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錦帆賊?錦帆義士!
劉璝看不明白劉茂的用意,他賈詡又怎會看不明白。
“想來,郎君口中所說的錦帆賊,哦,不對,是錦帆義士,必然與眼前這位甘寧甘興霸脫不了關系?!?p> 賈詡樂呵呵的揣測著,不時還會被自己的猜測折服,暗自點頭。
甘寧雙眼泛光,瞪著劉茂,一時間忍不住竟踏前一步緊緊地抓住劉茂的兩只臂膀。
劉璝大驚,正要上前卻被站在一旁的賈詡扯了一下,疑惑間就聽甘寧那小子問道:“郎君,可否將您為何認為錦帆賊乃是為鄉(xiāng)除害告知于寧,寧對此很是好奇。”
劉茂被甘寧的兩只大手抓住,就感覺自己猶如一只新生的雞仔,一個弄不好就可能被甘寧給掐死。
“興霸果真身強力壯,這雙大手可是弄疼瑁了,興霸勿急,且先將我放下再說?!?p> 甘寧聞言臉色一白,趕忙松開手就勢單膝跪地,后怕地請罪。
“寧一時不察,還請郎君勿怪才好?!?p> 畢竟,劉家三郎的身子骨,是出了名的弱,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那可真是百嘴難辯了。
劉茂聳動了兩下肩膀,這才緩解了一些疼痛,拍了拍甘寧的肩膀讓他放心。
“興霸這是哪里話,快快請起?!?p> 將甘寧從地上拉起來,劉茂這才忽悠,不對,是解釋了起來。
“興霸可知,去往雒縣狀告那錦帆賊人的都是些什么人?”
甘寧剛剛心神剛穩(wěn),聽到劉茂這個問題便皺了皺眉。
這個問題自己若是都答不上來豈不是白癡?
那可都是被自己給敲了竹杠的家伙,自己就算現(xiàn)在認不出他們誰是誰了,可他們畢竟都有著一個同樣的身份啊。
那便是...
“被錦帆賊搶掠之人唄?!?p> 劉茂被這話答的愣在了原地。
雖然這答案顯得過于白癡了一些,但是自己還真不能說它錯。
“咳,那個,這樣說自然也對,不過往深一些說的話,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便是橫行鄉(xiāng)里的富商豪紳,常人趨避之徒?!?p> 劉茂說出這樣的解釋,甘寧當即眼前一亮。
他有些摸到劉茂話中的精髓所在了。
果然還是上官兩張嘴,說你是白的你即便是黑的也得是白的。
“那些個富商豪紳,哪個不是為禍百姓魚肉鄉(xiāng)里之輩?前幾年,馬相黃巾匪起事之時,為何偏偏巴郡附近附眾云集?還不是因為巴郡之地豪強為惡者眾多,天怒人怨才會那般?是以錦帆義士們打豪強的舉動,其實并非為禍鄉(xiāng)里,反而是為民除害!”
甘寧越聽,雙眼越是發(fā)亮,心里也越是歡喜。
這真的是說到他心眼子里面去了。
自己都說不出來的心里想法,竟被郎君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若非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劉茂,他還真的有就地拜做主公的打算!
“郎君真乃興霸知己??!”
甘寧感動之余,一時不查竟將心底話也給說了出來。
廳堂中的劉璝聽完劉茂的講述,當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很是認同這樣的觀點,望向劉茂的背影竟多了幾分敬佩。
枉他護送劉焉從雒陽一路抵達益州,見過的地方豪強不知凡幾,為惡者自不在少數,而到了雒縣之后,聽聞巴郡之間錦帆賊鬧得兇,卻不曾考慮其中曲折,還想當然的以為又是一股黃巾余孽改頭換面了而已,哪料到竟還有這樣的彎彎道道。
錦帆賊真義士!
郎君當真不是一般人。
想必郎君前些年那般糟蹋自己,皆因是身在雒陽有苦難言。
定是藏拙無疑了!
自以為是的斟酌了片刻,劉璝轉而望向一旁的賈詡,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同自己一樣,被郎君這種睿智所折服,哪料到賈詡此時實在是忍不住,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劉璝訝異地看著他,賈詡忙擺了擺手,示意劉璝禁聲。
而堂下的劉茂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深情演講之中,甘寧則是深陷感動,都未發(fā)覺兩人的舉動。
“興霸此言,莫非竟是同我所思所想一般無二?”
劉茂學著之前甘寧的樣子,伸手想把甘寧的兩只臂膀抓住。
可惜由于身高比例的原因,最后變成了用力拽著,幾乎是把自己靠進了甘寧的胸膛!
甘寧被劉茂這么一搞,很是不適。
他想用力把這黏人的家伙給推出去,卻又怕一不小心再傷了他,剛剛找到一個形同知己的人物,可不敢如此。
正在為難之時,劉茂自己也發(fā)覺了場面的尷尬,忙松開手放了甘寧。
甘寧趁勢退后一步,再次單膝跪地,用力抱拳道:“郎君既然肯坦誠相告,寧也不須再遮遮掩掩了?!?p> 下定了決心,甘寧也不再遮掩。
“好讓郎君知曉,他人眼中的錦帆賊,郎君口中的錦帆義士,此刻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便是興霸本人了!”
劉茂差點笑出聲來。
這一番兜兜繞繞,這甘寧,最終還是被自己給繞了進去。
他故作驚訝的瞠目結舌,伸手指著地上的甘寧,不敢置信地“你”了半天,就是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竟然就是那錦帆...錦帆義士?”
劉璝是真的驚訝,不敢相信。
賈詡嘴角抽搐,憋笑到肚子疼,此時根本不敢出言。
劉茂把一個你字說了半晌,這才彷佛醒悟過來,手忙腳亂的上前再次將甘寧扶起。
“甘寧甘興霸,好一個錦帆義士!”
“依我看,興霸如此懲惡俠義作為,若不能糾偏于坊間,實為珠玉蒙塵,俠者蒙冤!瑁絕不會坐視不理,待等此次收兵還雒之時,定要陳情于阿翁,為興霸洗刷此番恥辱?!?p> “郎君......”
甘寧感動的差點落下淚來。
自己年少便喜歡行俠仗義之舉,只是剛開始沒頭蒼蠅一般,沒個正形自然不受人重視。
后來糾集了臨江縣城內一班志趣相投之輩,專門針對惡名昭著的鄉(xiāng)紳土豪。
那時身穿錦衣以圖正當,掛戴鈴鐺引為號警,每每外出必然受一班小弟的追隨,雖然風光無兩,卻終究得罪豪強過多,只落得了一身惡名。
現(xiàn)在好了,臉上突然掉下個劉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