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佳和裴望沂走出工廠看到了一群小女孩。
小女孩也看見了程南佳,快步跑向程南佳。
“姐姐?!?p> “姐姐?!?p> 一兩下就把程南佳包圍起來了:“謝謝姐姐救我們!”
程南佳蹲下來摸小女孩們的頭:“不客氣?!?p> 她看了一圈,問道:“誰叫付月?”
裴望沂被一群小女孩擠到一旁,他看著圍在中央的程南佳。
程南佳看起來并不喜歡小孩,但對小孩子時還是多了一絲溫柔。
他看得出神,褲腿處被人扯了扯,他低頭一看。一個小女孩瞪大眼睛在看著他:“哥哥,你知道我哥哥在哪嗎?”
裴望沂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收回手,有些無助的樣子:“我,我叫付月?!?p> 付月。裴望沂目光微微一動,沉吟片刻。
“你哥哥叫付軒。”程南佳不知什么時候從人群中出來,站在付月一旁不冷不熱的開口。
“嗯嗯?!备对曼c頭如搗蒜般,“我哥哥是叫付軒。”
程南佳看著付月臟兮兮的小臉,烏黑發(fā)亮的眼睛里有好奇卻沒有恐懼。
她輕輕挑眉一笑,扯了扯付月的臉,慵懶的道:“我救了你。”說完便放手了。
付月吃痛的揉揉自己的小臉蛋,眼里有輕微的淚光在閃爍,委屈巴巴的說:“我,我知道。謝謝姐姐?!?p> 裴望沂想起來,周子泉身邊好像有一個小男孩叫付軒。他抬眼看向程南佳,神色平緩:“你知道?!?p> 裴望沂的聲線和他的人一樣,清冷帶著幾分嚴謹。程南佳道:“知道。”
裴望沂又低下眼眸,聽這話是不打算細說了。
說時,天色要變陰沉,忽見天邊金輪慢慢浮現(xiàn),微微露出一絲青色。過了一會兒,光芒踏黑暗而來來,天邊的青色被渲染成紅色,微醺迷人。
“天亮了呢?!?p> 在警車上往警局開時,程南佳設想了很多理由答復,就等著裴望沂來問她??膳嵬蕝s什么也沒有問,坐在一旁,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
這是程南佳沒有想到的,不過裴望沂不問,她也樂在其中。
至于裴望沂為什么會來到這工廠,為什么會認識警局的人。那些人對他還挺尊重的。程南佳雖然覺得好奇但并不覺得驚訝。
一個能和京城蕭家繼承人蕭關澈在一起的人又會普通到哪里去。京城蕭家人都要找瘋了,愣是沒想到自家繼承人在一個小地方的高中當校醫(yī)吧。
程南佳倚在窗邊,欣賞著窗外的風景,嘴角噙著笑。羌津,還是很有意思的。
周子泉讓人檢查被綁架的小女孩們,沒什么事后,查明各自的身份通知家長來局里認領。
程南佳做完筆錄出來在臺階下看到了裴望沂。
他站在臺階下,額前碎發(fā)半遮住眉眼,鑲嵌著精致的五官完美臉型;淺藍色的格子襯衫,領口開了兩個扣子,漂亮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身姿挺拔如雪中清松。
程南佳站在比裴望沂高一個臺階上,與他平視:“學長?”
在看到眼前的程南佳時,裴望沂那雙漂亮又如海靜般深邃的眼睛有了點點漣漪。
“去吃點東西?”
程南佳愣了一下:“好……”
裴望沂帶著程南佳去到一條巷口的面館。面館看起來有些年代了。里外都擺放著木制桌椅,桌子上還放了一盆綠蘿。面館不大很干凈。
程南佳跟著裴望沂走進去,甩面的老板看見裴望沂極為熟稔的說:“小沂,這么早?。 ?p> 看見了程南佳,還調(diào)侃道:“喲,還帶了個小姑娘,這可不常見啊。”
程南佳內(nèi)心還是有一點點驚訝,老板在看到她的臉后神色沒有變化。
“嗯。”裴望沂點頭,微微低頭問程南佳:“你有什么忌口嗎?”
程南佳微微搖頭:“沒有?!?p> “張叔,兩碗牛肉面?!迸嵬蕦χ习逭f,有對著程南佳解釋:“牛肉面是招牌?!?p> “那是,小沂最喜歡吃牛肉面了。小姑娘可得好好嘗嘗。”
面對老板的熱情,程南佳扯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好,好的。”
他們剛找好位置坐下不久,老板就端著兩碗牛肉面過來:“面來了?!?p> 裴望沂將筷子拆了遞給程南佳,普通的動作也被他做出一番風味。
吃完后,老板熱情的讓裴望沂帶程南佳再來。裴望沂笑意很淺:“一定。”
到達家門口時,程南佳伸出手指扯了扯裴望沂的衣袖:“學長,別生氣?!?p> 裴望沂盯著扯自己衣角的手指,圓潤白瑩,指甲處被修剪得干干凈凈。喉結滑動:“沒有?!?p> 程南佳放開手,解釋道:“這次是意外?!?p> 裴望沂摸程南佳的頭:“知道了。”
程南佳:不,你不知道。
程南佳將自己的口袋翻個底朝天,掏出一顆薄荷糖放在裴望沂手中:“哄你?!?p> 面前的門關上,裴望沂捏著手中的薄荷糖,糖紙外殼都被揉得不成樣子。
他無聲的笑了,眼中流光溢彩。拿他哄她的糖來哄他!
程南佳走進浴室往浴缸里放水,給程背背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就在程南佳以為要掛斷的時候,程背背的聲音響起:“喂。小佳兒?!?p> 繾綣綿軟的嗓音自手機那邊傳來。嫵媚勾人心弦。
程南佳皺眉:“別發(fā)騷,東西收到了。”
女子嬌嗔一聲,以示不滿。再說話時沒了那股嫵媚卻依然惹人心癢:“收到了?!?p> “那沒事了。”程南佳退盡衣服,跨進浴缸里。伸手就要把電話掛斷。
“等會!”女子急忙叫停,“我問你,你現(xiàn)在晚上的睡眠質量怎么樣?”
語氣十分的嚴肅。程南佳整個身子泡在熱水里,臉上淡淡的愉悅之感。
“就那樣。”
“安眠藥也沒用?”
“嗯。”
電話里突然沉寂許久,女子才開口:“你這樣的情況很危險?!?p> 程南佳出來的時候順帶把付軒和付月的事情一并解決了。付軒見過她的臉,不適合在羌津呆著了。
你這樣的情況很危險。程南佳在躺在床上時腦海里響起這句話。
程南佳自嘲笑笑,可是沒辦法,晚上一睡覺她就會夢到那些不好的事。
那些血腥凄慘的畫面一直充斥著她的頭腦,聲音畫面都無比的清晰。就像是水草纏住溺水的人,一遍又一遍讓她無法呼吸。
程南佳的對面,周子泉給裴望沂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鄭星婁知道的還不少?!?p> 裴望沂嗤笑一聲:“還行吧?!?p> “聽你這語氣,感覺你比鄭星婁知道的還多?!?p> 裴望沂沒有回答,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桌子。
“鄭星婁這種人,警局可不適合呆著。”
周子泉意思很簡單,讓裴望沂處理這件事。
“該問的都問完了?”
“還沒有?!?p> “那就送到水監(jiān)吧?!迸嵬实统恋穆曇魶]有一絲起伏,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水監(jiān)?”周子泉不確定的問。
水監(jiān),顧名思義是一座監(jiān)獄。以水滴之刑聞名。通過連續(xù)的水滴滴向額頭,讓你的精神慢慢崩潰。
“嗯,我讓方旗和陳皋去?!?p> “那我就放心了?!?p> 裴望沂放下手機。方旗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爺,你覺得與沂州有關?”
裴望沂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早已說明一切。
裴望沂拿起桌上的乘水的杯子,水杯在陽光照射下,裴望沂眼里陰鶩揮散不去。
下頷微微揚起,嘴角一個輕蔑的微笑:“沂州,”語氣薄涼“遲早做個了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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