山景這才緩過神來,應了一聲,在長桌一側(cè),和曦晨隔了兩三個座位坐下,道:“陛下,昨天有人申請美食家工程盒專門店的營業(yè)執(zhí)照,造煉司已經(jīng)批了,還請陛下再次核驗?!?p> 說著,連山景將兩頁紙遞給了曦晨。
曦晨接過紙卻不急著看,只問道:“美食家工程盒專門店……已經(jīng)有許多年不曾有人申請過了吧?”
“是,”連山景苦笑道,“三年前本來有人申請過的,只是申請人被恩納米‘警告’后,又退縮了,這些年,就只有恩納米一家獨大?!?p> 恩納米?埃比澤姆是王室遠親,于王位并無競爭力,他也沒興趣,只是想借著王室成員的身份,多賺些實際的銀子。他目標單一,所以對于任何擋他財路的人或事兒,下手狠辣的緊。
連山景說“警告”那已經(jīng)是非常委婉的說法了。曦晨有所耳聞,當時那位申請人是個很有些積蓄的戶人,被“警告”后不知為何失去了房產(chǎn)和姓氏,竟退成了常民,搬到了南市口去住。
而且還因為“意外”斷了一條腿。
雖然人人都懷疑那申請人的悲慘遭遇是由恩納米造成的,但就是找不到證據(jù),只能就此作罷。從此以后,便也再沒有人動過申請專門店的心思了。
曦晨不由對這位新的申請者,打心眼兒里生出些敬佩來:“是誰這么有勇氣……蘇任平?”
曦晨抬眼看著連山景:“是那個蘇任平嗎?”
連山景點點頭:“是他,在阿爾忒爾試煉中拔得頭籌、獲贈姓氏的蘇任平?!?p> “也是要與我一同下隱潭的蘇任平。”曦晨短促地笑了一聲,道,“他倒是挺能折騰事兒啊!連山大人,他有沒有了解過專門店?有沒有了解過恩納米?蘇任平的對手是我,我可不想在下隱潭之前他就被人干掉啊。”
“我提醒過他了。”連山景道,“他說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兒,想到了就去做,不考慮那么多?!?p> 曦晨沉默了片刻,又笑笑,道:“到底是腰包鼓了,有底氣了。也罷,成全他,我倒想看看,他能跟恩納米過幾招?”
連山景拿著曦晨蓋好國王印信的申請表離開后,曦晨依舊坐在原位上沒動身。宗相一會兒還要來議事。雖然國王的身份還需要經(jīng)過隱潭下的初始的游龍的認證,但是在此之前,仍是由曦晨代理所有的國家事務(wù)。
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嘛。
只是,和宗相相見總還是有些別扭。
曦晨嘆口氣,捏捏眉心。她雖然還在這里坐著,心卻已經(jīng)飛到了那個秘密海灣里的葦海中,風中蘆葦輕柔的撫觸,就像是那個人溫暖的懷抱。
想起賀蘭瀟,曦晨忍不住攥了攥手心里一直握著的一顆干巴果核。那是賀蘭瀟替蘇任平還回來的睡樹果實。仿佛緊緊握著那顆果實,她便有了力量。
“陛下,宗相到了?!崩柙撇恢螘r走了進來,在她耳旁悄悄說道。
曦晨輕輕呼口氣,抬起頭來,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宗相,道:“宗相大人?!?p> “陛下?!弊谙噙€了禮,掃一眼曦晨的打扮,道,“恕老臣多嘴,雖然您公布了身份,但目前還在代理國王之職,還請國王勿以小事分神,務(wù)必專心國事?!?p> 曦晨冷笑一聲,道:“換件衣服就是不專心國事了嗎?宗相大人您放松些,不至于?!?p> 宗相也不多說,只自己拉了椅子坐下,道:“咱們說正事兒吧。第一樁事兒,是關(guān)于陛下的婚約……”
“那還有什么可說的?自然是解除?!标爻苛ⅠR說道。
“當然要解除,”宗相道,“但是國王的婚約,是經(jīng)過宗主見證的,要解除的話,還是要去宗廟舉行解約儀式,所以這個時間……”
又要選擇良辰吉日。曦晨有些煩,道:“不就是挑時候嗎?我看也不用另外費事兒了,就和我下隱潭定在一天吧,你我只需爬一次山就行,宗主舉行一次儀式便罷,大家都省事兒?!?p> “行,”宗相也沒有異議,“那國王這些日子就齋沐備著吧,我回去也叫晴方做些準備?!?p> 埃比澤姆之國的貴族風俗,在舉行重大儀式之前,都得有連續(xù)數(shù)日的齋戒,期間除了飲水,一天只能吃一顆維生丹,不允許吃其他任何的可食用物,以保證自己用清凈的身心來面對神明。
曦晨胡亂點點頭。即位大典前她就已經(jīng)有一個月如此天天齋戒沐浴了,也不差這些天。
但并不是人人都像國王一樣具有如此的忍耐自制力。
比如此時的晴方。她和蘇任平正在翼城區(qū)的一家鋪子里正頭碰著頭,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土豆泥呢。
“好吃嗎?”蘇任平問道。他這鋪子剛定下來,一應器物都還沒收拾好,更來不及生火造爐子。他知道晴方今天要來“參觀”,便只好在家做了些土豆泥帶過來,到了中午早已經(jīng)涼了。
晴方卻并不在乎:“好吃。對了,等你這里收拾好了,我給你帶只飛雞,你還給我烤烤吃?!?p> “沒問題?!碧K任平笑道,“除了烤呢,我還可以做出其他味道來,你想不想吃?”
吃碗大鍋粥
每天定的任務(wù)都完成不了,我得想想是不是任務(wù)定的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