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干的漂亮
好運來客棧,小二帶著碧霞幾人來到二樓偏里側(cè)的包廂,“幾位姑娘少爺,我看咱這只有六個人卻定了七間房,可是有朋友稍后過來,要不要小的去迎一下?”
聞言幾人皆是默聲不語,木牧率先開口道:“多謝,不過不用了,他要是想來自己能找到,嗯,幫我們上幾道可口的小菜,再拿一壺酒,越裂越好。”
“好嘞,幾位稍等?!钡诺诺牛《D(zhuǎn)身離去。
“我和阿御在山上受困,幸得南牛兩位長老恰好路過,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我們現(xiàn)在還不一定什么情況呢?!北滔贾е骂€道,還有那神經(jīng)大條的小阿姨,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明明一把年紀了,還非要老牛吃嫩草。
想到這里,他瞟了一眼阿御,這家伙猶如老翁坐定,沒事人一樣,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能夠驅(qū)動這股力量的,在南牛只有藍山蘭?!?p> “看來他一直在拍人暗中保護我們?!毙l(wèi)微微垂眸說著,看不清神態(tài)。
“俺就說嘛,他絕對不會那么沒有良心的,回來啊也是早晚的事?!碧茖庨_心道,他這人想法簡單,就覺得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沒有過不去的。
“劫殺你們的是什么人?”修歌一貫秉持著冷靜的態(tài)度,“還有,山蘭怎么就知道你們會遇害,我沒有別的意思,現(xiàn)在這個事情有點亂。本來以為血靈門被滅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最近突然又興起了,而且還是在這幾個鎮(zhèn)落附近?
這里是四長老的管理范圍,出了柒岳山莊那樣的事,他不是更應該加強防備嗎?怎么會讓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手腳?”
“歌,你是懷疑這四長老或者南牛內(nèi)部有血靈門的人?”唐寧疑道。
“不好說?!毙薷璧?。
“南牛如果真和血靈門勾結(jié)的話,那他一定是太子系的,但事實并非。
因為暗殺我們的人就是太子派來的,他們無意間說漏了嘴,本想著殺我們滅口,在拖延的這段時間里,南牛大長老和二長老路過救了我們。
而血狼人也并非死于魔剎之手,紅提的人先一步將人給殺了,然后再嫁禍給魔剎,想要血狼門給魔剎互相廝殺。
至于他這么做的目的,我還沒想明白。”碧霞沉思道:“太子和南牛,毫無疑問是對立的,那這血靈門又不像是南牛的勢力!”
“我覺得這太子就很可以,沒準兒血靈門就是他養(yǎng)的?!碧茖庍叧赃叺?。
“噓!小點聲,被人聽見就遭啦。”衛(wèi)微微道。
“皇城離這里十萬八千里呢,山高皇帝遠,下一道指令沒等到達一百二十八鎮(zhèn)呢就隨風而去了?!毙薷璧馈?p> “嗯,也是,畢竟這血狼人真的是太子派人殺的,是吧霞姐?”唐寧問道。
“是啊,所以才費解?!币驗樽炖镉袞|西,所以她講話有些含糊不清。
“食不言?!币怪鶝]有動筷,而是執(zhí)起半碗陳醋,放到她手邊,“神國事逃不出皇城的眼線,吸音之事蔓延有近三個月了,無人管。”偏在這節(jié)骨眼上搶先殺了血狼人。這話他沒說,但大家都懂。紅提這一做法倒顯得有些心虛了。
“嗯嗯。”碧霞頷首,想要說些什么,忽然響起那句食不言,硬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倒是衛(wèi)微微,有話直說:“你說這太子什么都不管吧,那血狼人確實是他殺的,但你要說他管吧,為何不一管到底,只要下一道嚴令。往后誰在吸引修煉就…把其中利害關(guān)系道明,也省的南牛幾位長老下鎮(zhèn)作動員了不是?!?p> “能驅(qū)使的了這幾位的也就藍家小子了,不然從前也沒見那幾個老的有這作為。”一直不曾講話的木牧悠悠道。
“這事干的漂亮?!北滔即蛄藗€飽嗝,舉手表態(tài),幾人哈哈大笑,夜之御執(zhí)著手帕幫她擦拭著嘴角的飯粒,惹得修歌一頓吐槽。
……
客棧后身有一片紫竹林,這里陰氣濃郁,是專為鬼道修士提供的修煉場地,想的如此周全,也難怪這好運來客棧生意這么火爆。
木牧負手而立,清透涼爽的風撲面而來,他不知在想著什么,眉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直到身后有了動靜,打破了這份寂靜。
“導師原來在這啊,可害我找了老半天呢,嗯,我看你飯間都沒怎么吃飯,就下廚房給你弄了一下,我…我嘗了一下的,味道還可以,你要不要嘗嘗呀?!毙l(wèi)微微今日并沒有帶斗笠,只是簡單的著了一塊黑色的面紗,隨著她和洛神進一步的融合,臉上的傷疤開始漸漸消失。
再加上她平日和碧霞沒事總一起研制養(yǎng)顏膏,除了右臉還有一道比較深的,其他地方化了妝近乎看不出來。
“你做的?”木牧轉(zhuǎn)過身,一言難盡的打量著她手中的食盒。
“對啊,不過你干嘛這個神態(tài)啊,我不是碧霞,吃了我的飯也不會要你半條命?!毙l(wèi)微微有些無語的將食盒放在地方,轉(zhuǎn)身就走。
“唉?怎么就生氣了,我這不是也沒說什么,我吃,一會就吃。”木牧按著她的腦袋將人給手動轉(zhuǎn)了過來,順道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像個小醋包似的?!?p> 很響,很疼。
可是倆人都被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驚住了,衛(wèi)微微有些面紅耳赤的垂下了頭,半咬著下唇,捂著額頭。
木牧有些呆楞的望著自己的手,而后假意輕咳了兩聲,以來緩解這股尷尬的氣氛。
“什么跟小時候一樣,導師何時見過我小時候了?”衛(wèi)微微緩過神來,仰首盯著他問,“別想隨便扯個理由搪塞我?!?p> “沒搪塞啊,我內(nèi)急?!蹦灸琳f著就要開溜。
情急之下衛(wèi)微微直接將人給抱了個滿懷,報完她也懵了,這撲鼻的略顯清冽的竹香讓她有些精神恍惚,舍不得放手,干脆也就從了心。
“你這孩子,快放手。”木牧推了推她的肩膀,奈何懷中人抱的更緊了,“好好好,你放開,我不跑,我有問必答,好不好?”
“不好,我要是放開了,你肯定就沒影了,就這么說?!毙l(wèi)微微貪戀這個懷抱,她知道木牧不喜歡她,對她和碧霞一樣,都是對待晚輩的那種感覺,可是喜歡一個人是控制不住的啊。
她想要時時刻刻都看著他,想要親近他,想要看到他為她哪怕露出一絲不一樣的神彩。
“你和金子,從小就被你們那無良爹媽送到我這撫養(yǎng),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然后還得嚯嚯我,尤其是那個金碧霞,總喜歡帶著你到處惹是生非……
那時候宗門比賽,選拔各峰優(yōu)秀弟子,你和金子作為交換弟子,是最早一批被送去的,自然也免不了要參加,但這小家伙壞啊,為了不去應付比賽,愣是在前一天把人家幸苦搭建了半個月的擂臺給炸了。據(jù)我所知這火藥是她埋的,火是你點的……
還有丹芷那老頭,胡子都不知道被你倆給剪了多少回了,人家找我理論,你倆到好,回頭就把人丹爐給炸了,可不講理了……”木牧慢慢的說著,說到了興奮的時候,還無奈的揉戳著她的發(fā)頂,全然一副老父親般的神態(tài)。
他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嗜說,許是這個話題讓他想起了昔日往事,衛(wèi)微微趴在他懷中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兩行清淚默默留下。
這人離她很近很近,她想多了解一下他的過去,可是每知道一點她就越是心驚,他的過去與自己息息相關(guān),可微微就是覺得這人怎么就離她越來越遠了呢。
“怎么哭了?我這故事不好笑?”木牧抿了把她眼角的淚珠,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回去早點歇著吧?!?p> “嗯?!彼吡耍瑳]有再強留,也沒有問出口,他講的這些到底是真是假,更沒有問他,碧霞和她與他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不,她不想知道,不想從他口中聽到什么長輩,什么師徒這樣的暗含拒絕的話語,可他今天講的,分明也是那個意味兒啊。
“怎么了?怎么還哭了?誰欺負你了,遇見老流氓了?”碧霞扯著她蹙眉問道,她知道衛(wèi)微微對木牧的感情,老流氓自然指的也是他。
聞言衛(wèi)微微一把撲進她的懷里,將人撞的后退好幾布才站穩(wěn),“阿霞,我不開心了?!?p> 碧霞扶著柱子方才穩(wěn)住身形,心道好家伙,勁兒這么猛的嗎,“那…做點壞事,會不會開心一些?”
“會吧。”
于是乎,倆人趁著夜黑風高之際,換了身黑色衣裙,在臉上貼了顆大痣,又上了一道疤,嗯,就很藕。
要說這倆人也是個欠兒,一路上悠悠逛逛,專挑人家濃情蜜意的小情侶下手,假裝女人的野夫,還別說,一弄一個準兒。
倒也是,這附近就是紅云閣,南牛最大歌舞院,其實就是妓院,大半夜在這附近溜達的多半不是好東西。
“阿霞你看,那邊。”微微指著不遠處的陰暗拐角,隱約可見一道身形高大的男人,和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
倆人是被這女人的尖叫聲給引過去的,以為她是被人強迫的,結(jié)果到了其上的墻頭上,就聽見男人操著一口細碎的普通話,大手還不閑著,撩撥著女孩的發(fā)絲:
“小美人兒,我說一句話,你來重復后兩個字,嗯?”
“好啊?!迸⑿邼狞c了點頭,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讓碧霞二人對這男人的長相充滿了好奇。
這人得長成什么樣啊,才能讓被輕薄的女子,在乍然之后選擇欣然接受,她這邊正想著呢,微微扯了她一把,但聽墻下男人道: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圓啊?!迸⒌?。
“你耳邊的風,好香啊?!蹦腥伺牧伺乃男∧X袋,以示鼓勵。
“香啊。”女孩羞澀的笑了笑。
“要跟喜歡的人說,你好帥啊?!蹦腥藴惤怂?,啞著嗓音,魅惑十足。
“咕嚕!你好帥啊?!迸⒌馈?p> “呦,你喜歡我啊。”男人邪魅一笑,在她唇峰上印了一個香,正待他想要加深這個吻時,墻上兩小只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碧霞跟個老流氓似的,還像模像樣的打了個口哨:
“嘿,忙著呢?”
衛(wèi)微微掩面輕笑。
“看了半天,你們也是有夠閑的,怎么,看上這小美人兒了?”男人退后一步,仰望墻上,捋了捋鬢邊的銀絲,露出耳垂上略顯夸張的飾品,在月下反射著淡紅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