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躲過我兇狠凌厲的第一刀,隨后是第二刀,第三刀,他堪堪招架著,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后退躲避,顯然他深知匕首的厲害。短兵器的決斗往往生死就在一念之間,特別是匕首這樣兇險歹毒的武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你受重傷,保持距離是最好的方式,
我的雙眼只能看見模糊的人形,然而這樣,我也不敢停下進攻來擦被沙子糊住的眼睛,幾秒鐘的擦眼睛時間,他就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又經(jīng)過幾輪對攻之后,那人乘著我力氣用完,抓住我的手,用力一個翻腕。
“?。 蔽覒K叫了出來,右手還是死死的抓著匕首,沒有被他扭掉,他抓住我的右手,把我整個身子翻到一邊,這樣我的左手也沒辦法夠到他。
這家伙顯然深諳格斗技巧,我死命的忍著劇痛扭手腕,銳利的匕首劃過他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深深割出一條血痕。
“你不賴。”沙啞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他忽然放開了我的手,我猛地揚起匕首,在空中正握變反握,重重的捅向他,被他低頭躲過。
“別打了,停手?!彼笸藥撞剑e高了雙手。
“站那別動,你個混蛋?!蔽乙埠笸藥撞剑3趾镁嚯x開始揉眼睛,他也很配合的站那不動,高舉的雙手沒有放下,我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臉上帶著笑。
當我看清楚面前的人,我的心里不但沒有驚訝,反而是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果然是他。
接近兩米的山一樣高的身軀,刀削斧鑿的面容,留著硬漢的板寸,說話給人一種嗓子里面都要冒火的感覺,格魯吉亞。
“希望我沒把你打慘了,朋友,以前殺豬的時候,我就是這么干的。”他說道。
我看著他鮮血淋漓的右手,剛剛我的匕首就是在那里劃傷他的。
“你他媽的有?。俊蔽覇柕?。“我都不認識你,就因為我在你家門口撞了你一下?”
格魯吉亞咧了咧嘴,他穿了一件軍綠色的外套,這使得我沒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他慢慢的把右手放下來,接著是左手,當他掀開衣服的時候,我的身子繃緊了,然而他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從褲兜或者是什么地方掏出槍來,而是撕下了一塊內(nèi)襯上的棉布,然后裹在傷口上。
“扯平了,朋友,畢竟你也給了我一刀。”他把棉布條在傷口上打了個結(jié),手法很是嫻熟。
“那是你自己活該,你為什么跟著我?”我問道。
“一個穿著風衣,戴著黃帽子的外來人?!彼粗?,接著說道:“在村子里行走,鬼鬼祟祟,你說他對這里不熟吧,他的目的性又很強,直奔村口的那片遺跡,這鬼地方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人來過了,因為他們知道在這里找不到任何東西,但是這個家伙還是到了這里。這怎么不讓人好奇呢?”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緩緩說道:“更何況,這家伙的眼神不像是老鼠,更像是一匹狼?!?p> “呵,好奇是會害死貓咪的,即使是一匹狼,也不介意嘗嘗貓肉的滋味?!蔽艺f道。
壯漢哈哈大笑,距離九米,他對我隔空伸出了手。
“我叫泰拉格魯吉亞,直接叫我格魯吉亞就好,我以前在近衛(wèi)騎兵第四軍服役,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伍了,準確的說,他們把我除名了,因為我在軍隊里面酗酒打架,還襲擊長官?!?p> “你為什么襲擊長官?”我把匕首插回刀鞘里。
“軍需官,他克扣戰(zhàn)士的口糧,即使能夠吃飽也只有發(fā)霉的列巴,大家對他越來越不滿,直到有一天訓練回來,大家都餓急啦,廚房卻什么也沒有,這家伙連發(fā)霉的黑面包都不給了,還說是訓練的一部分。其實我們私底下都議論過,這家伙是把買糧食的錢都拿去給自己的情婦了,兩個人花天酒地,還讓兄弟們挨餓?!?p> “那他確實該死?!蔽尹c點頭。
蘇軍內(nèi)部軍紀一般,不僅體現(xiàn)在士兵身上,也體現(xiàn)在軍官身上,軍隊內(nèi)部并非鐵板一塊,貪污腐敗事件經(jīng)常有發(fā)生,像格魯吉亞說的這種克扣口糧的事情,有些人他還真的做得出來。
“然后那天晚上我喝了點酒,把我的哥薩克騎兵刀拿了出來,就走進他的營房了,那小子正在睡覺,我把騎兵刀往他桌子上一砍,那家伙聽見騎兵刀砍進他那張名貴的桌子里的時候。膽子就已經(jīng)嚇破了,我和其它兄弟們揍了他一頓,事后大家把我的騎兵刀丟到了營地外面的樹林里,本來這事就那么過去了,問題是后面我舍不得丟,把騎兵刀撿回來了。”
“第二天這家伙帶著糾察來到營地里轉(zhuǎn),把這玩意從我床底下揪出來。接著就......”
“你還是個哥薩克?”我饒有興趣的問。
“對,哥薩克人,看不出來嗎?諾,看這里?!彼钢樕系囊坏赖栋獭!拔译m然沒有辮子,但是我的祖祖輩輩都是哥薩克騎兵,他們曾經(jīng)從波羅的海一路打到黑海,驍勇善戰(zhàn)。到了我這一代可不能失傳啊,馬刀是我偷偷帶進部隊的?!?p> 格魯吉亞頓了頓,接著說道:“從剛剛我和你交手的情況來看,我覺得你雖然不像是個軍人,軍人不會在近身格斗的情況下把槍伸出一大截再開火,那樣很容易被人打掉,但是你更像是一個......斗士,這就是為什么你的眼神像狼的原因?!?p> 我撿起地上的那把槍,它已經(jīng)被拆成了兩部分,套筒和手槍框架,看來這家伙把空倉掛機扳把給扭掉了,這才導致了套筒和框架的分離。
我低頭在焦黑的土地里找,格魯吉亞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我身后,把一個細小的東西塞到我的手里:“在找這個嗎?”
我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扳把,神色復雜,這個家伙并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大大咧咧,而是一個心思慎密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也有實力,或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合作對象。
我深吸了一口氣,咔嚓咔嚓把托卡列夫手槍組裝好,問他:
“你知道溫妮莎女士住哪里嗎?”
風消逝于碧野
感謝大家一直陪伴《陰暗森林守夜人》這么久! 作品雖然上架啦,但是我不會收取任何費用,也不會設置任何vip章節(jié),放心吧! 希望大家能夠一直喜歡《陰暗森林守夜人》!我們也很榮幸能夠一直陪伴您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