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該喜歡真正的人而非代號
厭柏見之有些不知所措,立刻松開了他的頭發(fā),
“海棠?!?p> “嗯?”他又發(fā)出了一聲奶柔的聲音。
厭柏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白咒,我只是接替了她的身份,與你齊名的那個白咒早就死了,你該如何?”
聞言,海棠眉心一蹙,慢慢放下捂住臉頰的雙手,“你說什么?”
“我說與你齊名的白咒早就不在了,我只是接替了她的身份?!?p> 聽到這話,海棠臉上的紅暈迅速消逝了下去,滿目充斥著不敢置信,臉上取而代之的滿滿冷意,那聲音也變成了之前對陌生人的冷漠,
“你最好不要騙我?!?p> 厭柏騙了他一次、兩次,她最好不要騙他第三次,否則!
聽著,厭柏眼神閃爍,眉眼輕蹙,問道,“你該如何?”
海棠一聲輕嗤,攥緊雙拳,“倘若如此,我會恨你,甚至現(xiàn)在我就想殺了你?!?p> 他眼神冰冷,眸光幽深,仿若無底深潭,瞧著他這般模樣,厭柏默嘆了口氣,“是不是這白咒的代號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你都會喜歡?厭欒、葉一容、紅煙?或者是被你不小心殺死的那個官兵,不管是誰,你都會去喜歡?”
海棠漠然地看著她,不太想回答她的話,但她的話卻讓他心底有些微微動容。
如果白咒的代號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他是不是都會喜歡?
不……這肯定不會,像厭欒這樣一個小人,他怎可能去喜歡!
“代號它只是一個代號,它可以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代號是死的,人是真實存在的,你想動情沒有人能攔住你,你應該去喜歡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個空有的代號,夜墨?!眳挵卣f道。
夜墨……對啊,他也有一個真名叫夜墨。黑葉、飛雁、海棠不過都是他代號罷了。
夜墨攥緊的拳頭慢慢松了下來,喜歡一個人,一直以來他喜歡的都是白咒這個代號嗎?
白咒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群人,今天是她,明天可能又是別人……
不是啊,自己喜歡的是那個與他齊名的白咒,那個一夜之間屠了程氏一族,讓他不禁好奇和仰慕了三年的白咒。
“厭柏,我喜歡的一直就是那個與我黑葉齊名的白咒殺手,一夜間屠盡一族,至此名聲響鶴,她就是一個人,她不是一個代號?!?p> 聞言,厭柏臉色微變,不禁輕笑了一聲,這繞老繞去還是繞回了原點,“好吧,既然你仍舊如此,那么這些話就當我沒有說過?!?p> 說完她轉(zhuǎn)身要走,夜墨眉頭一皺,立馬將她攥回來,“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了嗎,那個屠了程氏一族的白咒是誰?活著還是死的!”
“厭欒啊,她殺的?!眳挵氐?。
夜墨一驚,“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
“怎么,不喜歡她嗎?”
“我……”夜墨話未出口,突然意識到了厭柏方才話中之深意,
他喜歡那個與自己齊名的白咒殺手,可是卻絕不會喜歡厭欒,這便說明,他喜歡的白咒當真就只是一個空有的代號罷了。
若要提喜歡,便要從生活中喜歡,喜歡一個真實的人,一份真實的感受。
想及此,夜墨不禁輕輕松開了厭柏。
厭柏隨即轉(zhuǎn)身而走,前往中堂。
夜墨也抬起了腳,默默跟在她后面,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她的背影,之前,看到她一身白袍手持弓箭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心中忍不住的震驚,震驚自己心心念念那么久的白咒怎么會是她。
當她在自己面前親口承認她的身份之時,心中不禁喜悅,欣喜不枉費他苦尋白咒那么久,終于被他找到了。
與她相處了一天,說實話心里是歡喜的,但是這份喜悅更多的是加在她白咒的身份上,而不是她這個人。
她是白咒,自己就喜歡她,方才她一說她自己不是白咒,自己就想殺了她。
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那不管她是誰都絕對不會想要殺了她的。
“小姐!”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隨之一道紅色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厭柏微驚,“紅煙?”
兩個月前她被黑夜重傷后便讓她回來休養(yǎng),已經(jīng)和她兩個月未曾見面了。
紅煙也是聽譚宮說厭柏回來了,此刻正在金祥地宮中,于是她便立刻出來了,離開小姐兩個月,終于又能回到她身邊保護她了,
“太好了小姐,您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聽到你叫我小姐還有些不太習慣呢?!眳挵卣f道,“你傷好了?”
“皆已好全,多謝小姐掛念?!?p> 厭柏點點頭,忽然想到后頭的夜墨,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傷人的就在這,要不要給紅煙報個仇呢?
夜墨注意到厭柏的目光,那仿佛是想揍自己一頓,“你冷靜點,當時我就是來做生意的,是她不自量力擋在我面前,能怪我嗎!”
厭柏轉(zhuǎn)回了頭去,嘆了一口氣,繼續(xù)朝前走去。
來到中堂,所有殺手已經(jīng)集結(jié),黑布蒙面統(tǒng)一裝束,肅立于此處。
門口,一殺手端著白袍白紗白面具,厭柏經(jīng)過,一把撩起穿戴于身,面具覆面,動作行云流水,
跨進大門,所有殺手側(cè)身為她們的主子白咒,讓出了一條路。
跟在后面的夜墨發(fā)覺自己有點不合群,于是沒有進去,悄悄站在了門口看著聽著。
只見,厭柏白袍拖地,徑直走到了主位,隨之轉(zhuǎn)身而坐,散發(fā)出一股強盛的威壓感。
此景,難道這里是厭柏的領(lǐng)地?不對,準確來說是白咒的領(lǐng)地。
師傅竟和厭柏走得那么近,可為什么師傅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呢,就連如今坐在上面的白咒與自己師出同門,也不知道。
“讓你們查的事,如何了?”厭柏問道。
此時紅煙回話,“已有結(jié)果,購買落眠眠性命之人乃五皇女,厭欒?!?p> 厭柏眸光一冷。
夜墨也是眉宇一蹙。
“購買主子您的性命之人乃四皇女,厭杏。”
“厭杏?”厭柏皺眉,這結(jié)果有些意外啊。
此刻,夜墨也想起來,當初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女子說什么要買厭柏的性命,因為某些原因,自己甩事不干了,然后忽悠她去找白咒來著。
不會真去找了吧……
瞧著厭柏那急眼的模樣,估計是找了。
她在那些皇女中的人緣似乎不太好啊,與厭欒結(jié)仇也就罷了,厭杏也想殺她。
“關(guān)于暗神組織一勢力點被剿一事……”厭柏瞄了眼門口,看著那粉色身影,說道,“尚有殘子生存,而便是此人向外人泄露了秘密,導致此慘象,我們需引此為鑒,萬不能落得如他一般下場?!?p> “是!”
厭柏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門口那位的動靜,怕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只見那道身影忽然離開了。
曾經(jīng)驕傲的他如今卻只能寄人籬下,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千呼百應,如今卻只能對別人俯首聽命,這不論任何一位首領(lǐng)都難以接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