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首日,夜,上官府大堂中。
上官洪坐在首位,上官雪坐在右側(cè)首位,而左側(cè)首位,坐著一位衣著藍色長裙的女人,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上下。
其五官很是精致,身體曲線更是婀娜多姿,有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韻味,雙眼之間略有媚態(tài),明眸亮麗,懾人心魄。
“上官將軍,冰雪閣的情況你也應(yīng)該知道,只收女弟子。而且,還必須是處子之身,靈者境之前不可破身。剛剛你說,雪兒現(xiàn)在有婚約了,是什么情況,還請解釋一下吧?!?p> 女人的聲音極其悅耳,自帶一絲媚態(tài)的質(zhì)問道。
“謝靈者,冰雪閣的規(guī)矩,在下自然是知曉的。只是這婚約,乃是故人臨終前定下,實在是不好推脫掉??!”
上官洪陪著笑臉解釋道。
“哼,兩年前我就說過,雪兒天資卓絕,醒脈之后更是萬中無一。當時我就提醒過你,不得定下婚約媒妁,待她醒脈結(jié)束,就帶她回冰雪閣?!?p> “上官洪,我看你是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了吧!無論雪兒是和誰有婚約,你推不推的掉也無所謂。雪兒,我肯定是要帶走的。”
女人越說越氣憤,獨屬靈者境的靈氣散發(fā)而去,她所坐椅子四周地面瞬間結(jié)冰,結(jié)冰的冰面之上,凝出幾朵潔凈的蓮花。四周的空中,靈氣形成一股龍形,向上官洪壓迫而去。
上官雪見此,連忙開口喊道。
“依然姐,不要!”
謝依然自然聽到上官雪的喊聲,龍形氣勢在上官洪身前兩丈處之時,將之揮手消散掉了。
同時,還重哼一聲,表示自己很生氣。當然,她也只是氣不過上官洪給雪兒定了婚約,并不會真的對上官洪出手。
謝依然在上官府如此張揚,上官洪也不敢有情緒,正想開口再解釋些什么,堂外就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
“依然小姐,幾年未見,還是如此有精神啊!”
聲音剛落,元靈殿殿主便大步走了進來。上官洪急忙起身上前迎接。
“不知是許殿主大駕,未能前去迎接,還請見諒?!?p> “不用客氣了,我沒讓你家下人通報,自己進來的,自然讓你無法迎接?!痹S殿主回道。
“本小姐精神好不好,和許‘分’殿主好像沒什么關(guān)系吧”
謝依然反諷許殿主,將‘分’字說的格外重。
許殿主也不生氣,反而面帶笑意看向謝依然,開口問道。
“依然小姐,你姐這幾年,過的還好嗎?”
“想知道我姐現(xiàn)在好不好?你自己去冰雪閣找她問去,你憑什么讓我告訴你?!?p> 聽謝依然如此說,許殿主,難免有些尷尬了。還好上官洪及時說道。
“許殿主,還是先坐下說話吧。”
隨后,許殿主坐到上官雪之前的右側(cè)首座,而上官雪則坐到謝依然下首的座位上去了。
待許殿主剛坐下,謝依然又開口了。
“許繼山,你來這要干嘛?我先說好,雪兒是我要帶去冰雪閣的,不會加入你們元靈殿的。”
許繼山有些無奈,同是姐妹,這妹妹和她姐姐謝依云,性格確實太過迥然不同了。
“許某當然知道上官小姐是你的人,我這次來是來向上官將軍確定另一件事。”
“哼~你知道就好,那你問吧!”
見謝依然說完,上官洪適時開口道。
“不知許殿主是要問何事,上官洪定會如實相告。”
“上官將軍言重了,許某只是想問一個人而已。”
聽到許殿主要問‘一個’人,上官洪與上官雪似乎同時想到什么,神色緊張起來。半晌,上官洪才開口道。
“許殿主是想問何人?”
“上官將軍不用如此緊張,元靈殿向來中立,不參與俗世和宗門的紛爭。我要問的人,上官將軍因當知道是誰。我只是向上官將軍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當年的三皇子?”
許殿主自然注意到上官洪的神色緊張,所以,問的十分隱晦。當然,這樣問也有謝依然在場的緣故。
上官洪過了好久,才嘆息一聲,仿佛下定決心似的回答道。
“是,他的確就是當年的三皇子殿下?!?p> “好,許某明白了。既然,許某已經(jīng)確定了要確定的事。那就不再打擾了,先告辭了?!?p> 許繼山說罷,便起身離去。
大堂中,上官洪神色凝重。而謝依然,一臉莫名其妙。她心里則是思索,‘他們說的什么?。渴裁茨莻€人,什么當年,什么三皇子?’
上官雪壓抑不住心中擔憂,柳眉緊皺,一臉凝重的神色看向上官洪問道。
“父親,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嗎?”
上官洪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顧不得還有謝依然這個外人在場了,嘆息道。
“天下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并且,殿下這次動靜鬧的太大了。此時,已是無法回頭了?!?p> 上官雪聽此,雙眼瞬間通紅,向上官洪祈求道。
“父親,那我們離開炎陽城,離開炎陽帝國好不好。我不想你有事??!”
“雪兒,等等,你們在說什么?。俊敝x依然終于憋不住心底的疑惑了,開口問道。
“謝靈者,雪兒的婚約,在下會去處理。還懇請謝靈者,現(xiàn)在就帶雪兒去冰雪閣吧!”
上官洪向謝依然懇求道。
“不,我不走!母親走的早,我不想你再有事。”上官雪滿臉淚花,向上官洪嘶吼道。
謝依然看到這似生離死別的場景,更在迷茫了。都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漏聽掉什么東西了。
“謝靈者,接下來,雪兒再呆在上官府可能不太安全,只能拜托謝靈者帶雪兒離開了?!?p> 上官洪起身,繼續(xù)懇求道。
謝依然雖然有靈者境的實力,可她卻沒有太多處世待人的經(jīng)歷,一時間不知怎么辦了,只好先答應(yīng),只有能順利接走雪兒,其它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如果是為了雪兒安全的話,我可以現(xiàn)在就帶她走,跟著我她的安全不會有問題?!?p> 上官雪見謝依然答應(yīng),直接上前抱住上官洪,打死不松手。抽泣著說道:“父親,我不想你有事,我不走,我要陪著你?!?p> 上官洪輕輕摸著上官雪的腦后青絲,嘴上說道。
“放心,為父不會有事的,等過段時日,你在回來看看。為父那時候,肯定會安然無事的在家等著你的?!?p> 上官洪說完,不等上官雪再說什么,摸著她頭發(fā)的手,一起一落擊打在她后頸,讓她打暈過去。
“謝靈者,有勞了!”上官洪道。
謝依然抱過上官洪身上的上官雪,嘴上沒有說什么。
可是,謝依然心里卻迷茫了。怎么她就是簡單來接個人,事情怎么就變得這么復(fù)雜了呢?
對了,肯定是因為許繼山那個瘟神,就是因為他出現(xiàn),事情才變得這么復(fù)雜的。之前禍害我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禍害我了,以后,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
可憐了許某人,在回元靈殿的路上,狂打好幾個噴嚏。
謝依然,并沒有意識到,許某人禍害她姐的方式,和禍害她的方式,是大不一樣的。
上官洪目送謝依然抱走上官雪之后,喚來徐管事、趙都尉以及,那日晚上給他和王宇倒茶的淡紅衣侍女紅欒。
“殿下今日醒脈時,在元靈殿弄出的動靜太大。元靈殿已經(jīng)知曉殿下的存在了,炎陽城的其它人,也會很快察覺出來了?!?p> 上官洪神色凝重的對三人說道。
“老爺,那該如何處理,是否需要先送殿下離開?”徐管事問道。
“不必了,事已至此。今夜子時,直接動手吧!先控制下局勢,殿下乃是三階火脈,鎮(zhèn)域幽炎的出現(xiàn),足夠那些墻頭草望風而動了?!?p> “好了,都下去安排吧!至于赤焰山王家的人,我親自去說明情況?!?p> 上官洪準備提前動手,著手就將三人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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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炎陽城皇宮。
皇宮的東門大開,門口兩側(cè)堆積著幾十具穿著盔甲的禁衛(wèi)軍尸體。一隊又一隊全副武裝的城衛(wèi)軍沖入皇宮,向皇宮深處的方向突進,但凡途中碰到禁衛(wèi)軍的小隊,都是盡數(shù)殺掉,一個不留。
而皇宮更深處的地方,紅欒全身衣著黑色勁裝飛檐走壁。她身后跟著幾十個身影,同樣全身衣著黑色勁裝。飛躍跳動間,魅影卓絕,緊貼身體的勁裝,彰顯出她們的玲瓏身段。
突然,皇宮內(nèi)傳出洪亮的吼聲。
“大膽賊人,竟敢闖我炎陽帝國皇宮,當我供奉院無人了嗎?”
洪亮的吼聲,直接驚醒了整個皇宮的人。原本還靜謐的皇宮,開始亮起無數(shù)燈火,接著無數(shù)火把照亮了皇宮內(nèi)的殿閣走道。
“聒噪!”
這一聲呵斥,聲音不是震耳欲聾的那種,反而如輕聲低語,清晰的傳入了皇宮內(nèi)所有人的耳中。
這聲音剛落,一朵巨大的赤紅色血蓮在皇宮的上空悄然出現(xiàn)。赤紅的火焰紅蓮瞬息之間,將皇宮的上空燒灼得紅云漫天。
接著,火焰紅蓮飛砸而下,砸在了皇宮的供奉院的位置,劇烈爆炸聲轟鳴而起。
爆炸的轟鳴聲中,紅光沖天,而爆炸的破壞力,將三層的供奉院閣樓夷為平地,只留下四五米深的巨大深坑,以及巨坑周圍被點燃的碎木靜靜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