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聽風(fēng)
中午飯畢之后。
劉茂在會客廳與大家一番暢談,之后便將黃忠的信物交給錢永和孟筍,讓徐庶和他們二人一同,帶上了四十名親兵趕往南陽。
除此之外,他們還帶了上百金和十萬錢。
準(zhǔn)備用作路途上的花費,以及到達南陽后一些關(guān)節(jié)上的打點。
至于黃忠與魏延,則是各自帶上了一套嶄新出爐的兵符印綬,又各自從府庫中取了一套軍將衣甲套上,準(zhǔn)備一同前往褒中成固等縣招募流民,組建雄獅猛虎兩營。
甘寧受劉茂安排,與他們一同出了南鄭城,來到城外的兵營后從本部兵馬中調(diào)撥了四百人,給他們每人分了兩百人作為親兵。
之后,黃忠和魏延則分別帶上自己的親衛(wèi),押運著大批銀錢去往兩縣,作為招募兵士所需。
至于甘寧本部新空出來的四百士卒的缺額,則是準(zhǔn)備重新征募。
在這幾人分別走后,賈詡被劉茂交代了一然后便出了太守府,不知去往了何處,轉(zhuǎn)眼會客廳中只剩了石韜一人與劉茂對坐。
“廣元,隨我一同去一處地方吧?!?p> “好?!?p> 等他們各自離去之后,劉茂便帶上了石韜,一同前往了太守府后院的書房。
有丫鬟獻上香茶,兩人剛剛喝了兩口,門外有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響起。
石韜看了眼劉茂,見他沖自己點頭,這才去把門打開,卻是賈詡和一個帶著斗笠的人一同站在門外。
劉茂見到來人立即站起,繞過案桌走了出來,幾人也都走了進來,回身把房門關(guān)好。
“伯仁兄!”劉茂當(dāng)先沖著斗笠之下的男人道。
“費伯仁,拜見主公!”
“伯仁兄快快請起,茂將你迎來卻不能讓你現(xiàn)身人前,卻是委屈伯仁兄了?!?p> 讓幾人全都坐下,劉茂又對眾人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個費伯仁。
“伯仁兄乃是先母族弟,亦是茂的外兄,之前一直在……”劉茂一番介紹。
費伯仁把斗笠摘下,露出一張帶著淺笑的面龐。
他的笑彷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人一看便覺得春風(fēng)拂面,深深為之吸引。
“主公待伯仁似親兄弟,伯仁為主公效力卻是應(yīng)有之意,談何委屈?”費伯仁先推辭了兩句,卻又面色一變,沖著劉茂抱拳告罪,“未能覺察到刺客入城,也未能第一時間出手阻止,以致寶兒兄弟命喪敵手,卻是伯仁該向主公討領(lǐng)罪責(zé)!”
劉茂心里又是一痛。
費伯仁是原主劉茂的表兄弟,也就是他母親的族侄,比劉茂大了約十歲。
費伯仁為人圓滑卻又不失原則,身后還帶著兩個日后必成大才的侄子,這才被劉茂搶先給接了過來。
他若不去搶,不久后可就要被劉璋給接走了。
不過此時他也只能強忍悲痛,對費伯仁擺了擺手。
“伯仁兄莫要如此說,之前是茂讓伯仁兄將重心放在北方,而忽視了南鄭本地,正是茂自己的疏忽,與伯仁兄無關(guān)?!睂⑦@次的罪責(zé)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劉茂轉(zhuǎn)而說道:“那黑臉漢子可開口了?”
費伯仁點點頭,“全都說了。他自稱是白水校尉張魯?shù)牡艿埽凶鰪埿l(wèi)。此行乃是從白水關(guān)軍中招募了身手上佳的百余名健卒,在南鄭本地趙家的秘密安排下,特來南鄭勾聯(lián)所謂的漢中義士,以對付主公?!?p> 費伯仁這話說出來,除了他自己,場中幾人全都愣在了當(dāng)場。
賈詡一臉的不可思議,快速地捋了幾次胡須,片刻后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才嘆了口氣,臉上現(xiàn)出了一絲苦笑。
“怪不得主公有劉寶統(tǒng)領(lǐng)著三十余名親兵護衛(wèi),卻還差點被那張衛(wèi)得逞?!?p> 劉茂憋了半天,只恨恨地說了一句,“該來的,遲早都要來啊?!?p> 卻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么說的意義何在。
坐在一旁的石韜聽著他們說的幾句話,有些不太明白。
賈詡此時輕咳了兩聲,“主公,以詡之見,雒城州牧府內(nèi),這次卻是真的要生變故了。”
劉茂也是點點頭。
自從劉焉第一次發(fā)來調(diào)令他就明白了過來,是他小看了張魯和他母親盧氏。
現(xiàn)在事實又一次證明,他不僅小看了張魯和盧氏的野心,更是小看了他們的手段,高估了他們的底線。
劉茂轉(zhuǎn)向費伯仁,“他還活著嗎?”
“活著!”費伯仁立即答道。
“這就好?!边@次卻是賈詡插了一句?!八麤]死,我們剛好可以試試騙取白水!”
劉茂有些為難,不過也只是片刻時間。
“那好吧,文和便擬出一份章程出來。”頓了一下,劉茂聲音低沉下來,“稍后我會親手寫一封誥書,將寶兒的死訊傳報雒城,派人送往雒城。至于趙家還有這個張衛(wèi),趙家咦滅全族,張衛(wèi)便交給你們試試看,不管成不成,最后我都要殺了他,將他的頭顱置于寶兒的墓前,讓寶兒瞑目!”
賈詡與費伯仁皆是心里一凜,立馬答應(yīng)下來。
劉茂的殺伐之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冷冽。
將這件事情定下,劉茂才重新坐回主位,示意眾人各自落座。
“伯仁兄,聽風(fēng)籌建的如何了?”
幾人全都坐好,劉茂又問。
費伯仁這次顯得鄭重了許多,一抱拳。
“回主公,卑職按照您的吩咐于半月之前開始籌建聽風(fēng),當(dāng)時便分別派人去往雒城、宛城、洛陽三地聯(lián)絡(luò)故交,同時又在南鄭附近招募可靠人手,以這四處為根基,分別組建雒城朱雀、南鄭白虎、宛城青龍、雒陽玄武四營,已經(jīng)從組建之初您調(diào)撥于我的百人,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每營都有百余人?!?p> 費伯仁說到這里頗有些得色。
他應(yīng)劉茂的召請來南鄭時還是一介白身,見到劉茂后被當(dāng)場任命為太守府門下掾,應(yīng)劉茂的要求,領(lǐng)一百親兵組建只聽命于劉茂的情報組織。
正是聽風(fēng)。
聽者,聆聽之意。
卻是專指能入聽風(fēng)之人,必須善于在市井雜談中或者潛入機要之所聽取秘聞,能為常人所不能。
風(fēng)者,指的也不是什么捕風(fēng)捉影。
而是寓意劉茂對聽風(fēng)的期望。希望他們都能奔走如風(fēng),力保無論大漢何地的情報,三天內(nèi)都能準(zhǔn)時傳達。
當(dāng)然目前尚在組建之初,暫時還不可能。
“甚好?!眲⒚c點頭,對費伯仁的能力還算認(rèn)可。
都說萬事開頭難,自己拿一百人和重金給費伯仁,半個月時間砸出來四百余人,也只能算合格吧。
“不過,伯仁兄務(wù)必要確保聽風(fēng)成員的忠誠,其內(nèi)成員若有反復(fù),伯仁兄應(yīng)該知道后果?!眲⒚训?。
費伯仁立時心內(nèi)一凜,“卑職明白!”
又安排了一番,劉茂心里的幾件大事算是都有了著落,這才有心思想些閑事來。
“文和,你家老大老二可安排下了?”劉茂轉(zhuǎn)向賈詡,問起他們家的賈穆和賈璣來。
前幾日還說過,要讓這兩人去漢中所屬縣城里面履職,鍛煉鍛煉再調(diào)回漢中任職,不知道賈詡到底有沒有做出安排。
賈詡拱拱手,很是感激,“多謝主公記掛,文和暫時還沒把犬子安排妥當(dāng),卻是因為二人才不配位。”
劉茂聞言沉思了兩秒鐘,又轉(zhuǎn)而沖著費伯仁,“伯仁兄,不若便請賈穆賈璣二人去給你那邊幫幫手,如何?”
費伯仁還沒說什么,賈詡卻是聞言一愣,看了費伯仁一眼。
這樣安排的話還真可以。
自己兩個兒子能力是有一些的,在賈詡看來一縣之地有些委屈,一郡之地又有些欠缺,主要還是他們的資歷太淺,欠缺磨礪,現(xiàn)在調(diào)去跟費伯仁鍛煉鍛煉倒也不錯。
“當(dāng)然可以,卑職正愁手下沒有可用之人呢。”費伯仁說著,就向賈詡拱拱手,“只是不知文和兄意下如何?”
賈詡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那好,此事就有勞文和與伯仁了,茂便授賈穆賈璣為門下掾?qū)?,從今開始跟隨伯仁左右?!?p> “文和(伯仁)領(lǐ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