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陽平對(求推薦票)
劉茂低下頭,看著賈詡有些難堪。
“瑁未曾研習觀星之法,文和兄這是給瑁出了一個難題啊?!?p> 賈詡有些驚訝,但是片刻之后便釋然了。
當自己刻苦鉆研觀星之術的時候,這位三郎君卻是沉溺酒色中,不會觀星卻是理所應當。
“是詡冒昧了。郎君請看,此時天空中的異象叫做熒惑守心,而此時的心,便在司隸,它所代表的意義...”
說到這里,賈詡不由得慎重起來。
他四下掃視幾眼,再三確認了附近沒人,才壓低了聲音繼續(xù)說道:“乃是雒陽城中的那一位,命不久矣!”
賭一把!
賈詡心里如是感慨。
既然決定了要跟從劉茂,這第一次的考察便從這件事開始吧。
所劉茂得選擇如他所料,則說明他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君主,那么自己的選擇便沒錯。
賈詡的雙眼一直盯著劉茂,注視著他臉上的每一分變動。
而劉茂臉上的變化,讓他長舒了一口氣。
聞言之后,眼神先是顫了三顫,腮間雖驚卻出現(xiàn)了喜色。
勉強,合格了。
劉茂哪知道賈詡此時的心理,他只是聽到賈詡如此說,然后回想起了正史中靈帝將于四月駕崩,距離今日哪里還有幾日可活了?
這讓他不免感嘆,古時的觀星之術竟神奇如斯。
“文和兄,你敢在瑁面前如此說,當真是膽大包天??!”
劉茂似笑非笑,看著已經(jīng)重新放松下來的賈詡。
都說毒士自私自利,所以與諸葛武侯和司馬仲達相比,在歷史中的評價他始終矮了一頭,但對此劉茂卻不怎么認同。
自私自利又如何,生逢亂世,只是為了能活下去而已。
賈詡點點頭,得了劉茂不算正面的回答之后,已經(jīng)足夠了。
接下來,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
賈詡像是一下子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心防,再次習慣性地捋起胡須。
“郎君,虛實試探便至此為止吧,自今而始,郎君若為明主,詡自當竭誠相侍?!?p> 劉茂謙虛的點著頭,抱抱拳表示感謝。
既然兩人打開了心防,那么接下來就該來討論一番日后的長遠規(guī)劃了。
這貌似是求的重要謀臣之后的慣例操作了。
“文和兄所言極是,那么你我的坦誠,便從這眼下地漢中開始吧?!?p> 劉茂將自己的難題拋出。
賈詡微微頷首,竟是成竹在胸。
“蘇固其人,頑固不化又不足守成之輩,取之如翻掌耳,算不得難,難卻難在雒陽城中?!?p> “文和兄,還請教我?!?p> 劉茂虛施一禮,賈詡回以微笑。
兩人之間竟不像是君臣,反而像是良師益友。
“郎君勿憂,漢中自是要取的只是,漢中去往雒縣這一路上,除了陽平關外,偏偏中間還有一處白水關,乃是妖道張修所據(jù),若不將之摒除,只怕出兵漢中之行多有后顧之憂。以詡之見,大可以仇激之、以利誘之,將其誆來一并處理了?!?p> 劉茂聞言,不由得拊掌輕笑。
“呵呵,一并處理張修之想,文和兄之法卻并非向瑁建言的第一人了。”
賈詡有些驚訝。
在劉茂的跟前,不是沒有謀臣的影子嗎,怎會有人比自己還早就出了這個主意?
“不知郎君所說的第一人,卻又是哪位先生?”
劉茂笑著直搖頭。
不管是年齡還是才能,吳懿在他賈詡面前可否不敢稱一句先生的。
“以文和兄所見,我那大舅兄吳懿吳子遠如何?”
賈詡沒有立即回答,眼中的驚訝卻是更盛了。
他是真的沒有料到,那個英氣勃發(fā)又略顯矜持的年輕人,竟還有這般謀劃的能力。
雖然這種謀劃算不得多么高明,但是他身為一名武將,卻能行此綢繆之能,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更何況,對方還是那么的年輕。
“如此的話,子遠可稱得上文武雙全,加上他性格沉穩(wěn)處事不驚,多做歷練之后可堪大用!”
能得到賈詡如此高的評價,吳懿本人這時候若是知道了,估計也是會很高興的。
兩人討論的話題越來越深,卻不覺斗轉星移,雞鳴聲起之時,一夜竟已悄然而逝。
好家伙,竟然跟賈詡這位大牛攀談了一夜!
好在中間如廁之時,劉茂還是抽空召來了親兵,派出一名什長帶領十余名健卒,趁夜便出了陽平關,直往武威去了。
這一夜,雖然不能同隆中對相提并論,但也算是留下一個亮點。
他年之后說不得又是一番美談。
不如就叫做陽平對。
只是,劉茂的雙眼有些發(fā)直。
這是絞盡腦汁,短時間內(nèi)用腦過度的后遺癥。
這一夜討論,若不是靠著很多后世者才有的角度去討論自己的看法,說不準自己要被賈詡給全程碾壓了。
好在自己終究是一名穿越者,很多古代人局限于眼界而想不通的問題,他卻可以跳脫而出,給予賈詡一個不一樣的看法。
兩人經(jīng)過這一夜,也算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了。
第二日一早,已然是三月的最后一天。
劉茂和賈詡都頂著黑眼圈,在廳堂外各自洗刷了一番,就地喝了些稀飯飽腹。
兩人決定在這陽平關城之內(nèi)巡查一番,以確保各處萬無一失,只是還不等兩人動身,就見院落外一名傳令兵跌跌撞撞地闖將了進來。
劉璝眼疾手快,一個踏步?jīng)_上前去將傳令兵扶住,怒斥道:“大早上就這般魯莽,成何體統(tǒng)?!”
劉茂卻和賈詡對視了一眼,暗道了一聲不妙。
他們二人都從傳令兵驚慌失措的臉色里,感覺到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果不其然。
傳令兵被劉璝怒斥了兩句,卻根本不做反駁,而是直接向著劉茂跪下,稟道:“稟郎君,大事不好!昨夜許繼許軍候率領本部兵馬,裹挾了一部分黃遼所部,假借郎君之命連夜出城去了,去向不明!”
糟糕就糟糕在,這最后的一個去向不明上。
要知道在陽平關南北方向的大道上,此時分別是嚴顏進擊霍山部,吳懿清繳蠻夷的兵馬,許繼無論向南還是向北,若他想快些逃脫生天,這兩條大路是必經(jīng)之路。
而以他許繼手下再加上黃遼原本的那點人馬,正面相對的情況下,許繼絕對討不到好處。
可是怕就怕他許繼再次假借他劉茂之命,混進兩人的隊伍取得信任后,就近對嚴顏或者吳懿突然發(fā)動攻擊!
這等以有心算無心的攻擊下,嚴顏和吳懿自然是無法防備的。
而以許繼之前所表露出來的秉性,他們還真不懷疑這種事發(fā)生的可能。
這可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