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想起九淺禪師之前的命令,一深有了定計。
他朝朱百祥呵呵一笑,本來就丑的臉,更加的駭人,笑的朱百祥菊花一緊。
“朱施主,你覺得我們佛教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入教???”
“入教?”朱百祥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我這樣的人也可以入教?”
“佛家有教無類,只要施主愿意放下紅塵俗世,自然可以入教?!?p> 朱百祥連連搖頭:“我放不下,我也不想入教?!?p> “既然我娘子不是蛇妖,那你快點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阿彌陀佛?!币簧钗⑽⒁恍Γ骸爸焓┲髂氵@樣旦旦而伐,絕對英年早逝,不如隨我回金禪寺修身養(yǎng)性,自可益壽延年?!?p> 不等朱百祥拒絕,一深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口,提著他飛上半空。
“臭和尚,你快點放了我。”
“呵,放了你,就摔死你了?!?p> “草,你要帶我去哪?救命啊…”
“我要帶你去一個安樂凈土,讓你遠(yuǎn)離紅塵,超脫俗世?!?p> “我不去。”
朱百祥不停的掙扎:“我迷戀紅塵,沉淪俗世,我愿意。這是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guān)系?!?p> “阿彌陀佛,施主與我佛有緣,小僧慈悲為懷,絕不會看你繼續(xù)沉淪苦海。”
“沉淪苦海我愿意,貪花好色我喜歡,我舒服?!?p> “你再不放了我,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的金禪寺。”
“冥頑不靈!到廟里了好好懺悔吧?!?p>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地上的朱文和一眾家丁,看的面面相覷。
“朱管家,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當(dāng)然是抄家伙去金禪寺要人啊?!?p> “要不要通知少奶奶和夫人?”
朱文猶豫了一下:“先不急,我們先去金禪寺,如果把少爺要回來了最好,如果要不回來,再通知夫人。
柳霧躲在暗處,滿臉的問號。
咦?抓朱百祥是什么意思?這幾天,你在門外磨磨蹭蹭,不進去也就算了。
到頭來,抓了個胖書生,把如花似玉的知畫丟在閨房不管,你是不是瞎?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深的打算。
考慮了許久,她在朱府外留下一條隱蛇,繼續(xù)監(jiān)視知畫。
與此同時,秋名山山腳,人聲鼎沸。
“姐妹們,西極寺就快到了?!?p> “三娘,咱們現(xiàn)在怎么做?!?p> 蘇三娘一身紫色旗袍,叉開到了大腿根部,前凸后撅,搖曳多姿。
她拍了拍手里的美人扇:“什么怎么做?咱們是來上香的,上……”
“嗷嗚……”
今天,蘇三娘帶著名器閣的技師們,來西極寺上香。
至于是上什么香?
天知地知,龍澤知,結(jié)衣知……所有的技師都知!
此時,德光在后院看書,法空在大殿打坐,皎露在前院看著法空發(fā)呆。
一躲白云飄過,遮住陽光,大片的陰影將皎露籠罩。
有殺氣!
女人的直覺讓她有股不詳?shù)念A(yù)感,她皺起眉頭,隱約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
人未至,氣先到。
好香…不對,好騷!
她本能的看向門,一群鶯鶯燕燕的倩影已經(jīng)在門外,如蝗蟲過境。
一群騷貨,又來!我看你們是不把我誅邪司放在眼里了。
她刷的擼起袖子,擋到門前。
“你們干什么?”
“原來是皎露大人啊?!碧K三娘頂在最前面,給了她莫大的壓力。
“小婊砸,竟然捷足先登?!比巳褐袀鱽砺曇?。
皎露生氣了:“我只是為了查案才暫時住在西極寺?!?p> “小賤人,竟然以公謀私?!比巳褐杏謧鱽硪粋€聲音。
“誰在里面罵人,給老娘站出來?”
皎露冷冷的罵了一聲,強大的氣勢展開,人群頓時噤若寒蟬。
“好了,皎露大人,我們是來上香的。”蘇三娘見多識廣,可不會被她唬住。
她說著,踏前一步,兩座高山頂?shù)酿豆?jié)節(jié)敗退。
“呔,你不要仗勢欺人。”
“咯咯…”蘇三娘掩面而笑:“這不叫仗勢欺人,這叫以大欺小?!?p> “皎露大人,你以后還是多吃點木瓜補一補?!?p> 說話間,大門的位置已經(jīng)松開,蘇三娘身后的姑娘們一擁而入。
不好…
皎露心頭一驚,知道自己的防守已經(jīng)徹底失敗,連忙朝大殿大喊了一聲:“法空大師,危險,快關(guān)門?!?p> 法空早就有所察覺,只是想不到對方的戰(zhàn)斗力竟然如此之強,皎露堅持了不過三息,就節(jié)節(jié)敗退。
他刷的站起身,一把將大殿的門合上。
那些剛剛沖進前院的姑娘,看見法空的身影,發(fā)出一陣驚呼。
“法空大師在那里。”
“啊…好帥?!?p> “大師,我來向你取經(jīng)…”
“哪個小婊砸,這么不要臉。”
“就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種事,不能等天黑了再做嗎?”
這是心直口快的姑娘,有那心思靈巧,已經(jīng)一聲不吭的向大殿沖了過去。
還好法空關(guān)門關(guān)的快,將她們暫時擋在了門外。
“法空大師,開門啊!”
“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里面?!?p> “你有本事當(dāng)和尚,怎么沒有本事開門啊?!?p> “開門啊,開門啊…”
“好了!”
蘇三娘呵止住眾人。
有那叫個不停的,她一巴掌過去,噸的一下,前院終于安靜下來。
陣陣嬌喝聲傳入后院,德光眉頭一皺,疑惑的將手里的‘宛城春色’合上。
“咦?哪來的叫春聲,難道是我看書看的太入迷,產(chǎn)生幻聽了?”
他仔細(xì)聽了聽,又沒有聽見女子的聲音,連忙再次打開書。
“也不知道丞相和鄒夫人,嘿嘿…”
“你看看你們,成何體統(tǒng)?”
蘇三娘呵斥完眾人,款款走到大殿門口。
“法空大師,我們是來上香的。有些姑娘不懂事,我已經(jīng)教訓(xùn)他們了,你開開門?!?p> “阿彌陀佛,三娘,你可不要騙我。”
“你放心吧,我們一群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呃…”法空想了一下:“這樣,你們在外面排好隊,一個一個上香?!?p> “文明上香,尊重和尚!”皎露也跑了過來,站在大門旁,虎視眈眈。
“那好吧,來排好隊?!?p> 在蘇三娘和皎露的呵斥下,門外排起長隊,法空這才小心的將大門打開。
他坐在大門的右側(cè),身前擺著一個桌子,上面有準(zhǔn)備好的香。
他剛才不是沒想過靠著奧術(shù)躍遷逃跑,但俗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要是跑了,那些女子要是去后院打擾到師傅的清修,那師傅豈不是要罵死他。
所以,他含淚的留了下來。
但他也做好了準(zhǔn)備,一有不對,隨時跑路。
“法空大師,我是龍澤,還記得嗎?”
第一個進來的姑娘是熟人龍澤。
“阿彌陀佛!”
法空沒有說話,默默的將一枝香遞了過去。
龍澤盈盈的一笑:“大師,我還是第一次上香,你看看我哪個地方做的不對?”
說著,她跪倒在前面的蒲團上,如貓咪一樣,慵懶的一拜,身體畫出窈窕的曲線,兩瓣碩大的滿月,將絲綢繃出夸張的曲線,看得人頭暈?zāi)垦!?p> 法空連忙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口的皎露,皎露看的臉色一紅,唾了一口:“無恥。”
“嘻嘻,龍澤這招懶貓伸腰越發(fā)的嫵媚了?!?p> 龍澤就這樣背對著二人趴在地上,足足過了一分鐘才起來。
她笑盈盈的走到法空身前:“法空大師,你會看相嗎?”
“不會!”
“我會。要不要我教你。”
說著,她就要去牽法空的手。
皎露眼疾手快,一把將抓住她的胳膊,怒喝一聲:“文明上香,尊重和尚。禁止觸摸,違者罰款。”
“你懂不懂規(guī)矩?”
說著,就要將她拉出大門。
“規(guī)矩,我懂!”
龍澤從袖子里拿出一張銀票,刷的遞到皎露手中。
“姑娘我也先摸個一百兩的?!?p> “嗯……”皎露愣了,茫然的看向法空。
法空一臉嚴(yán)肅:“小和尚要提醒諸位,西極寺不是法外之地,諸位姑娘還請謹(jǐn)言慎行。”
“啊…他好有型……”
排隊的姑娘看見法空如此嚴(yán)厲的樣子,集體發(fā)出一陣抖動。
“呼……”德光深吸一口氣,滿臉陶醉:“這種味道,發(fā)浪的女人。”
他將書本收入袖中,疑惑的向前院走去,他聞到了失足婦女的味道。
讓我們來拯救那些失足的姑娘吧!
來到前院,看見排著長龍的女子,德光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我眼花了?”
他閉上眼,又睜開,又閉上又睜開,如此再三。女子還在,而且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一看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佛祖是聽到我的心聲,顯靈了嗎…
德光一陣激動,慌忙跑到法空身邊。
“師傅!”法空連忙打了個招呼。
“什么情況?”
“呃…她們來上香,弟子也不好拒絕?!?p> “阿彌陀佛,難得她們有一顆向佛之心,你怎么能拒絕呢?!?p> 說著,他走到法空身邊,接過他手上的香:“你去旁邊念經(jīng),這種苦力活交給為師好了。”
他早就觀察過了,法空這個位置是最好的。
向左,可以看到門外排隊的姑娘,向右,可以看到上香姑娘的背影。
哧溜……
“那就多謝師傅了?!狈涨笾坏?。
本來看見一個老和尚替代了法空,姑娘們還有些不滿,不過現(xiàn)在在門外也能看到法空念經(jīng)的樣子,姑娘們又開心起來。
畢竟有聲音會動的光頭,總比不會動的木頭,要更讓人賞心悅目。
蘇三娘本是在最后維持秩序,但目光落到德光身上后,頓時愣在原地,魂不守舍。
她款款的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正在給姑娘發(fā)香的德光。
真的是他!
蘇三娘臉色一白,捂著胸口,不停的喘氣,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三娘,你怎么了?”有姑娘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連忙關(guān)心的問道。
德光聞聲看了過去,雙眼精光一閃。
好一個人妻熟女!
丞相,我悟了??!
“阿彌陀佛,女施主可是身體有癢?不如你們扶她去后院廂房休息。我西極寺的白茶最是養(yǎng)人,等會老衲給施主倒一碗?!?p> “那就麻煩德光大師了。”
兩個姑娘扶著蘇三娘去后院廂房,德光將遞香的任務(wù)交給皎露,跟著去了后院。
沒過多久,兩個姑娘回來,繼續(xù)排隊上香。
發(fā)香,上香,調(diào)戲法空,再循環(huán)。
夕陽西下。
所有姑娘都至少上了三輪香,直到西極寺的香都沒了,這才作罷。
“好了,香也上完了,太陽也快下山了,你們還不快走!”
皎露開始不耐煩的趕人。
“哎呀,天色都這么晚了啊。不如我們在這里留宿一晚,法空大師,可以擠一擠嗎?”
林結(jié)衣目光火辣的盯著法空:“法空大師,需要人暖床嗎?我暖的可好了?!?p> “呸……”皎露如母雞護雛般,張著雙手擋在法空身前。
“一群碧池,快點走。”
“就不走,又不是你家?!?p> “哼,你又想獨吞法空大師?你受得了嗎?也不怕?lián)嗡滥恪!?p> “你們……”皎露面紅耳赤。
“好啦。不要鬧了?!?p> 蘇三娘的聲音傳來。
她從后院款款走來,臉色微紅,雙眼帶著水汽,施施然走到前院。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三娘積威甚重,眾姑娘不敢不聽,給了皎露一個白眼,便跟在三娘身后離開。
“怎么感覺三娘今天水靈了許多?!?p> “難道西極寺的白茶真的那么養(yǎng)人?”
“下次我們也去試試。”
“哼…”蘇三娘回首,一巴掌就拍在嚼舌姑娘的屁股上。
“就你多嘴?!?p> 教訓(xùn)完姑娘,蘇三娘回頭看向西極寺的牌匾,猶豫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
是他嗎?他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要不要把他的消息傳回去呢?要不…明天再試一試?!
“咦?師傅呢?”
將寺廟收拾干凈,法空疑惑的看向皎露。
“不知道,可能在后院看書吧。”
“學(xué)到老,活到老。師傅真是我輩楷模?!?p> 阿湫……
德光提上褲子,嘆了口氣:“年紀(jì)大了啊,要不讓法空再給我來顆極樂金珠?!”
……
與此同時,在縣城待了幾天的葉良辰,終于放下心來,回到了幽月山莊。
“少爺,您回來啦?!苯j(luò)朱笑吟吟的將他迎進屋內(nèi)。
“您這幾天也不傳個信回來,奴家還以為你不要奴家了呢。”
“怎么會呢?我是這幾天遇到了點突發(fā)情況。”
“什么情況?”絡(luò)朱明知故問,前幾天強石讓她離開后,就再也沒有音訊,她不知道強石到底是死了,還是逃跑了。
“算了,免得嚇到你,還是不說了?!?p> “哎呀,你說嘛。”
在絡(luò)朱的口口相逼下,葉良辰終于屈服。
“我們莊園,有妖!”
“哦!”絡(luò)朱眼神一冷,連忙將神念外放,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埋伏。
“一只蜘蛛精和一只石頭怪,就在我們莊園下面?!比~良辰渾然不知危險近在眼前。
“然后呢?”絡(luò)朱身下的蜘蛛爪子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她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暴露,考慮要不要挾持葉良辰當(dāng)人質(zhì)。
“然后,法空大師把那個石頭怪殺了。蜘蛛精跑了,所以我才在城里待了幾天?!?p> 葉良辰松了口氣:“看來那個蜘蛛精是不會再回來了?!?p> “石頭怪被法空殺了?”絡(luò)朱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骨灰都給他揚了,嘖嘖……”
強石……一股莫名的心痛在她心底升起。
想到永遠(yuǎn)的失去了那個寬闊的胸膛,她眼中寒光一閃: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