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眠眠上白府
在冬日里,午后的陽光最為宜人,溫暖舒適,實在愜意不過。
平日里照顧厭柏對她最好的就是柳管家了,她瞧這陽光這般好,興致沖沖地給她搬了貴妃榻到院子里,讓她曬曬這太陽。
柳管家還坐在了她旁邊,笑著為她剝橘子吃,每次她受傷,最來照顧的也只有柳管家一人了。
厭柏對柳管家心存感恩,若不是她從小照顧自己,自己怕也活不到現(xiàn)在。
而柳管家也已經(jīng)年過半百,于她來說,比起自己的親生母親,柳管家更像她的母親,而她也知道,柳管家對她也是如親生女兒一般在照顧關(guān)愛著。
“小姐,吃橘子?!?p> 厭柏溫笑接過,拿在手里,掰開了兩半,一半遞回了柳管家手里,
“您也吃?!?p> 柳管家滿目寵愛地看著她,心中涌上一股暖意,這么看著自家溫和而笑的小姐,在暖陽下吃橘子,臉色清潤,一個十分悠閑愜意的人,
然而,其實她漂亮干凈的衣裳下,是傷痕累累,身上明明痛得很,現(xiàn)下卻這般毫不在意般地在此吃橘子微笑著看著她,心里有一種實在難說出的苦澀,
可憐的小姐,忍著傷一定很難受吧。
厭柏看到柳管家奇怪的目光,開口問道,“怎么了,可是我嘴邊沾了東西?”
柳管家回過神,微笑著搖搖頭,“不是,小人看小姐生得好看,就突然挪不開眼了。”
厭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生得好看嗎?
確實她好像記得落眠眠也這么夸過她。
此刻,院子外邊,紅煙帶著隨身佩劍跑了進(jìn)來,來得似乎很急,瞧見厭柏正在院中曬太陽,便直接跑向了她,
“小姐,屬下有要事匯報。”
看著紅煙的眼神,厭柏明白,轉(zhuǎn)向柳管家溫聲說,“柳管家,這里有紅煙陪我,不如你先去忙吧?!?p> 柳管家看了眼厭柏,又疑惑地看了眼紅煙,點點頭,起了身,“那小人先退下了。”
柳管家轉(zhuǎn)身過去,眉間輕蹙,紅煙是小姐的貼身侍從,這沒有任何問題,可她總覺著小姐和紅煙好像有什么秘密一般,說話好多次都回避掉了其他人。
待柳管家走后,紅煙說道,“小姐,白府最近裁了許多人,我們安排進(jìn)去的人也在其中?!?p> “聽聞是白然新娶的主夫,也就是將軍府的長子,他不滿白府原先下人的伺候,要親自選一些應(yīng)心的人?!?p> 聞之厭柏點點頭,“可以理解,也不瞧瞧他背后的靠山是誰。此次相府與將軍府聯(lián)姻,受益最大的人是誰?”
紅煙想了想,“原本在朝中,以白相為首的文官一派,以將軍陸蕓為首的武官一派,兩派之間相爭,可此次卻突然握手言和?”
厭柏接道,“白相和陸蕓握手言和只是表象,而這背后為之推波助瀾之人,也就是受益最大之人,怕只有她了?!?p> “小姐是說……陛下?”
“除了母皇,誰還能夠讓朝中兩根老油條互遞子女呢?不過母皇此舉,可做到了我心里。”厭柏笑著吃了一瓣橘子,
“讓白府和將軍府聯(lián)姻,必然會觸及到我頭上那幾個姐姐們的利益,本來變已經(jīng)爭了個頭破血流,母皇又為她們加了一把火候,便是想看看她們究竟能不能坐住,誰第一個跳出來誰便是第一只待宰羔羊?!?p> “這樣也好,省得我去一個個地花費力氣了?!?p> 紅煙聽著點點頭,但她有一事?lián)?,“倘若三王爺跳出來,那此事怕會牽連到小姐您?!?p> “所以我才安排了鴛鴦樓的事情,近期她會被白邢看得緊,無暇去顧及其他事情,而且她本就是依靠著白府,白府與將軍府聯(lián)姻,按她的腦子,聯(lián)想不到此事會有損她利益,只會以為她多了一個幫手?!?p> “至于在白府重新安排眼線的事情,你記得去辦?!?p> “是!屬下立即去安排。”
紅煙離去,照著暖陽的厭柏慵懶地靠在了貴妃榻上,吃下了最后一瓣橘子。
與此同時,被厭柏拒絕的落眠眠正游蕩在街頭,他瞧著街道兩旁那些有趣的首飾玩意,很是心動,只是自己兜里沒有銅板,只能瞧瞧。
這些首飾真是好看,他從未戴過這些,著實好想買一些回去戴,再買一些給阿爹,瞧阿爹好像也沒戴過這些。
落眠眠拿著一根木簪子愛不釋手,攤老板瞧了輕笑一聲,道,“小公子可是喜歡?十文錢便好?!?p> 聽著落眠眠趕忙放下了木簪,“不了不了,我就看看。”
他尷尬地攥緊了雙手離開了攤子,嘆了口氣繼續(xù)游走,實在不該花掉那三兩銀子的,當(dāng)時只怪自己太過要臉。
落眠眠走著走著走到了一處人群密集之地,他們正看著告示,落眠眠好奇著擠過去,抬頭也看了起來,
這上面貼了兩張告示,一張是官府又接到一起案子,此次血案發(fā)生在鴛鴦樓,知情者重重有賞。
落眠眠看著皺了皺眉頭,難道又是他看到的那兩個女殺手干的嗎?唉,實在無法無天!
另一張告示是,白府正招人,有意者可以前去,有豐厚的月例。
瞧著這張,落眠眠眼底一亮,白府,那不是白姐姐住的地方!也正好他想賺銀子,這又可以見到白姐姐,又可以賺到銀子,實乃一舉兩得,再好不過!
想著他就立刻擠出了人群,照著那日記憶,摸去了白府。
自那日離去以后,第二次來白府,雖然門口已經(jīng)沒有那日熱鬧,但喜慶的顏色仍在,門框上的紅綾還未取下,門口兩只石獅脖子上也還掛著紅綾,這些紅色有些刺落眠眠的眼睛。
側(cè)門口站了幾個人,應(yīng)該同他一樣聞聲而來在此做工的,落眠眠也走了過去,與他們站在了一起。
“你們也是來白府做工的嗎?”
不出所料,他們都點了點頭,然后用奇怪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落眠眠瞧著皺了皺眉頭。
他也看了下自己,這穿的和他們也差不多,應(yīng)該看不出他身上沒有銀錢才是。
那幾人稍稍打量了一下他后便不再瞧他,也不再理會他。
落眠眠站在這兒有些無所事事,撐著腦袋看了門口好幾次,都沒見有人出來,更沒見到他心里想的那個人。
也是,白姐姐是這大戶人家的女兒,高高在上的,日理萬機(jī),應(yīng)該無暇顧及外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