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燕辭醒了后,正巧柳瑤身體恢復不錯,便帶著陸嵐禾和林止暮去了東宮。
才剛到東宮門口,幾人就被沈香槐攔下。
“瑤兒,你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你現在身子虛,要好好調養(yǎng)?!?p> 沈香槐的面色焦急,似是真為了柳瑤的身體,但柳瑤卻將她惶恐的內心看得分明。
那文章中寫的很清楚,沈香槐是發(fā)現了太子和寧王的事的。
“小淮,你不用攔我。”她看著她笑了笑,神色了然:“我都知道了?!?p> “什么?”沈香槐低垂下腦袋,有些不敢看她。
柳瑤拉起她的手,語氣認真:“小淮,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p> 沈香槐眼睛一下子紅了,她抬頭看了看她,側過身子,讓幾人入內。
有太子妃的許可,周圍拿著刀戟的侍衛(wèi)也不再阻攔,看著他們走了進去。
“寧王的毒解了有幾天了,算算日子,差不多能下床了?!绷种鼓涸诙呡p聲說著,她點了點頭,伸手捏了捏他手心。
“你辦事,我放心?!?p> 他們時間專門趕著早朝來的,太子不在,太子的臥房內,除卻必要的丫鬟伺候,無干人等都退了下去。
丫鬟從廚房端來藥,顧燕辭被人扶著從床上坐起,面對著漆黑的藥,眉頭皺了起來,恰巧突然太監(jiān)來報,寧王妃來了。
他一抬眼,身著鵝黃裙裝的柳瑤從門那邊走來,這些日子明顯消瘦了許多,纖腰不盈一握,好似一陣強風吹來,便能將其折斷。
面對著少女擔憂的神情,一股恍如隔世的滋味從心頭泛濫開來。
距離上次見到她,已有足足兩個多月。
他的小姑娘,終是活著走到了他面前——亦或者說,兩人沒有在黃泉相見,一切似乎一如往昔。
可是到底是不是同往日一樣,兩人的心里都有數。
柳瑤接過藥碗,坐在床邊,舀起一勺抵到他唇邊。
她容色還有些許蒼白,精神卻很好,此刻她面含笑意,如春風化雨,流入他的心間。
“王爺,妾身喂您?!?p> 藥一勺一勺地喂了進去,一旁的婢女們都松了口氣,這寧王是最不愛喝藥的,可太子有嚴令,上次因為寧王將藥偷偷倒掉,給她喂藥的婢女便被打了二十大板,丟出宮去。
這還算好的,還是寧王求了情,太子的本意是將她就地處死。
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寧王如此順從地將藥喝下去。
喂完了藥,柳瑤示意林止暮上前給他診脈。
但林止暮卻冷著臉,不發(fā)一語地看著他們。
她看著他就有點頭疼,忙上前將他拉過一旁,耳語道:“你救救他,今晚……我隨你處置?!?p> 她的身體到底怎么樣,他再清楚不過,心里本就不開心了,這下更糟了,只是再沒有借口可以躲避為寧王治療。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走到床前,彎下身,將兩只修長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林止暮為他診脈的時候,顧燕辭也在觀察他。
面前的男子氣質不俗,眉眼之間難得的清雋,單是從外貌來看,就足以說明了身份不一般,尤其是方才柳瑤拉過他的動作,更是很好地說明了眼前人的身份,分明就是柳瑤之前公主府內的公子之一,而他還會診脈,目標再次縮小,林止暮三個字印入顧燕辭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