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旭東,這套婚紗裙不好看嗎?”雪婧有些詫異地問道。我看了看那張照片,不得不承認(rèn),在所有的婚紗照片中,那張照片是最為好看的一張,上面的雪婧明明穿著最保守的裙子,但卻隱隱約約透出一種純欲,是那樣一種純與欲,勾的人心癢癢。
我實在找不出理由為什么不讓雪婧穿這樣一件裙子,只得沉默著。半響,那頭的雪婧說話了,“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咱們結(jié)婚的那天,我就穿這套婚紗!”
只是一套婚紗而已,不會怎么樣吧,我安慰著自己……但心底,卻有一種隱隱約約地不安全感。
“嗯,你這么喜歡這套婚紗,那就買下它好了!”我笑笑。
還沒等到雪婧在那一頭的回應(yīng),電話嘟得一聲就掛掉了。
直到晚飯時間,我還沒有見到雪婧,我心下的不安逐漸加劇,我咬了咬下唇,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驅(qū)車前往雪婧逛的那條街。
一路上,我撥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雪婧始終沒有接到?!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不知道多少遍了,電話那邊始終傳來那個聲音。我煩躁地把手機(jī)扔到一邊,又你媽的無法接聽。
這破手機(jī)一點兒用也沒有,驅(qū)車前往雪婧前往的那個婚紗店,婚紗店的名字很奇怪,“羅曼蒂克消亡史”。
羅曼蒂克極浪漫的意思,一個婚紗店,不應(yīng)該崇尚浪漫至死不渝嗎?為什么會起這樣一個名字?羅曼蒂克消亡史?
現(xiàn)在沒有閑工夫想這個,我推開婚紗店的門,走向里邊。店員看見我時,很疑惑,但還是禮貌地湊上來,“先生,我們的婚紗店只賣女性的婚紗禮服,不向男顧客提供服務(wù)的?!钡陠T說著,帶著很客氣地笑。
我疑惑地看向門口,門口果然樹立著一個大牌子,“男賓止步?!?。真是奇怪呀,我嘴角抽抽,頗為無奈地同店員說道:“我是來找我的未婚妻的,她叫蘇雪婧,是來這里試婚紗的,請問,你們看見她了嗎?
”我說著,掏出了手機(jī),給她們看了看上面的照片。
一個年紀(jì)偏小的店員記性比較好,一見到雪婧就笑嘻嘻地說:“這個仙女姐姐啊,她下午是在我們店里試婚紗的,她好漂亮,每換一套婚紗,都漂亮地讓人移不開眼呢?!蔽掖丝虩o暇玩笑,非常急切地想知道雪婧的去處。
“小姑娘,你們知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有些焦急地問道。
那個年紀(jì)大一點的店員應(yīng)道:“下午出了點意外,本來那位蘇雪婧小姐看上了一套婚紗,但是那套婚紗不是賣品,是我們店的店員搞錯了,是一位小姐送來維修的婚紗,被我們的一個新來的店員穿在模特身上了,結(jié)果意外被蘇雪婧小姐看上了……”
說及此,那個年紀(jì)偏大是店員微微低頭致歉,“對不起啊,因為我們店店員的失誤讓您的未婚妻失望了,對此我們十分的抱歉……”
我此刻沒功夫搭理她們的歉意,我心下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那個前來維修婚紗的女人應(yīng)該是我的前妻王雅夢。
我有些顫顫巍巍地問道:“那個,那個送婚紗過來維修的小姐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子呢?”
我心中暗暗祈禱,千萬別是我的前妻王雅夢啊,為什么會這樣想,是因為我知道我的前妻很喜歡我們結(jié)婚時穿得那件婚紗,索性我們就把它買下來了,我的前妻王雅夢每到節(jié)假日的日后,還會穿上那套婚紗,在屋子里轉(zhuǎn)幾個圈。
她時常怔愣地看著鏡子里穿著婚紗禮服的那個她,良久,目不轉(zhuǎn)睛地同我說,“王旭東,我這一輩子最美的時候只給你看了……”
我有些驚慌地扣著自己的手心,直覺告訴我,這個意外出現(xiàn)的女人,就是我的前妻王雅夢。
我緊張地盯著店員一開一閉地口,她說:“那個送婚紗來的小姐好像姓王,頭發(fā)打著卷,黑色的,很漂亮的一位女士?!?p>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宛若絞刑架上被判了死刑的死囚,只能茍延殘喘地活著,貪婪地呼吸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
真的是王雅夢,我的前妻……
我忍著驚懼,接著問道:“然后呢?那個姓王的小姐怎么了?”
年紀(jì)偏大的店員說道:“那個姓王的小姐趕過來取婚紗,正好撞見了那位蘇雪婧小姐穿著她的婚紗,我當(dāng)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蘇雪婧小姐穿著那身婚紗很好看,但我沒想到是,看到王小姐時,蘇雪婧小姐的整個臉色都不好了?!?p> “怎么個不好法……”我無力地問道,內(nèi)心深處仍然知道已經(jīng)無力阻止事情的發(fā)生變化了。
“就是……整個臉色都一下子煞白了,感覺和見到鬼一樣?!蹦昙o(jì)偏小的那個店員神神秘秘地說道。
完了,我已經(jīng)大概清楚了,我的雪婧和我的前妻王雅夢撞在一起了,好巧不巧地是雪婧和我的前妻喜歡上了同一套婚紗裙,而那套婚紗禮服是我的前妻王雅夢送來婚紗店進(jìn)行維修保養(yǎng)的。
我不敢想象,她們倆在一起會產(chǎn)生怎么樣的化學(xué)反應(yīng),我的前妻王雅夢的片言碎語很有可能就破壞掉我的雪婧對我的信任。
女人,是最沒有安全感的生物,因此,她們的疑心遠(yuǎn)遠(yuǎn)比男性要重。
還有,我竟然答應(yīng)了雪婧,讓她在結(jié)婚那天穿我的前妻王雅夢穿過的、一模一樣的婚紗禮服。
這簡直就是一場災(zāi)難。
雪婧會怎么想我呢?她會不會覺得我對我的前妻王雅夢念念不忘,把她蘇雪婧當(dāng)成了替代品?不!不是這樣的!我是想阻止的……我不過是覺得不過是一套婚紗而已,就算穿得一樣,也不會有什么的。
而我的前妻王雅夢呢,她會不會覺得我對她不忘舊情,她會不會對著雪婧得意地笑笑,然后說一些詆毀我的話?
思及此,我有些害怕,一咬牙,我覺得打電話給我的前妻王雅夢,此時,只有她能告訴我我的雪婧去哪兒了。