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暴力,蘇韻幾次疼暈了過去。
一夜繁華,日上三竿,趙權衣衫不整,垂首坐在榻上,麻木不仁。
蘇韻掙扎著爬起,流淚望著他:“畜牲,畜牲!”
“阿凜!”趙權低垂著頭,滿腦子都是蘇凜,是她的一顰一笑,是她柔弱中帶傷的淚光……
“你終究還是背叛了她!”背后是蘇韻喪心病狂般的大笑,尖銳又刺耳。
她又像蛇一樣纏繞住了他,在他耳畔吐著蛇信子:“蘇韻現(xiàn)在是你的女人了。你聽好,是蘇韻,可不是蘇凜哦!”
趙權滿目淚光看著她。
蘇韻微微一笑,一笑傾城,輕輕吻住了他的唇。
奇珍異寶,世間罕見,一箱又一箱擺滿了偌大的廳堂。
蘇溫的眼睛飛似地掃了一圈,冷冷一笑:“祁伯侯,也實在太客氣了些。如今,凜已無事,他還是這般關切,這可讓本侯怎么過意得去。”
一旁,祁伯侯之子文鈺始終低垂著頭,拱手深深一揖到地,囁嚅著道:“小侯爺雖已脫離了危險,卻還是受到重創(chuàng)大傷了元氣。父親始終難以安心,故而特遣鈺來此慰問。”
“那么,”蘇溫乜斜著他,“你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死于誰手?祁伯侯都徹查清楚了嗎?”
文鈺皺了皺眉,不敢作聲。
“本侯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碧K溫逼視著他,目光如炬,“你們難道不該給本侯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文鈺前額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瞧著箱里的熠熠生輝的翡翠雙龍,目光發(fā)直,嘴唇顫抖著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難道本侯竟真成了謀害祁伯文侯的幕后黑手?”蘇溫霍然起身,慢慢地來到他面前,一字字道:“本侯并不想背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文鈺抬眸看他一眼,又趕緊低垂下了頭,含糊不清地道:“對于那件事,父親他已然嚴懲了兇手,父親他希望侯爺您大人大量寬恕他的罪過?!?p> “嚴懲了兇手?”蘇溫的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一刀刀割過,停留在他毫發(fā)無傷的面上,“沒錯。祁伯侯他確實嚴懲了兇手。本侯相信,那兇手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冷笑,笑聲譏諷又挖苦,一字字的就似剝皮抽筋,令人戰(zhàn)栗,令人心膽俱寒。文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噤。
“祁伯侯既然如此誠心誠意的認罪,那么本侯也就不再計較了?!彼麅?yōu)雅落座,輕輕端起茶杯,輕輕地點茶,“就讓這件不愉快的事成為不愉快的過去吧!”
“以后,我二人還是不可分離的好兄弟!”
“刀山火海,攜手并肩,共創(chuàng)九州盛世!”
文鈺深深一揖到地。
趙權引身走在前,文鈺恭恭謹謹?shù)兔紨磕扛诤竺妗?p> 拂柳別院,地面纖塵不染,楊柳依依,清風徐來,滿塘紅荷輕輕擺動,宛如仙子翩翩起舞。這里,就是人間仙境。
“就是這里了?!壁w權回眸瞧著他。
文鈺環(huán)顧著四周,剛剛緊張,惶恐,不安的情緒在來到這里的瞬間一掃而空。
“這里就是寢室了?!壁w權輕輕推開門。
文鈺向里望去,一扇詩意的屏風,紅日初升,鶴唳遠山,隱隱約約,似隔非隔,似斷非斷,更添朦朧之美。
趙權輕輕推開了窗,溫暖的陽光頓時傾瀉了滿屋,房里寬敞明亮,裝潢清雅更顯詩意。文鈺情不自禁地快步走進了房里。
軟榻寬闊柔軟,整整齊齊,亦是一塵不染。
文鈺的目光向下,一個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了榻下幾點褐色的血漬。
“這……血……”他踉蹌了兩步。
“怎么了?”趙權觀瞧著他,慢慢地走了過來。
“那里?!蔽拟曨澏吨斐鍪种噶酥搁较?,“有血!”
趙權蹙眉看了看,道:“這是小侯爺?shù)难R欢ㄊ窍氯藗儧]看到,沒有清理到。”
他笑看向他,一臉的不以為意,道:“您別怕,權這就差他們來打理?!?p> “這里……”文鈺環(huán)顧四周,“這里難不成是小侯爺?shù)淖√???p> 趙權輕輕點頭:“義父說您是貴客,差權為您安排住處,權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小侯爺這里最符合您的身份了。”
他凝注著她,輕輕一笑:“畢竟,您現(xiàn)在不是文小侯,而是文侯了,和小侯爺是平起平坐的!”
文鈺看著那幾點血漬,鬢角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